第63章 夜审赵德海,暗流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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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州府衙,地下审讯室。这里不见天日,只有墙壁上插着的几支火把提供着昏黄摇曳的光线,将人影拉长,扭曲地投在冰冷的石墙上。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淡淡的血腥气,以及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
赵德海被粗重的铁链锁在刑架之上,早已不复白日里仓曹参军的体面。官袍被剥去,只着一身单薄的中衣,上面沾满了泥污和挣扎的痕迹。他头发散乱,面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滚落,身体因恐惧而无法自控地颤抖着。
谢玄端坐主位,一袭白衣在昏黄火光下宛如覆霜。他并未急于开口,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椅扶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那规律的轻响,在死寂的审讯室里,比任何厉声呵斥更令人心胆俱裂。他的目光平静地落在赵德海身上,如同冰原上的猎手审视着掉入陷阱的猎物,冷静,耐心,且带着绝对的掌控力。凛羽如同融入背景的磐石,静立其后,唯有手始终按在剑柄上。
萧玉镜坐在侧位,姿态看似慵懒,实则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透着洞察。她没有看赵德海,反而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墙壁上那些斑驳的痕迹和角落里摆放的、泛着幽冷寒光的刑具。卫琳琅垂手侍立,眼神锐利如鹰,捕捉着赵德海每一个细微的反应;墨渊则像一道阴影,仿佛随时能融入黑暗,去执行任何隐秘的命令。沈孤月的气息,则牢牢锁住了门外的一切。
“赵德海。”谢玄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似冰锥刺破沉寂,清晰地钻进赵德海的耳膜。
赵德海猛地一颤,铁链哗啦作响。他艰难地抬起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谢…谢大人…下官,下官冤枉啊…”
“冤枉?”谢玄唇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冰冷的弧度,“库房侧门外,人赃并获。你告诉本官,冤从何来?”
“那…那些箱子…”赵德海眼神闪烁,试图做最后的挣扎,“箱子是空的!下官…下官是奉命将它们转移至更安全的地方…”
“哦?”萧玉镜忽然轻笑出声,终于将目光转向他,那目光清澈,却带着一种洞穿一切的戏谑,“赵参军,你是觉得本宫和谢大人,连石块、废铁和雪白官银都分不清?还是觉得,需要连夜将几十箱‘空箱子’神不知鬼不觉地运走?”
她微微前倾身体,火光照亮她姣好的面容,语气却陡然转冷:“或者说,你需要本宫将你那几位‘忠心’的心腹也请进来,让他们当着你的面,再‘回忆’一下,箱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赵德海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脸色由白转青,冷汗如瀑。他意识到,在事实面前,任何苍白的辩解都是徒劳。
谢玄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步步紧逼:“与你接头的钱贵,何在?官银置换,劣质物资入库,流程、经手人、银钱流向,一五一十,从实招来。”
“是钱贵!都是钱贵逼我的!”赵德海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声音尖利,试图将污水泼出去,“他抓住了下官的把柄!下官是被胁迫的!谢大人明鉴啊!”
“把柄?”萧玉镜再次接口,语气轻飘飘的,却如同最锋利的刀,“是你三年前虚报河工款项,贪墨三千两白银,导致下游堤坝加固不足,次年小汛即溃,淹了三个村庄的事?还是你去年暗中放印子钱,利滚利逼死了城南不肯卖房的张寡妇,致使她携一双儿女投井自尽的事?”
她每说一句,赵德海的脸色就惨白一分,到最后,已是面无人色,瞳孔因极致恐惧而放大。这些他自以为埋藏在最深处的秘密,竟被长公主如此轻描淡写地揭穿!她怎么会知道?!这种无所遁形的感觉,比刑具加身更让他恐惧。
萧玉镜看着他彻底崩溃的神情,对谢玄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时机已到。
谢玄会意,示意凛羽。
很快,浑身抖如筛糠的钱贵被押了进来。他一见刑架上的赵德海,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裤裆处迅速洇湿一片,腥臊之气弥漫开来。
“赵兄!你…你怎能…”钱贵涕泪横流,语无伦次。
赵德海见到同伙,尤其是见到对方如此不堪的模样,心理防线彻底土崩瓦解。求生的本能让他疯狂攀咬:
“是他!谢大人!长公主殿下!是钱贵!是他勾连了上面的贵人!说这次漕运和赈灾是个天大的机会,只要做好了,不仅能填补亏空,还能让我们…让我们飞黄腾达!那些陈米、劣药,都是他找的门路!”
钱贵闻言,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声反驳:“放你娘的狗屁!赵德海!明明是你自己贪心不足蛇吞象!是你说的,出了事有上面顶着!那批物资也是你联系的!你还收了他们五千两的‘辛苦费’!”
两人如同落入沸水的虾蟆,互相指责,丑态百出,将合作时的“情谊”撕得粉碎。
“上面的贵人?是谁?”谢玄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千钧之力,压向争吵的两人。
一瞬间,赵德海和钱贵如同被掐住了脖子,争吵声戛然而止。两人脸上同时露出了极致的恐惧,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畏惧,仿佛提及那个名字本身,就会招致比死亡更可怕的灾祸。他们嘴唇哆嗦着,眼神惊恐地四处乱瞟,却一个字也不敢吐露。
就在这时,萧玉镜的【朱阙镜心】自发运转!
她清晰地“看到”,在赵德海和钱贵周身弥漫的“恐惧灰白”与“谎言暗黄”之中,缠绕着一丝极其细微、却让她灵魂都感到战栗的——“黑暗的墨色”!这墨色并非简单的负面情绪,它带着一种腐蚀、混乱、不祥的气息,如同活物般微微蠕动。
这气息……与她之前在宫中感知到的那缕针对她的“猩红杀意”,以及江南地宫壁画上残留的“蚀”的能量,隐隐同源!
难道……这看似普通的贪腐案背后,竟然也流淌着“蚀”那黑暗的血液?它们的目的,绝不仅仅是钱财那么简单!
这个发现让萧玉镜心中警铃大作。她面上不动声色,只是指尖微微一动。身后的墨渊立刻会意,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审讯室,显然是去调动一切力量,深挖这突如其来的黑暗线索。
谢玄也敏锐地察觉到了两人那非同寻常的恐惧,以及萧玉镜那一瞬间的细微变化。他不再逼问,知道再问下去,这两人恐怕宁可自尽也不敢多言。
“既然不愿说,便暂且留着你们的舌头。”谢玄站起身,声音冷冽,“凛羽,将二人分开关押,严加看守,没有本官与殿下的手令,任何人不得探视,包括府衙内部人员!”
“是!”凛羽领命,挥手让侍卫将彻底瘫软、目光呆滞的赵德海和几乎昏厥的钱贵拖了下去。
审讯室内重归寂静,火把燃烧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萧玉镜走到谢玄身边,压低声音,眉宇间是前所未有的凝重:“谢玄,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我感觉到……一丝熟悉的,令人不安的气息。”
谢玄转头看她,火光在他深邃的眸中跳跃:“‘蚀’?”
萧玉镜缓缓点头:“虽然极其微弱,但很像。如果真是他们插手,这江北的水,就不仅仅是浑,而是……致命了。”
谢玄沉默片刻,目光再次投向那狭小的气窗,窗外是浓得化不开的夜色。“看来,我们揪出的,不止是蛀虫,还可能惊动了藏在更深处的……毒蛇。”
他顿了顿,看向萧玉镜,第一次如此明确地肯定她的作用:“殿下今夜之功,至关重要。若非殿下敏锐,我等或许仍只流于表面。”
萧玉镜迎上他的目光,看到了他眼中那抹罕见的、与她一致的凝重与警惕。这一刻,他们不再是相互试探的对手,而是真正站在同一战线,面对未知危险的同盟。
“彼此彼此。”她深吸一口气,“接下来怎么办?赵德海和钱贵暂时不敢开口,线索似乎断了。”
“明面断了,暗线未必。”谢玄眸光锐利,“明日,你我用钦差身份,明查府衙账目、提审相关吏员,吸引注意。同时,让墨渊和凛羽,顺着钱贵的车马行、赵德海的人际网,还有那批劣质物资的源头,暗中彻查。尤其是……可能与‘蚀’相关的任何蛛丝马迹。”
“好。”萧玉镜毫不犹豫地同意。危机感让她暂时抛开了所有个人情绪。
两人并肩走出阴森的审讯室,将沉重的铁门在身后关上。门内是暂时的沉寂与未解的谜团,门外,是更加汹涌的暗流,以及一场远超他们预期、关乎生死与王朝命运的较量,正悄然拉开序幕。那萦绕在赵德海身上的“黑暗墨色”,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涟漪正在不断扩大,终将掀起滔天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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