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九尾狐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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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寿宴,皇宫内灯火辉煌,丝竹声声。范闲穿着繁复的礼服,束腰勒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更难受的是体内妖力的躁动——今日宫中不知熏的什么香,竟让他浑身不适,只想现出原形痛快打一场。
李承泽走在他身侧,似是察觉他的异样,低声道:“忍一忍,宴席过半我便寻借口带你离开。”
范闲勉强点头,指尖掐进掌心。八百年来他何曾这般委屈过自己?若是平日,早掀了这劳什子宴席,痛痛快快打一架了事。
可如今...他瞥了眼身旁的李承泽。为了这人,他竟甘愿被困在这华笼之中,忍着不适与厌恶,与这些凡人虚与委蛇。
宴席上,众人推杯换盏,言笑晏晏。范闲坐在李承泽下首,看着那些虚伪的笑脸,只觉得胸口愈发憋闷。妖力在体内横冲直撞,渴望释放,却被他强行压下。
大皇子忽然举杯走来:“二弟,范公子,今日怎的如此安静?”他承泽淡然举杯:“皇兄多虑了。范闲前日受了风寒,不宜多饮。”
“哦?”大皇子挑眉,“那真是可惜了。本宫特地备了一份厚礼,还想请范公子一同鉴赏呢。”
他击掌三下,几个侍从抬上一个盖着红布的笼子。红布掀开,里面竟关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那狐狸腿上带着伤,瑟瑟发抖。
范闲手中酒杯猛地一颤——他能感觉到,那是只真正的狐妖,至少有三百年道行!
“听闻范公子最爱白狐,特地寻来这只稀世品种。”大皇子笑容意味深长,“不如范公子亲自来看看?”
范闲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丝渗出。他感受到那只同类的恐惧与痛苦,妖力几乎要失控爆发。他想撕碎这个笼子,想把这虚伪的宴席砸个粉碎!
就在这时,一只手轻轻覆上他颤抖的手背。李承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皇兄好意心领了。不过这狐狸野性未驯,恐伤了范闲。不如先送去我府上,驯化了再赏玩不迟。”
大皇子还要说什么,太后忽然开口:“泽儿说得是。这狐狸看着凶得很,哀家看着都心慌,快抬下去罢。”
笼子被抬走时,那只白狐忽然看向范闲,眼中满是哀求。范闲只觉得心如刀绞,几乎要忍不住现出原形救下同类。
李承泽的手紧紧握着他的,指尖在他手心轻轻划着“忍耐”二字。
宴席继续,范闲却再也吃不下一口。他只觉得浑身发冷,那些笑语欢声都变得刺耳。原来在这些人眼中,妖族不过是玩物,是可以随意囚禁赏玩的畜生。
那他呢?在李承泽眼中,他又是什么?一个有趣的宠物?一个好用的工具?
范闲忽然想起李承泽曾经的话——“既然惹上了,不如好生享受”。享受什么?享受被囚禁在人间,享受被迫隐藏真身的滋味吗?
胸口一阵剧痛,妖力反噬几乎让他吐血。他猛地起身:“臣有些不适,先行告退。”
不顾众人目光,他踉跄着冲出殿外。夜风凛冽,吹得他衣袂翻飞。他扶着汉白玉栏杆,望着宫中辉煌灯火,只觉得无比孤独。
八百年来,他第一次感到如此委屈。为什么偏偏是李承泽?为什么偏偏要爱上这样一个凡人?
脚步声自身后传来。李承泽的声音带着担忧:“范闲,你...”
“别过来!”范闲猛地转身,眼中银芒暴涨,“殿下可是来看你的宠物如何失态的?”
李承泽愣在原地:“你何出此言?”
“在那笼中之狐身上,我看到了自己。”范闲声音颤抖,“在殿下眼中,我是否也只是个有趣的玩物?需要时摸摸耳朵,不需要时关在笼里?”
李承泽神色一痛:“你明知不是如此。”
“那我是什么?”范闲逼问,泪水终于滑落,“一个帮你争权夺利的工具?一个满足你好奇心的妖怪?”
他忽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殿下不如也取我的心血去用?反正你们皇室最擅长的,不就是利用他人吗?”
李承泽猛地上前抓住他手腕:“范闲!你冷静些!”
“冷静?”范凄然一笑,“我八百年来从未如此冷静过。今日方知,这红尘劫最难渡的不是笑与哭,而是明明委屈至极,却还舍不得离开。”
他甩开李承泽的手,转身欲走,却忽然被从背后紧紧抱住。
“对不起。”李承泽的声音低沉而痛苦,“是我让你受委屈了。”
范闲挣扎着,却听对方在耳边道:“那狐妖我已经命人救下了。现在应该已经安全送出宫外。”
他一怔:“什么?”
“从笼子抬下去时,我就让无救去安排了。”李承泽轻叹,“之所以不当面反驳皇兄,是不想打草惊蛇。没想到让你误会至此...”
范闲沉默片刻,忽然道:“放开我。”
李承泽手臂一僵,缓缓松开。范闲转身看着他,眼中银芒渐退,只剩下深深的疲惫:“殿下,我累了。”
“我明白。”李承泽伸手,轻轻擦去他脸上泪痕,“我送你回府休息。”
回程马车内,二人相对无言。范闲望着窗外流逝的灯火,忽然轻声道:“殿下,若有一日我不得不现出原形,你会如何?”
李承泽没有立即回答。良久,他才缓缓道:“那我便建一座最大的狐狸窝,让你撒欢打滚,再没人敢说半个不字。”
范闲终于笑了,眼中却含着泪:“殿下就会哄我。”
“不是哄你。”李承泽认真地看着他,“范闲,你记住——在我这里,你永远不必委屈自己。”
车外忽然传来一声尖锐哨响。李承泽脸色一变:“是必安示警!”
话音未落,无数箭矢破空而来,将马车射成了刺猬!
“诛妖箭!”范闲猛地扑倒李承泽,周身银光大盛形成一个护罩,“他们是要将我们一并除去!”
车外杀声四起,兵刃相交之声不绝于耳。李承泽眼神冰冷:“果然忍不住动手了。”
范闲感受着护罩上传来的冲击,妖力因愤怒而沸腾:“殿下,这次可否不必再忍?”
李承泽看着他眼中燃起的银焰,忽然轻笑:“随你高兴。只是...”
他的话语还未说完,只见范闲身形一闪,瞬间便化作了一道银色的光芒,如流星划过夜空,直直地冲向车外。范闲身着一袭白衣,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耀眼。他的衣袂随风翻飞,仿佛翩翩起舞的仙子,却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杀机和狠辣。
而在他的前方,那些原本气势汹汹的刺客们,此刻却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完全无法动弹。范闲的速度快如闪电,所过之处,刺客们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便纷纷倒地不起,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倒。
这一幕,就像是九天之上的战神降临凡间,以雷霆万钧之势,横扫一切敌人,让人根本无法抵挡。
李承泽望着那道身影,缓缓说完后半句:“...别伤着自己。”
马车外,箭雨如蝗。范闲白衣翻飞,在夜色中划出一道道银光。他不再压抑妖力,每一指点出必有一名刺客倒地,衣袂飘动间带着不容亵渎的威严。
李承泽持剑护在他身侧,剑光如游龙,与范闲的妖力相辅相成。更奇的是,范闲发现自己的妖力与李承泽的纯阳之气竟能交融互济,所向披靡。
“殿下倒是深藏不露。”范闲一袖拂倒三名刺客,语气带着几分讶异。
李承泽剑尖挑飞一支冷箭:“皇室子弟,总要会些防身之术。”他忽然揽住范闲的腰,带着他旋身避开一波箭雨,“不过比起范公子,还是差得远。”
范闲耳根微热,正要开口,忽然嗅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是那只笼中白狐!
“它还在附近!”范闲神色一凛,“被当作诱饵了。”
果然,远处传来白狐凄厉的哀鸣。范闲眼中银芒暴涨,再也顾不得隐藏,化作一道白光直射声源处。
李承泽急忙跟上:“范闲,小心有诈!”
小巷深处,那只白狐被铁链锁在墙上,周身血迹斑斑。范闲目眦欲裂,挥手斩断铁链,将白狐抱在怀中:“别怕,我带你走。”
就在这时,四周忽然亮起无数火把。大皇子带着一队人马缓缓走出,手中持着一面铜镜:“妖孽,终于现形了!”
那镜子与清虚道人的照妖镜相似,却更大更强。镜光照在范闲身上,竟让他妖力一滞,怀中的白狐痛苦地抽搐起来。
“皇兄这是何意?”李承泽持剑挡在范闲身前。
“二弟还要护着这妖物?”大皇子冷笑,“今日我便替天行道,诛了这两只狐妖!”
镜光突然增强,范闲只觉得浑身剧痛,几乎要现出原形。他强忍痛苦,将白狐推向李承泽:“带它走!”
李承泽却不接,反而向前一步,竟徒手握住那面铜镜!镜光灼烧着他的手掌,发出焦糊的气味,他却面不改色:“皇兄可知,为何我能徒手接这照妖镜?”
大皇子脸色一变:“你...”
“因为我也非纯血凡人。”李承泽掌心忽然泛起金光,那铜镜竟寸寸碎裂!“我母亲一族,世代与狐族为盟。”
破碎的镜片中,映出李承泽眼中流转的金芒。大皇子骇然后退:“你、你也是...”
“现在才知道?”李承泽冷笑,“太迟了。”
范闲震惊地看着李承泽。原来他身上的纯阳之气,竟是狐族守护者的血脉!难怪自己能与他气息相融,难怪...
忽然,怀中的白狐发出一声悲鸣,身体渐渐透明——它伤势过重,快要魂飞魄散了!
“不!”范闲急忙渡妖力相救,却无济于事。
白狐最后看了他一眼,化作点点银光消散在空中。范闲跪在地上,手中只剩一缕银白的毛发。
八百年来,他见过太多生死,却从未如此刻般愤怒悲伤。
“你们...都该死。”范闲缓缓起身,眼中银焰燃烧。
夜空忽然风起云涌,明月被血色浸染。范闲周身银光大盛,八条狐尾虚影在身后展开——虽然还差一尾才能圆满,却已具惊天动地之威。
“今日,便让你们见识下,何为八百年修为。”
他并指如刀,凌空一划。冲上来的侍卫尽数倒飞出去,撞在墙上生死不知。大皇子骇然后退,却被无形之力定在原地。
“范闲!”李承泽急忙按住他肩膀,“不可造杀孽!”
范闲眼中银芒闪烁:“他们杀我同族时,可曾想过手下留情?”
“你若开杀戒,便正中了北齐的计!”李承泽直视他的眼睛,“他们就是要逼你现形,逼你犯下杀孽,如此便可名正言顺诛杀妖族!”
范闲浑身一震,银光渐渐消退。是啊,他若在此大开杀戒,岂不坐实了“妖物凶残”的罪名?到时遭殃的,将是更多无辜妖族。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杀意:“殿下说得是。”
李承泽松口气,忽然将他拉入怀中:“委屈你了。”
简单四字,却让范闲鼻尖一酸。八百年的修行,今日竟险些为一时之怒毁于一旦。更难受的是,明明委屈至极,却不得不忍。
这便是爱吗?让人变得如此不像自己。
大皇子见状还要说什么,李承泽却忽然抬手掷出一枚令牌:“皇兄看看这个再决定要不要继续。”
那令牌上刻着狐纹与龙纹相交,正是皇室与狐族盟约的象征。大皇子脸色骤变:“这...这令牌不是早已...”
“早已被父皇收回了?”李承泽冷笑,“若我告诉你,今日之事父皇早已知晓,你待如何?”
大皇子冷汗涔涔,终于意识到自己落入了一个更大的局中。
回府的路上,二人相对无言。快到王府时,范闲忽然开口:“殿下早就知道今日之局?”
李承泽颔首:“父皇与我设此局,就是要逼北齐和大皇兄露出马脚。只是...”他握紧范闲的手,“没料到会让你受这般委屈。”
范闲沉默片刻,忽然问:“那令牌是假的,对吗?”
李承泽苦笑:“真的在我出生那年就被收回销毁了。方才那块,是我仿造的。”
“殿下好大的胆子。”
“为了护你,值得。”
范闲望着车窗外渐明的天色,忽然觉得心中的委屈消散了些许。原来不是他一人在忍,李承泽也在赌,赌一个不确定的未来。
回到王府,范闲终于支撑不住,妖力透支让他几乎站立不稳。李承泽急忙扶住他:“可是伤势发作了?”
范闲摇头,声音疲惫:“只是累了。”他抬眼看向李承泽,“殿下,若有一日我不得不离开...”
“那就等我去找你。”李承泽语气坚定,“天上地下,总能找到。”
范闲终于笑了,眼角却滑下泪来:“殿下就会说好听的。”
“不是好听,是承诺。”李承泽轻轻擦去他的泪水,“睡吧,我守着你。”
范闲沉沉睡去时,狐耳和尾巴不自觉地露了出来,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银光。李承泽坐在床边,轻轻抚过那毛茸茸的耳朵,眼中满是温柔。
“等你睡醒,我带你去吃最好的桂花糕。”他在范闲耳边轻声道,“然后,我们一起把这乱七八糟的局破了。”
睡梦中的范闲似是听到了,尾巴无意识地缠上他的手腕,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浮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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