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天下惊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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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九,一只信鸽落在永昌王朝都城“天兴”的兵部衙门前。那鸽子灰羽带红斑,脚上绑着细竹管,显然是长途飞来的军情急报。当值的书吏取下竹管时,手上沾了暗褐色的污渍——那是鸽子腿上伤口渗出的血,已经凝固多日。
竹管里的纸条展开,上面只有短短三行字:
“九月初七至初十,北地桃源县,林枫率军民击退狼族拓跋野部七万大军。狼族伤亡八千,焚营北遁。桃源城墙无损,军民伤亡五百余。”
落款是“北地边军第三哨探”。
书吏的手开始发抖。他反复看了三遍,确认自己没有看错数字,然后跌跌撞撞地冲进内堂。
半个时辰后,这份急报已经摆在永昌帝的御案上。
年轻的皇帝赵琰盯着那份奏报,久久不语。殿内侍立的几位重臣大气不敢出,只能听到皇帝手指轻叩桌面的声音——一下,两下,三下。
“诸位爱卿,”赵琰终于开口,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像冰珠落在玉盘上,“这林枫……是何许人也?”
兵部尚书擦了擦额头的汗:“回陛下,此人原为流民头领,三年前占据北地荒废的桃源县旧址,聚拢流民开垦筑城。此前上报的文书称其‘聚众数千,修墙建堡,行迹可疑’。但……但从未提及他有此等战力。”
“七万狼族。”赵琰重复这个数字,眼神锐利如刀,“去年幽州边军五万,被拓跋野三万铁骑击溃,幽州陷落,刺史殉国。今次,这个林枫,以一座县城,不足五千守军,击退了七万狼族,还让对方伤亡八千?”
他顿了顿,一字一顿地问:“是拓跋野变弱了,还是这个林枫……太强了?”
殿内死寂。
良久,丞相徐文谦缓缓开口:“陛下,无论原因为何,此战结果已震动北地。老臣接到多路探子密报,消息正在以惊人速度传播。不出半月,天下皆知。”
“那依丞相之见,”赵琰看向这位三朝老臣,“朝廷该如何应对?”
徐文谦沉吟片刻:“无非三策。上策,招安。封官赐爵,将其纳入朝廷体系,既可安抚,亦可借其力震慑北疆。中策,制衡。承认其地位,但扶植周边势力形成牵制,使其不能坐大。下策……”
他没有说下去,但所有人都明白——下策是剿灭。
“剿得了吗?”赵琰问,语气里带着一丝讥讽。
这次连徐文谦都沉默了。
殿外秋风呼啸,卷起满地落叶。年轻的皇帝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北方阴沉的天际。
“传旨,”他说,“派钦差北上,探明虚实。若林枫愿归附,朕可封他为北地节度使,统辖三州军事。若不愿……”
他转身,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那就看看,他能在这乱世中,走到哪一步。”
同一天,江南,金陵城。
秦淮河畔最豪华的酒楼“醉仙居”三楼雅间,几个衣着华贵的中年人正在密谈。桌上摆着时鲜的螃蟹、温好的黄酒,但无人动筷。
“消息确认了?”一个蓄着美髯的文士低声问。
“千真万确。”坐在他对面的胖子擦了擦汗,尽管天气已凉,“我家商队从北地回来,亲眼见到狼族败退的痕迹——焚毁的营地连绵数里,焦尸堆积如山。桃源那边……城墙灰白如新,守军正在修补几处浅浅的裂痕。”
“灰白色的城墙……”文士喃喃道,“是糯米灰浆?还是别的什么?”
“不清楚。但商队的人说,那墙坚硬如铁,刀砍上去只留白痕。而且,”胖子压低声音,“桃源人用的弓弩,射速极快;有会爆炸的陶罐,声如惊雷;还有能喷火的铁管,数十步外就能把人烧成焦炭。”
在座几人面面相觑。
“此等利器,若能得之……”一个一直沉默的瘦子眼睛发亮。
“别做梦了。”文士冷笑,“人家有这等本事,会轻易给你?现在的问题是,这个林枫,下一步会做什么。是继续偏安一隅,还是……要逐鹿天下?”
“他只有一座城。”
“幽州也是一座城。去年被拓跋野攻破时,城中守军两万,粮草充足,城墙高厚。结果呢?三天就破了。”文士的手指轻敲桌面,“而这个林枫,用不到五千人,守住了。这意味着什么?”
没有人回答。
窗外,秦淮河上画舫如织,歌女软语随风飘来,一派盛世景象。但雅间里的几个人都知道,这盛世,不过是乱世中最后的幻象。
北方狼族,西方流寇,南方藩镇割据,朝廷政令不出京畿三百里。
而这个突然崛起的林枫,会不会是打破这脆弱平衡的……那一块石头?
“传信给我们在北地的人,”文士最终说,“尽可能接触桃源,了解他们的武器、城墙的秘密。价格……可以开高些。”
“要是他们不卖呢?”
“那就想办法弄到制作方法。”文士眼中闪过冷光,“这世道,有刀剑的就是爷。而林枫手里拿着的……可能是比刀剑厉害百倍的东西。”
十月初十,巴蜀,剑阁。
险峻的山道上,一队骑兵正在艰难行进。为首的是个独臂将军,脸上有道从眉骨划到下颌的伤疤,正是“镇西军”统帅李定国。
三天前,他接到朝廷密令,要他率部北上“协防”——名义上是防备狼族继续南下,实则是监视,或者说,威慑那个突然冒出来的林枫。
“将军,前面就是剑门关了。”副将策马上前,“过了关,就是北地平原。”
李定国勒马,独臂握着缰绳,望向北方。
他今年四十二岁,从军二十五年,从一个小兵爬到一军统帅,经历过大小百余战,身上伤痕无数。但他从未听说过,有人能用一座县城挡住七万狼族。
这不合理。
除非……那个林枫,真有传说中的妖法。
“将军,探马来报。”一个斥候飞马而来,“桃源距此还有六百里。但沿途已经传疯了,说那林枫是天神下凡,能引天雷地火,城墙是用法术凝固的,刀枪不入。”
“放屁。”李定国啐了一口,“这世上哪来的法术。一定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他顿了顿,问:“桃源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正在重建城墙,收拢流民。据说战后人去楼空,很多周边百姓都往那边跑。现在桃源人口可能已经过万了。”
“过万……”李定国喃喃道。
乱世之中,人口就是根本。有粮食能养活人,有武器能保护人,就能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而这个林枫,两者都有。
“传令下去,”李定国说,“加快行军,五日内必须赶到桃源附近。但不要靠近,在三十里外扎营,等我命令。”
“将军,朝廷的旨意是……”
“朝廷的旨意是让我‘协防’。”李定国打断他,独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但怎么协防,我说了算。先看看这个林枫,到底是何方神圣。”
他踢了踢马腹,继续前行。
山风呼啸,卷起他空荡荡的袖管。这个独臂将军心中清楚,这次北上,可能改变很多东西——包括他自己的命运。
十月十二,漠北,金帐汗庭。
拓跋野败退的消息,比永昌朝廷接到得更早。
因为败退的狼族残部,已经回到了草原深处。七万大军出征,回来时不足六万,而且个个垂头丧气,像被抽走了魂。
更可怕的是,带回来的故事。
那些会爆炸的罐子,那些喷火的铁管,那道灰白色的城墙,还有林枫剑上那道蓝色的光……在草原上口口相传,每传一次就更夸张一分。到最后,已经变成了“汉人有妖神庇护,能召唤天火,城墙是活的,会吃人”。
金帐内,十几个部落首领围坐,气氛凝重。
坐在上首的不是拓跋野——他因为战败,威望大损,此刻只能坐在下首,脸色阴沉。
主持议事的是草原上最年长的大祭司,须发皆白,脸上涂着神秘的油彩。
“拓跋野,”大祭司的声音沙哑如老鸦,“你让我们失去了八千勇士,却连一座汉人的小城都没拿下。按照草原的规矩,你要给出交代。”
拓跋野缓缓站起来。
他没有辩解,没有推诿,只是解开胸甲,露出左臂那道已经结痂的剑伤。
“这道伤口,”他说,“是林枫留下的。我离死亡,只差一寸。”
帐内响起窃窃私语。
拓跋野的勇武,草原皆知。能伤到他的人,屈指可数。能让他承认“离死亡只差一寸”的,从未有过。
“那个林枫,”拓跋野继续说,“不是普通人。他的城墙,不是普通的城墙。他的武器,不是普通的武器。”
他顿了顿,独眼扫过帐中每一个人:“如果我们还用老办法去对付他,去多少,死多少。”
“那你说怎么办?”一个年轻气盛的首领站起来,“难道我们草原的狼,要被一个汉人吓破胆?”
“当然不。”拓跋野说,“但我们要学会用新的办法。要学会他们的武器,或者,找到克制的方法。”
他走到帐中央,单膝跪地,面对大祭司:“我请求,开启圣山秘库,查阅先祖留下的典籍。也许在那里面,有对付这种‘新战争’的方法。”
大祭司沉默良久,最终缓缓点头。
“准。”
但他在心里想的是另一件事。
草原的狼,第一次承认自己需要学习。
这个林枫……到底改变了多少东西?
十月十五,消息已经传遍大江南北。
在茶馆酒肆,在街头巷尾,在田间地头,人们都在谈论同一个名字:林枫。
说书人把桃源保卫战编成段子,添油加醋,讲得天花乱坠。林枫在他们口中,时而成了诸葛武侯转世,能布下八阵图困杀狼族;时而是霸王再临,单人独骑杀得拓跋野狼狈而逃;时而是神仙下凡,挥手间天雷滚滚,地火喷涌。
但无论哪个版本,都指向同一个事实:这个人,这座城,打赢了一场不可能赢的仗。
流民开始成群结队往北地迁徙。他们扶老携幼,推着破车,背着行囊,像溪流汇成江河,向着桃源的方向涌去。
“听说那里有吃的,有住的,城墙高厚,狼族都打不进去。”
“听说林枫大人是天星下凡,专门来救苦救难的。”
“听说只要肯干活,就能分到田地,孩子还能进学堂……”
希望,是这个乱世最稀缺的东西。而桃源,给了这些人希望。
沿途的州县试图阻拦,但收效甚微。饥饿和绝望的人,什么都不怕。更有些地方官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流民走了,本地的压力还小些。
十月十八,桃源城。
林枫已经能下床走动了,但脸色依然苍白。老大夫严令他至少休养一个月,不得劳心劳力。
但他怎么可能不劳心?
城外的流民已经聚集了上万人,还在不断增加。城内刚刚经历大战,需要重建、抚恤、整训。而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有好奇,有觊觎,有警惕,有敌意……
每一样,都需要应对。
此刻,他坐在书房里,面前摊着十几封书信。
有永昌朝廷试探性的问候,有江南世家的合作提议,有周边州县请求“联防”的文书,甚至还有一封来自草原的、措辞古怪的“战书”——不是挑战,而是宣称“三年后再来”。
林栋站在一旁,汇报最新情况。
“永昌朝廷的钦差已经出发,预计十日后抵达。带队的是兵部侍郎周正,此人算是朝中少有的实干派,不属任何党派,深得皇帝信任。”
“江南‘四大家’都派了人来,现在住在城外的客栈里,想求见主公,谈武器和城墙的‘生意’。”
“镇西军李定国部已在三十里外扎营,按兵不动,似乎在观望。”
“另外……”林栋顿了顿,“从各地涌来的流民,今天又增加了两千。我们的存粮,如果照这个速度接收,只能支撑两个月。”
林枫揉了揉眉心。
胜利带来的不只有荣耀,还有无数的新问题。
“流民照单全收。”他说,“但要加强审查,混进来的探子、细作,一律剔除。人手不够就从老兵里抽调,组建专门的‘治安司’。”
“粮食问题……”
“启动储备粮。同时加快冬小麦的播种,我记得农科所改良的新品种,生长期短,产量高,应该能在入冬前收获一季。”
林枫拿起那封草原的“战书”,看了又看,最终放下。
“三年……他们需要三年来消化失败,学习新东西。”他轻声说,“那我们,就需要用这三年,变得更强。”
他站起来,走到窗前。
窗外,桃源城正在复苏。工匠在修补城墙,农夫在田里忙碌,学堂里传来朗朗书声,工坊的烟囱冒着青烟。
这一切,都是他用三年时间,一点一点建立起来的。
而现在,天下人都知道了。
知道了这座城,知道了这个人,知道了有一种新的可能——不是苟且偷生,不是依附强者,而是靠自己的双手,建起一座能抵挡一切风雨的堡垒。
“林栋,”林枫转身,“你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林栋想了想:“韬光养晦,积蓄力量。等我们足够强大,再……”
“不。”林枫摇头,“我们已经没有时间韬光养晦了。天下人都看着我们,等着我们犯错,或者等着我们给出一个答案。”
他走回书桌,摊开一张空白的地图。
“我们要做的,是向天下展示,桃源的道路是什么。不是靠掠夺,不是靠压榨,而是靠知识、靠技术、靠制度、靠人心。”
他用笔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圈住桃源,然后向外辐射出无数线条。
“我们要让所有人看到,这条路走得通。要让所有想来学的人,都能学到。要让所有想走这条路的人,都有路可走。”
林栋看着他,眼神渐渐亮起来。
“主公是说……”
“开书院,广收门徒。办工坊,传授技艺。立典范,展示制度。”林枫一字一顿,“我们要把桃源,变成一颗种子。让这颗种子,在乱世的土壤里,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他放下笔,望向窗外渐暗的天色。
夜幕降临,但桃源的灯火,一盏接一盏亮起。
从城墙,到街道,到民居,到书院,到工坊。
成千上万盏灯,连成一片光的海洋,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而在这片光海之外,是无边的黑暗,是乱世,是等待,是观望,是无数双眼睛。
林枫知道,从今夜起,桃源不再只是一座城。
它是一个象征。
一个让绝望者看到希望的象征。
一个让强者感到威胁的象征。
一个让这个时代,不得不正视的象征。
“传令下去,”他说,“明日开始,桃源书院正式对外开放。不分贵贱,不论出身,只要通过考核,皆可入学。”
“所学为何?”
“格物致知,经世致用。”林枫说,“我们要教的,不仅是读书识字,更是如何建起一座城,如何守住一个家,如何……改变一个时代。”
林栋深深一揖:“遵命。”
他退出书房时,回头看了一眼。
林枫还站在窗前,背影在灯光下拉得很长。窗外,桃源的灯火与夜空中的星辰连成一片,分不清哪是人间灯火,哪是天际星光。
这个夜晚,无数人在谈论林枫,谈论桃源。
有人恐惧,有人期待,有人谋划,有人迷茫。
但无论如何,这个时代,已经因为这个人和这座城,掀开了新的一页。
而这一页上会写些什么,没有人知道。
除了那个站在窗前的人。
他知道。
他知道这条路很长,很难,很危险。
但他也知道,有些路,总要有人先走。
有些光,总要有人先点亮。
而现在,光已经亮起。
剩下的,就是走下去。
一直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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