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

　　凌皓端着新打的饭菜回到座位时，膳堂里的目光依旧追随着他。刚才与凌风的较量虽未大肆张扬，却早已传遍了每个角落 —— 谁都知道，五重中期的凌风被他一掌震退，连锦袍的袖口都被灵力划开了口子。此刻，那些曾嘲讽他的目光，大多变成了敬畏与好奇，有人悄悄用手肘碰了碰身边的人，眼神示意 “就是他，打赢了凌风”，还有几个年轻子弟想上前搭话，却又碍于之前的疏远，迟迟不敢迈步。

　　他将陶碗放在桌上，灵米饭的淡绿色米粒在灯光下泛着微光，腊肉的油香混着灵气飘进鼻腔。凌皓拿起筷子，刚夹起一口饭，就瞥见斜对面的一个族叔 —— 上次在族地门口，这人还跟着别人一起嘲笑他 “一辈子困在三重”，此刻却端着碗，眼神躲闪着不敢与他对视，连吃饭的动作都显得有些僵硬。

　　“实力，果然是这世上最实在的东西。” 凌皓心中感慨，不再理会周围的目光，专心吃起饭来。灵米饭中的灵气虽不如元石浓郁，却胜在温和，顺着喉咙咽下时，像一股清泉缓缓流入丹田，滋养着之前与凌风较量时消耗的灵力。他能清晰感觉到，丹田中的淡青色灵力比早上更凝实了些，运转时也更顺畅 —— 这灵米饭虽普通，长期吃下去，对修为巩固也有不小的帮助。

　　吃过早饭，凌皓刚起身要走，身后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少年略显慌张的呼喊：“凌皓哥，等一下！”

　　他停下脚步回头，只见一个身材微胖的少年快步追了上来，额角还沾着点汗珠。少年穿着一件浅蓝色族服，袖口有些卷起，正是凌辰 —— 两人同岁，小时候常一起在后山掏鸟窝，后来凌皓修为停滞，凌辰便渐渐疏远了他，转而跟在凌风身边，却也从未像凌峰那样主动欺凌过他。

　　“凌辰，有事？” 凌皓语气平淡，没有过分热络，也没有刻意冷淡。

　　凌辰跑到他面前，喘了口气，脸上立刻堆起讨好的笑容，双手在身前搓了搓：“凌皓哥，我听他们说…… 你突破到四重了，还把凌风给打败了？你也太厉害了吧！” 他说着，眼神里满是羡慕，“我现在还卡在三重后期，修炼时总觉得灵力转不动，想跟你请教请教，以后能不能一起在后山修炼啊？”

　　凌皓看着他眼底的急切，心中了然 —— 以前疏远，是因为自己没实力；现在亲近，是因为自己赢了凌风，成了族里的 “潜力股”。这世道本就现实，凌辰虽趋炎附势，却也没做过伤害他的事，多一个同伴，总比多一个敌人好。

　　“可以。” 他点了点头，“明天一早，后山老槐树下见吧，我教你调整灵力流转的法子。”

　　凌辰大喜过望，连忙点头：“好好好！凌皓哥，我明天肯定准时到！”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见凌皓要走，又连忙补充道，“那我不耽误你了，明天见！”

　　凌皓嗯了一声，转身离开膳堂。刚走出门口，就遇到几个族中子弟 —— 为首的是之前跟着凌峰嘲讽他的凌勇，此刻却率先停下脚步，微微躬身，语气恭敬：“凌皓哥，这是要回家？”

　　“嗯。” 凌皓淡淡应了一声。

　　其他子弟也纷纷跟着打招呼，有人还递来一个油纸包：“凌皓哥，这是我娘刚烙的麦饼，你拿着当点心。” 凌皓没有接，只是摇了摇头，径直往前走。一路上，遇到的族人越来越多，无论是年长的族老，还是同龄的子弟，都主动停下脚步问好，眼神里再也没有了之前的轻视。

　　他心中没有太多喜悦，反而多了几分清醒 —— 这些尊重，是靠实力换来的。若是有一天自己再次停滞，这些笑脸恐怕会立刻变成嘲讽。只有真正强大到无人能及，才能守住这份尊重。

　　回到家时，凌战正坐在院子里晒草药 —— 都是凌皓前几天采的，李伯说晒干后煎水喝，对腰伤有好处。看到凌皓回来，老人立刻放下手中的竹筛，快步迎上来，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语气急切：“皓儿，今天在膳堂…… 没出事吧？有没有人找你麻烦？”

　　凌皓看着父亲满是担忧的眼神，心中一暖，笑着说道：“爹，没人找我麻烦。相反，我今天跟凌风较量了一场，把他打败了，三长老还说以后族里会给我提供修炼资源。”

　　“什么？！” 凌战猛地睁大眼睛，脚步踉跄了一下，连忙扶住身边的竹筛，“你…… 你把凌风打败了？他可是五重中期啊！你才四重，怎么可能……”

　　凌皓上前扶住父亲，将膳堂里的事细细说来 —— 从凌风挑衅，到自己用《青元拳》震退他，再到三长老出面解围、承诺资源，每一个细节都没落下。凌战越听越激动，双手紧紧抓住凌皓的胳膊，指节泛白，眼眶渐渐红了：“好…… 好啊！皓儿，你终于出息了！爹没白等这几年……” 他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顺着布满皱纹的脸颊滑落，滴在凌皓的衣袖上。

　　“爹，您别激动。” 凌皓拿出帕子，帮父亲擦去眼泪，“以后我会尽快提升实力，治好您的腰伤，咱们家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凌战点了点头，擦了擦眼角，又拉着凌皓坐在石凳上，絮絮叨叨地问起修炼的细节，从灵米饭的味道，到凌辰的请教，每一件事都听得格外认真，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接下来的几天，凌皓的生活变得规律起来。每天清晨，他先去后山和凌辰汇合 —— 凌辰基础扎实，只是卡在灵力流转的瓶颈，凌皓教他将灵力在经脉中多走两圈，避开淤塞的节点，没过三天，凌辰就兴奋地跑来告诉他：“凌皓哥！我感觉到突破的契机了！灵力能顺畅流转了！”

　　教完凌辰，凌皓就独自去后山中层修炼 —— 他将从功法阁领来的《裂风掌》反复练习，掌风越来越凌厉，丹田中的灵力也在一次次修炼中增长，渐渐朝着四重后期逼近。偶尔遇到低阶妖兽，他便顺手解决，兽皮和兽爪攒着，凑够一定数量就卖给王掌柜，换些元石补充修炼。

　　功法阁的管事也换了副嘴脸 —— 以前凌皓来借功法，管事总是冷淡地说 “低阶功法在那边，自己找”，现在却主动迎上来，笑眯眯地问：“凌皓啊，上次给你的《裂风掌》练得怎么样？要不要试试这本《疾风步》？适合四重修炼者，能提升身法速度。” 不仅如此，每月十颗聚气丹也准时送到他手上，管事还额外多给了两颗：“拿着吧，修炼费丹药，不够再来要。”

　　凌皓没有恃宠而骄，每次去功法阁都客客气气，遇到不懂的地方就请教管事，一来二去，两人关系也缓和了不少。他将聚气丹攒起来，偶尔在修炼灵力耗尽时服用一颗，配合元石一起吸收，效率比单独用元石还高些。

　　这几天，凌风一直被二长老禁足在家，没再来找他麻烦。凌皓知道，凌风不是服软，而是在积蓄力量 —— 五重中期的修为，不可能甘心输给四重的自己，下次再见面，对方肯定会使出全力。

　　这天傍晚，凌皓站在后山的空地上，运转全身灵力。淡青色的灵力在他周身流转，像一层薄纱，《裂风掌》的最后一式 “裂山” 在他手中施展开来，掌风呼啸着拍向旁边的岩石，“砰” 的一声，岩石上裂开一道浅痕。他收掌而立，感受着丹田中充沛的灵力，又下意识地看向脑海中的源初之种 —— 种子的光芒比之前亮了不少，像一颗小小的星辰，虽然依旧微弱，却稳定了许多，偶尔还会散发出一丝温暖的气息，滋养他的经脉。

　　“凌风，下次见面，我不会再留手。” 凌皓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突破四重只是开始，他要尽快达到五重，让源初之种彻底苏醒，还要治好父亲的腰伤，让凌家再也没人敢轻视他们。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凌皓深吸一口气，转身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 那里有等待他的父亲，有渐渐好转的生活，还有他必须守护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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