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黔州驿站，和尚不想归心

　　“我等甚至乏累。”

　　县令道。

　　李象不再言语，低头吃饭，已经确定二人不会帮助长孙涣。

　　吃饱以后，劼一去牵马车。

　　三人乘坐马车出城。

　　二人坐在摊位前苦笑。

　　不久，长孙涣骑着马归来，下马手双眼红肿怒视二人。

　　自己苦苦寻找李象，他们居然还有心情坐在这里吃饭。

　　下马怒声质问。“你们不怕东宫怪罪？”

　　二人对视一眼，早就已经想好该如何应对。

　　“上党郡公不要怪罪，我等为陛下司牧一方，定竭尽全力。”

　　李孟尝道，得罪东宫也不能参与皇家事。

　　“好好好。”

　　长孙涣怒极反笑。

　　“上党郡公息怒，我等也不是没有收获，刚刚见到李象，他正在去码头路上。”

　　县令道。

　　“胡言乱语，本郡公刚刚从码头归来。”

　　长孙涣道。

　　“确实如此，上党郡公可询问摊贩。”

　　李孟尝道。

　　长孙涣看向摊贩。

　　“有三人在小摊吃饭，刚刚离去。”摊贩忙道。

　　长孙涣双手握拳怒视二人。“你们为何不抓住李象？”

　　“上党郡公说笑，李象有何罪？我等无借口抓人。”

　　李孟尝道。

　　长孙涣生生忍下愤怒，对二人出工不出力无可奈何。

　　他没有权利直接命令二人。

　　二人这样他无可奈何。

　　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李象。

　　想要出城追，又担忧李象再回来，心中隐隐猜到李象已经知道猜到他会去追。

　　绝对不能被李象牵着鼻子走。

　　不追同样不行，李象有可能直接离开。

　　“你们二人派人封锁各大路口码头。”

　　长孙涣道，语气和善几分。

　　“上党郡公放心，我等一定会封锁官道。”

　　李孟尝道。

　　说着开始下令。

　　“封锁所有路口。”

　　士兵去办。

　　长孙涣转身上马，决定再去一次码头。

　　这次他留一个心眼，将二百近卫分出一百留在城内。

　　分散在各个路口，只要李象再进城一定插翅难飞。

　　骑马出城再去码头。

　　二人目送长孙涣出城后，对视一笑。

　　一个李象把当朝郡公耍的团团转。

　　“好本事。”

　　县令道。

　　李孟尝赞同点头。

　　李象的手段出乎他们意料，真要在长孙涣眼皮子底子离开，那真是一大快事。

　　一匹马飞驰。

　　“小薇。”

　　县令呼喊道。

　　宋薇一身紧身衣，披着黑色披风，腰挎宝剑。

　　装作没有听到疾驰出城。

　　李孟尝脸色古怪看向县令。

　　“你女儿？”

　　县令苦笑点头，女大不中留，也不知女儿如何说服发妻，发妻居然放任她离开。

　　“你女儿与李象关系匪浅，你打算押注李象？”

　　李孟尝又道。

　　县令笑的更苦，他哪里有资格押注。

　　如此做对得起陛下托付。

　　“调查天元寺瘴疠，撤回所有差役。”

　　县令吩咐道。

　　女儿已经离开，他要为女儿铺路。

　　“此案当查明上报朝堂。”李孟尝道。

　　决定卖县令一个人情，长孙涣此人嚣张跋扈不足与谋，就算是听他安排也不会有任何功劳。

　　与其这样还不如做该做的事。

　　下令抽调所有人手帮助县令调查天元寺瘴疠案。

　　刚刚设下的路卡全部撤走。

　　与此同时，李象坐在马车内帮劼一换药。

　　伤口恢复的极好。

　　李象激动的双手颤抖。

　　从怀里拿出一只小葫芦，迫不及待解开自己腿上布条，用葫芦内的水清洗伤口。

　　咧嘴包上纱布以后咧嘴傻乐。

　　“嘿嘿。”

　　二人看过来。

　　王双双轻手轻脚收拾马车，铺好被子让李象躺一会。

　　舟车劳顿，担心李象累到。

　　李象没有拒绝，躺下继续傻乐。

　　“不去码头，去黔州与其他人会合。”

　　李象道。

　　“长孙涣会不会追来？”

　　劼一道？

　　“不会，长孙涣现在很怒，很困，很迷糊，他能想那么多不会被我们耍的团团转。”

　　李象道。

　　谁都知道水路去长安最快，路陆有太多不确定性。

　　路况复杂，环境恶劣。

　　“王寒还好吗？”

　　忍了很久的王双双道。

　　劼一一愣，默默出车厢去外面赶马车。

　　刚刚坐下，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他知道自己时间已经不多。

　　心中仿佛有一团火，谁能坦然面对死亡？

　　劼一做不到，他想活着，他知道这种毒无解。

　　静静等待死亡是残忍的，他几次想要自杀，又不甘心。

　　挥动长鞭，在空中打一个响亮的鞭花。

　　黑马甩起四蹄狂奔。

　　黔州府。

　　在城门外五里一处驿站与和尚们会合。

　　劼一腿伤已经痊愈，这让李象看到希望，这一路走来脸上笑容没有消失过。

　　看着和尚们站在那有说有笑羡慕的眨眨眼，他什么时候才能没有任何负担站在那里聊天。

　　“为什么要住在驿站，我们的消息会被这些人告诉长孙涣。”

　　劼一道。

　　“就算这些人不说长孙涣也会知道。”

　　李象道。

　　绝对不能小看任何对手，长孙涣能被安排来此地绝对不是废物。

　　“不如干掉长孙涣。”

　　劼一道。

　　眼中狠厉之色涌动，随着死期越来越近他变得越来越暴躁。

　　也只有在李象跟前才会稍稍平复。

　　李象是他的榜样，一个拼尽全力想要站起来的孩子。

　　看到他仿佛看到希望。

　　同病相怜才不会嫉妒，他嫉妒所有人，唯独对李象只有叹息。

　　在他心里李象不如他，谁会去嫉妒一个不如自己的人呢！

　　“他死黔州将会更惨，长孙无忌一定会冤枉黔州谋反，那时候百姓将会如何？”

　　李象道。

　　劼一沉默，很想对李象说我不管百姓，选择沉默。

　　李象看向和尚们。

　　“我救你们，你们如何还债呢？”

　　李象道。

　　和尚们一怔，还要还？

　　低头看向小腿，难不成又要一刀？

　　见他们这样李象已经知道该如何对他们。

　　他们没有一个人想要誓死追随李象，看样子只有用血的洗礼才能让他们归心。

　　“我不需要你们还，离开黔州以后互不相欠。”

　　李象又道，转身回房间。

　　劼一跟随。

　　进入房间后关上门。

　　“让他们知道黔州各大路口已经封锁，只有去郁山乘船才能离开。”

　　李象道。

　　劼一点头离去。

　　次日，车队向长安前进。

　　这次没有分开行动，李象就是要让目标变大，这样长孙涣的人才能追上来。

　　果不其然。

　　长孙涣的人追上来，只有十多人。

　　很快挡住李象去路。

　　李象在车里把玩着短弩。

　　三十多个和尚打这十多人，和尚们手中有武器，这是李象给他们换来的。

　　“活着的才会归心，动手。”

　　李象道。

　　不等那些追兵说话，掀开车帘射出一箭。

　　一士兵落马。

　　其他士兵见此纷纷拔出武器冲向李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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