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德纳克之爪

　　邓布利多消失在翠绿色的飞路网火焰中，办公室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肖像画们轻微的鼾声（真假难辨）和福克斯偶尔梳理羽毛的沙沙声。塞拉斯一个人被留在巨大的校长办公室里，感觉既新奇又有点无所适从。

　　他等了几分钟，确认邓布利多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后，那股因为来到霍格沃茨而产生的兴奋和紧张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得做点什么”的冲动。今晚的遭遇反复提醒他，控制力不足会带来多大的麻烦。

　　“好吧，既来之，则安之。”他从舒适的椅子上跳下来，找了个相对空旷的角落，远离那些看起来就很珍贵的银器和小摆件。“开练！”

　　他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回忆着开启传送门的感觉。双手抬起，指尖在空气中划动，引导着那股源自维山帝的秘法能量。

　　“噼啪……滋啦……”

　　金色的火花再次迸现，但这次比之前要稳定一些。一个直径约一米的传送门在他面前缓缓成型，边缘虽然还有些闪烁，但内部的景象却清晰了许多——正是他刚才看到的办公室景象，只是角度略有不同。他成功地在房间里开了个“门对门”的传送。

　　“嗯，有进步。”塞拉斯点点头，关闭了这个没什么实际用处的传送门。然后再次尝试，这次他努力想象着霍格沃茨大门外的景象。

　　火花跳跃，传送门再次打开。门对面是漆黑的夜空和远处城堡的模糊轮廓，但位置似乎偏高了些，而且极不稳定，只维持了两三秒就溃散了。

　　“不行，精度和稳定性都太差了。”塞拉斯皱起眉，像个严格的教练一样评价着自己的表现。他一遍又一遍地练习，开开关关，每次都在调整能量的输出、手势的精准度以及精神力的集中程度。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到一阵精神上的疲惫，像是跑了场马拉松。他瘫坐在地上，看着自己因为不断引导能量而有些微微发烫的指尖，忍不住在脑海里哀嚎：

　　“系统啊系统，真的没有时间宝石之类的东西让我开个挂练级吗？比如搞个时间循环，让我在里面练到吐都行啊！”他无比怀念奇异博士用来对付多玛姆的那招。

　　【没有！想都别想！】系统的回答斩钉截铁，【时间法则不是你现在能碰的，小心把自己玩没了！脚踏实地才是王道！】

　　塞拉斯撇撇嘴：“我将来可是至尊法师啊！这进度也太慢了吧？”

　　【所以说你已经很快了啊小伙子！】系统的语气换成了鼓励模式，【看看你的成果！传送门熟练度大涨，已经稳定升到LV2了！而且因为整体经验提升，恭喜你，成功解锁了维山帝源流第二层的两个基础技能！】

　　随着系统的话音，塞拉斯眼前的半透明技能树界面自动展开。果然，在“传送门（LV2）”的上方，两个新的节点被点亮了：一个是由金色光线构成的圆形盾牌图案——拉格加多尔之环；另一个是数颗飞弹状的图案——德纳克之爪。

　　“哦？盾牌和光弹！”塞拉斯来了精神，“看起来你自己也懒得喊这两个技能的全名嘛……” 他吐槽了一句，迫不及待地想试试新技能。

　　他首先将注意力集中在“拉格加多尔之环”上。按照技能树传递过来的模糊感觉和前世看电影的记忆，他双手在胸前虚握，然后缓缓向两侧拉开，想象着能量在双手间构筑成圆环的形状。

　　嗡——

　　一声轻微的嗡鸣，金色的光线从他双手掌心蔓延而出，迅速在他胸前勾勒出一个由复杂几何符文构成的、不断旋转的能量圆环。圆环散发着柔和而稳固的光芒。

　　然而，塞拉斯看着这个成型的魔法盾，嘴角却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这个拉格加多尔之环……直径大概只有三十厘米左右，像个精致的魔法小盘子，别说护住全身了，连护住胸口都勉强。

　　“好迷你……”塞拉斯满头黑线，这跟他想象中那种能挡住狂暴攻击的炫酷大圆盾差距也太大了点。“这玩意儿能挡住什么？比比多味豆的攻击吗？”

　　【知足吧你！】系统没好气地说，【刚解锁的初级版本就是这样！能量控制、盾牌强度和大小都是需要练习提升的！所以说快把这个拉格加多尔之环练好！等它足够坚固、足够大，下一个要解锁的‘塞拉芬之盾’就是很大一面了！像墙一样！那才是真正的防御法术！】

　　塞拉斯叹了口气，但也明白系统说得有道理。他散去那个迷你圆环，又开始尝试凝聚。这一次，他努力注入更多能量，试图将它扩大。

　　圆环颤抖着，直径扩大到了四十厘米，但光芒变得明暗不定，边缘也开始模糊，显然很不稳定。

　　“好吧，路漫漫其修远兮……”塞拉斯认命地开始反复练习凝聚、维持、扩大、消散拉格加多尔之环。办公室里，金色的迷你小盾牌一次次亮起又熄灭，映照着墙上肖像画们好奇（或许还带点好笑）的目光。

　　他偶尔也尝试一下“德纳克之爪”，结果只能勉强从指尖射出几颗光芒黯淡、飞行速度缓慢、威力估计跟小孩子扔石子差不多的金色光粒。

　　练习的过程枯燥而消耗精力，但塞拉斯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对这些能量的掌控在一点点增强。这种实实在在的进步感，冲淡了枯燥和疲惫。

　　就在他又一次成功将拉格加多尔之环稳定在四十厘米直径，并维持了将近十秒钟时，办公室壁炉里的火焰再次腾起，变成了翠绿色。

　　邓布利多的身影从火焰中迈步而出，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温和笑容。他看了一眼额头上带着细汗、但眼神明亮的塞拉斯，又瞥了一眼空气中尚未完全散去的、细微的金色能量残留，微笑着问道：

　　“看来，我们的小客人并没有浪费时间。练习得还顺利吗，基里尔先生？”

　　“校长先生你回来得正好！”塞拉斯兴冲冲地说，像是急于展示新玩具的孩子，“来看看这个怎么样？”

　　话音未落，他抬起手，对准办公室一角一个看起来足够结实、像是用来放厚重书籍的矮石墩，集中精神，回忆着刚才练习的感觉。

　　“德纳克之爪！”

　　一颗只有玻璃弹珠大小、光芒有些摇曳不定的金色光粒，慢悠悠地从他指尖飞出，划过一道略显无力的弧线，朝着石墩飘去。它最终软绵绵地撞在石墩表面，发出“噗”的一声轻响，如同一个微弱的小气泡破裂，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就消散在了空气中。

　　塞拉斯：“……”

　　邓布利多：“……”

　　办公室里陷入了一种微妙的寂静。连墙上几位假装打鼾的校长肖像都忍不住偷偷睁开了眼。

　　塞拉斯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尴尬地挠了挠头：“呃……好像……威力还有待提升。”

　　邓布利多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似乎费了点力气才忍住没有笑出声。他清了清嗓子，用尽可能温和、不打击人的语气说道：“非常……有趣的魔法效果，基里尔先生。它充满了……嗯……潜力。”

　　他走到塞拉斯身边，看着那个毫发无伤的石墩，话锋一转，带着长者引导后辈的耐心：“不过，就我个人的浅见来看——当然，我对你这种独特的维山帝魔法体系了解有限——但我认为，你可能在学习的顺序上稍微有些……跳跃？”

　　他指了指空气中尚未完全散去的、因频繁练习传送门而残留的微弱空间波动痕迹：“传送门，这种涉及空间折叠与定位的魔法，其复杂性和深奥程度，显然要比这种……‘发射火花’要更加高深和难以掌握。而你似乎已经能够不稳定地运用它了。这很了不起，但也可能意味着你的基础需要更加稳固。”

　　塞拉斯听了，一脸“你问我我问谁”的无奈表情，摊了摊手：“那我也不知道古一法师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啊……她教斯特兰奇的时候，好像也是差不多这个顺序？” 他纯粹是根据电影记忆在瞎掰。

　　“古一？”邓布利多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陌生的名字，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极度的好奇，“这位‘古一法师’是？”

　　塞拉斯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说漏嘴了！古一在这个世界可不存在。他刚想随便编个理由糊弄过去，就猛地感觉到那股熟悉的、轻柔的探查感再次拂过他的大脑表层，比之前几次都要明显和深入一些！

　　邓布利多显然对这个能教出塞拉斯（和他口中那个“奇异博士”）的神秘导师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下意识地想要了解更多。

　　“喂！”塞拉斯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双手抱头，虽然这动作对抵御摄神取念毫无用处，但充分表达了他的抗议和不满，“不许看啊！说好了不窥探别人记忆的！你这是侵犯隐私！老蜜蜂你耍赖！”

　　他情急之下，连心里给邓布利多起的外号都喊了出来。

　　“无礼！”一声尖锐的呵斥突然从墙上传来。那位戴着卷曲银假发、表情一贯苛刻的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布莱克校长在他的肖像画里坐直了身体，用他的单片眼镜死死瞪着塞拉斯，“你这粗鲁的小子是怎么回事？怎么敢在校长办公室里对阿不思·邓布利多如此大呼小叫？你的教养呢？！”

　　塞拉斯正在气头上，又被这多管闲事的画像一吼，想也没想就扭头怼了回去：“布莱克你个死人闭嘴！躲画框里指手画脚算什么本事？有种你跳出来打我啊？”

　　他语气极其不客气。

　　菲尼亚斯·布莱克被噎得脸色发青，指着塞拉斯“你……你……”了半天，气得差点从画框里晕过去。其他肖像画里传来几声压抑的轻笑，显然菲尼亚斯平时人（画？）缘不怎么样。

　　邓布利多这次终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低沉的轻笑。他抬起手，示意双方都冷静一下。“好了，菲尼亚斯，谢谢你的维护。还有基里尔先生，我为我刚才片刻的好奇心向你郑重道歉。”他确实收敛了那种探查的感觉，眼神恢复了平和，“我保证，不会再尝试感知你的想法。至于那位古一法师，如果你不愿意说，我自然不会强求。”

　　塞拉斯这才慢慢放下抱着头的手，但还是用警惕的眼神看着邓布利多，小声嘀咕：“这还差不多……”

　　邓布利多看着气鼓鼓的塞拉斯，又看了看墙上还在吹胡子瞪眼的菲尼亚斯，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这个孩子，比他想象中还要有趣得多。他身上的秘密，恐怕不仅仅是另一种魔法体系那么简单。

　　“那么，”邓布利多巧妙地转移了话题，仿佛刚才的小冲突从未发生，“我们来谈谈正事。我已经和你父母达成了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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