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追忆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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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停云的高烧,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终于如同退潮般,缓缓降了下去。他不再呓语,不再挣扎,只是陷入了一种深沉的、耗尽所有力气的昏睡之中,呼吸变得均匀而绵长。苏清月却仿佛经历了一场比他更为酷烈的煎熬。
她静静地坐在床沿,手依旧被他无意识地攥着,指尖冰凉,心却如同被放在文火上反复炙烤,焦灼、混乱、充斥着一种近乎灭顶的荒谬感。
哥哥。
那两个字,像两枚烧红的铁钉,深深钉入了她的脑海,无论如何也无法拔除。她试图用理智去驳斥——这太荒唐了,绝无可能!她是苏清月,罪臣之女,北朝细作;他是陆停云,琅琊陆氏嫡子,前朝遗孤……他们的身世背景,天差地别,如何能有血缘之亲?
可是,他高烧中那一声声清晰无比、带着深切依赖与恐慌的呼唤,又如何解释?那绝非作伪,那是意识沉沦时最本能的流露。
还有他那些反常的举动,那些复杂难辨的眼神,那过于精准的“调查”……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指向一个她无法承受、也不敢去触碰的真相。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天色透出熹微的晨光,灰蒙蒙地照进室内,驱散了些许夜的深沉,却驱不散她心头的阴霾。
陆停云攥着她衣袖的手,力道渐渐松了。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将自己的衣袖从他掌心抽离,那动作轻得像是在对待一个易碎的梦境。
她站起身,腿脚因为长时间的僵坐而有些发麻。她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清冷潮湿的空气涌入,带着泥土和落叶的气息,让她混沌的头脑稍稍清醒了一些。
她需要冷静。她必须冷静。
无论那声“哥哥”意味着什么,无论背后隐藏着怎样惊天的秘密,她现在都不能乱。阿卯还没有找到,拓跋烈的威胁依然存在,她与陆停云之间这脆弱而诡异的平衡,更不能轻易打破。
她深吸了几口冰冷的空气,强迫自己将所有翻腾的情绪死死压回心底深处。现在,还不是探究真相的时候。
她转身,走回床边。陆停云依旧沉睡着,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那股濒死的潮红已经褪去。她替他掖了掖被角,动作间,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紧蹙的眉心上。
那里,有一道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旧疤。她之前从未在意过。
鬼使神差地,她伸出手指,极轻地碰了碰那道疤痕。指尖传来的触感,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凸起。
一个模糊的、被尘封已久的记忆碎片,毫无预兆地撞入她的脑海——似乎是很多很多年前,也是一个混乱的场景,有尖叫,有奔跑,有一个小小的、看不清面容的男孩被人推搡着,额头撞上了什么尖锐的东西,鲜血直流……而另一个更小的女孩,吓得大哭……
她猛地收回手,心脏狂跳。那记忆太过模糊,太过久远,像水中的倒影,一碰即碎。她甚至无法确定,那是否真的是她的记忆,还是仅仅是因他眉心的疤而产生的臆想。
她不敢再想下去。
接下来的两日,苏清月依旧每日去停云居照料。陆停云时醒时睡,醒着的时候,意识也大多不清醒,只是沉默地看着她,眼神空茫,仿佛透过她在看别的什么。他不再呓语,那惊心动魄的“哥哥”二字,也再未出现,仿佛那夜的一切,真的只是一场高烧带来的幻梦。
但苏清月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那根刺,已经扎下,无声无息,却时刻散发着令人不安的存在感。
第三日傍晚,陆停云的精神好了许多,能够靠在床头,喝下整碗汤药。烛光下,他的脸色依旧缺乏血色,但那双凤眸,终于恢复了些许往日的深邃与清明,只是看向她时,那里面似乎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的东西。
室内只剩下他们两人,空气安静得有些异样。
苏清月将空药碗放在一旁的小几上,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刻离开。她站在床边,垂着眼,看着自己交握在身前的手指,沉默了许久。
陆停云也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似乎在等待。
终于,苏清月抬起了头,目光没有直接看他,而是落在跳跃的烛火上,声音很轻,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回忆往事的飘忽:
“我小时候……有个弟弟。”
她感觉到陆停云的目光,瞬间变得更加专注,如同实质般落在她身上。
她继续说着,语速缓慢,仿佛每一个字都需要从记忆的尘埃里费力地挖掘出来:“他叫阿卯,胆子很小,怕黑,怕打雷,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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