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车厢审讯与秘密文件

　　列车在陇海线上缓慢行驶，汽笛嘶鸣，车轮碾过铁轨的节奏沉重而规律。但车厢内的气氛却紧绷如弦。

　　判官小队七人已经控制了车头、煤水车以及中间的五节闷罐车厢。其余几节车厢里还有零星的抵抗，但失去了统一指挥，很快被逐一肃清。

　　魏大勇和王铁柱带着李岩，从前向后清理；林烬、栓子、孙小眼和陆明远则留在控制住的车厢里，开始审讯俘虏和检查那些神秘的木箱。

　　被林烬制服的日军军官，肩章显示是个中尉，手腕中弹，脸色惨白，但眼神里依然透着顽固。林烬撕下他军装的一角，简单包扎止血，然后开始审问。

　　“姓名，军衔，部队番号，任务。”林烬用流利的日语冷冷问道。

　　中尉咬着牙不说话。

　　林烬也不废话，从空间里取出一个小铁盒，打开，里面是几支注射器。他拿起一支，里面是透明的液体——这是从731部队实验室缴获的某种“吐真剂”改良版，效果强烈但有副作用。他用针头抵住中尉的脖颈：“这种药剂能让你说实话，但过量会导致永久性脑损伤。你想试试吗？”

　　中尉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仍不开口。

　　林烬作势要注射。

　　“等等！”中尉终于崩溃了，“我说……我叫山本一郎，关东军防疫给水部特别运输队中尉……任务是护送这批‘特殊物资’前往兰州，然后转运新疆。”

　　“防疫给水部？”林烬眉头一皱，又是这些家伙，自己空间里面可还有一大堆这些家伙的罪证。

　　“物资是什么？具体运往新疆哪里？接收人是谁？”

　　“物资是……是研究所的实验设备和一些样本。”山本额头冒汗，“运往新疆的……‘敦煌研究所’。接收人是研究所所长，河野正雄博士。”

　　“敦煌研究所？”林烬和陆明远对视一眼。敦煌在甘肃，但听这名字，似乎是日特设在西北的一个秘密研究机构。“这个研究所在敦煌具体什么位置？研究内容是什么？”

　　“我……我不知道具体位置，那是绝密。研究内容……据说是关于……古代遗迹和某种‘生命能量’的提取与应用……”山本的声音越来越低，“我只负责运输，核心机密不清楚……”

　　“这列车上还有多少护卫兵力？有没有特务机关的人？”

　　“原本有一个小队五十人，分在几节车厢。但刚才的战斗……损失了不少。还有……还有两个‘黑蛇’行动组的便衣，他们在第三节车厢……”

　　“黑蛇？”林烬眼神一凝，“高桥在不在车上？”

　　“不……高桥大尉不在。这两个是他手下，负责监督运输安全。”

　　这时，魏大勇那边传来消息：“队长，残敌清理完毕。击毙三十七人，俘虏八人，包括六个穿白大褂的。那两个用汤姆逊冲锋枪的便衣，一个被打死，一个重伤，快不行了。”

　　“把那两个便衣和白大褂都带过来。俘虏的日军士兵绑好关进空车厢。”

　　很快，几个人被带到了林烬所在的车厢。

　　那两个便衣，一个已经咽气，胸口中了三枪；另一个腹部中弹，肠子都流出来了，奄奄一息。六个白大褂则瑟瑟发抖地蹲在角落，有日本人，也有一个欧洲面孔。

　　林烬先检查了那个死去的便衣，从他身上搜出了证件——上海日本海军特务部三浦机关的特别通行证，名字是假的。但更重要的是，在内衬口袋里，找到了一张折叠得很小的电报纸残片。

　　上面用日文密电码写着几行字，已经被汗水浸得有些模糊。林烬快速解读：

　　“……抵兰后速与‘牧羊人’联络点‘福源商行’接洽，移交‘三号样本’及‘敦煌测绘数据’……河野所需‘地脉震荡器’已随行……务必确保‘钥匙’载体安全抵敦……高桥组已先行入疆设伏……”

　　电文残缺，但信息量巨大！

　　“牧羊人”在兰州有联络点！“三号样本”是什么？“地脉震荡器”又是什么？还有“钥匙载体”——难道指的是苏婉母女？或者那枚晶体？

　　林烬把电文残片小心收好，然后看向那个重伤的便衣。那人眼神涣散，显然活不久了。

　　“你们和高桥，要去新疆哪里设伏？目标是什么？”林烬用日语问。

　　便衣嘴角溢血，艰难地吐出几个字：“罗……罗布泊……遗迹……钥匙……”

　　“遗迹入口在哪里？高桥带了多少人？”

　　便衣不再回答，头一歪，断了气。

　　线索又断了。但至少确认了高桥已经提前进入新疆，目标正是罗布泊遗迹。

　　林烬转向那六个白大褂。那个欧洲面孔的人看起来四十多岁，戴着金丝眼镜，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虽然惊恐，但眼神深处似乎还有一丝倨傲。

　　“你们是什么人？”林烬用英语问。

　　欧洲人愣了一下，随即用带着德国口音的英语回答：“我……我是汉斯·穆勒博士，德国柏林大学考古学教授。我是被日本人‘邀请’来的，我什么都不知道，请放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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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古学教授？”陆明远皱眉，“日本人‘邀请’你到中国西北考古？”

　　“是的……他们说发现了重要的古代遗迹，需要国际专家协助研究……”穆勒眼神闪烁。

　　“协助研究？”林烬冷笑，指向那些木箱，“那这些‘生化样本’和‘精密仪器’呢？考古需要这些东西？”

　　穆勒语塞。

　　另一个日本白大褂，看起来五十多岁，秃顶，突然开口道：“我们是科学家！我们在进行重要的科学研究！你们这些支那军人不懂科学的价值！你们破坏了帝国的伟大计划！”

　　“闭嘴！”魏大勇一枪托砸在他肩膀上，老头惨叫一声。

　　林烬走到那些木箱前。木箱都用铁条加固，上面贴着封条，写着日文和德文标识。他撬开其中一个较小的箱子。

　　里面是厚厚的防震填充物，中央固定着一个金属圆筒，约半米长，直径二十公分，表面有精密的刻度盘和接口。圆筒上贴着标签：“地脉能量采集器原型三号——敦煌研究所专用”。

　　“地脉能量采集器……”林烬和陆明远对视，都想到了令牌和地脉之力的关系。日本人果然在尝试利用地脉能量！

　　他又打开一个更大的木箱。里面是几个密封的玻璃容器，浸泡在淡黄色的液体中。容器里……是一些扭曲的、难以名状的组织样本，有的像放大的昆虫器官，有的像是某种未知生物的胚胎，甚至有一个容器里，是一颗仍在微微搏动的、布满血管的肉瘤状心脏！

　　“这是……什么鬼东西？！”孙小眼倒吸一口凉气。

　　“生化样本……”林烬想起电文中提到的“三号样本”，很可能就是这些东西。日本人到底在研究和制造什么？

　　穆勒看到这些样本，脸色更加苍白，嘴唇哆嗦着：“这……这不是我的专业领域……我是考古学家……”

　　“但你肯定知道些什么。”林烬盯着他，“日本人大费周章把你从德国请来，不会只是为了挖古董。说，他们在遗迹里发现了什么？‘地脉震荡器’是做什么用的？”

　　穆勒在枪口下终于崩溃了：“我……我说……日本人在罗布泊发现了一处史前地下建筑群，建筑材质非金非石，异常坚固，内部有复杂的通道和……和某种能量系统。他们称之为‘天外遗迹’。我的任务是解读遗迹内的符号和壁画……”

　　“但几个月前，遗迹深处的一个封闭舱室被意外打开……里面涌出了……一些‘东西’。”穆勒声音发抖，“不是生物，也不是机械……像是某种能量凝聚体，或者……有自主意识的场。它们能干扰电子设备，能影响人的神智，甚至……能寄生或改造生物组织。”

　　他指着那些玻璃容器：“这些样本，就是从被‘感染’或‘改造’的动物、甚至……战俘身上提取的。日本人试图研究这种能量的性质，并加以控制利用。‘地脉震荡器’是他们根据遗迹内某种装置仿制的，可以局部激发或干扰地脉能量，也许能用来打开遗迹更深层的区域，或者……控制那些‘能量体’。”

　　车厢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这番话震惊了。

　　“有自主意识的能量体？寄生改造？”王铁柱脸色难看，“这他娘的是什么妖魔鬼怪？”

　　“不是妖魔鬼怪，可能是……某种我们无法理解的外星科技或生命形态。”陆明远沉声道，“如果这种东西被日本人控制并武器化……”

　　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升龙计划’的真正目的，不仅是获取遗迹技术，还可能包括控制或利用这些‘能量体’？”林烬眼神冰冷，“难怪‘使徒会’和‘牧羊人’都盯上了这里。”

　　就在这时，火车后方突然传来刺耳的汽笛声！

　　孙小眼一直守在车尾观察，此刻急忙跑过来：“队长！后方两公里，有两辆铁甲轨道车追上来了！车速比我们快！”

　　铁甲轨道车，是日军在铁路线上常用的巡逻和追击装备，车身覆有钢板，架设机枪甚至小炮，机动性强。

　　“肯定是刚才战斗惊动了沿线的日军据点！”魏大勇道，“怎么办？打还是跑？”

　　这列火车虽然被他们控制，但速度有限，跑不过轻装的轨道车。而且车上还有这么多俘虏和危险物资……

　　林烬快速思考。前方不远处就是国统区边界，日军一般不会越界追击太深。但如果带着这列显眼的火车过去，肯定会引发国民党方面的注意和拦截，暴露行踪。

　　“不能带着火车走。”林烬当机立断，“把所有有价值的物资、文件、样本带走。俘虏……除了这个穆勒博士和那个日本老头，其他日军俘虏弄死在空车厢里，留给追兵。我们准备弃车！”

　　“那些危险样本呢？”陆明远指着那些玻璃容器。

　　林烬看着那些扭曲的组织，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全部毁掉！不能留给日本人，也不能让它们流出去！”

　　他让王铁柱在装有样本的车厢布置炸药，设定十分钟延迟起爆。其他人则快速搬运“地脉能量采集器”原型机、相关文件资料、以及从俘虏身上搜出的所有证件、地图、笔记。

　　穆勒博士和那个叫小野的日本老科学家被捆住双手，用布堵住嘴，准备带走——他们脑子里还有关于遗迹的情报。

　　十分钟后，判官小队带着重要物资和两个俘虏，从行驶的火车上一跃而下，落入铁路旁的灌木丛中。

　　他们刚隐蔽好，那列火车就缓缓驶入了前方一座小桥。

　　“轰隆——！！！”

　　剧烈的爆炸从列车中部传来！火光冲天而起，整个车厢被炸得四分五裂，铁轨扭曲，桥梁也受损坍塌。后面的铁甲轨道车被迫急刹车，停在了爆炸现场前。

　　“走！”林烬低喝一声。

　　七人带着俘虏和物资，迅速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中。

　　他们知道，这次袭击和爆炸，一定会引起日军和各方势力的高度关注。但至少，那批危险的“样本”被摧毁了，而他们获得了关于“敦煌研究所”和“能量体”的关键情报。

　　新疆之行，越发显得紧迫和凶险。

　　而前方的路，还要穿越国统区、经过兰州那个“牧羊人”的联络点、最终进入茫茫戈壁和沙漠。

　　判官小队的万里西征，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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