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河西走廊的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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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岸边的血腥气息尚未散尽,判官小队已如惊弓之鸟,携着重伤的风世清,策马西行,一头扎进了河西走廊东端的门户——乌鞘岭。四月下旬,乌鞘岭上的积雪仍未完全消融,寒风刺骨。连绵的土黄色山峦如同巨兽的脊背,横亘在天地之间。古老的丝绸之路便从这山脊的豁口穿过,蜿蜒向西。
判官小队选择了最偏僻的一条驮道。风世清伤势严重,无法骑马,林烬用缴获的日军雨衣和木杆做了副简易担架,由两匹马轮流驮着。队伍行进速度不快,但胜在隐蔽。
“风先生,感觉怎么样?”休息时,孙小眼仔细为风世清换药。老人身上鞭痕、烙伤、刀伤密布,加之年事已高,又被囚禁折磨多日,若非一股心气支撑,恐怕早已油尽灯枯。
“还……死不了。”风世清声音沙哑,但眼神清明,“多谢……诸位相救。这份恩情,守墓一脉……铭记于心。”
“风先生客气了,咱们都是中国人,打鬼子,救同胞,分内之事。”魏大勇递过水囊。
风世清喝了口水,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林烬身上:“林队长,你们……不是寻常军人。老朽虽身陷囹圄,也听闻过‘判官’之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林烬沉声道:“风先生过奖。我们只是做了该做的事。眼下最要紧的,是您的伤,还有……找到‘镜’。”
“镜……”风世清喃喃道,“祖辈口耳相传,那‘镜’非金非玉,触手温凉,置于月光下,镜面能映出……常人不可见之物。其背面刻有星图,与‘引’上的纹路……似有呼应。”
他顿了顿,努力回忆:“那偈语‘月照沙海,双峰倒影,镜悬虚空,天门自现’,我年少时听祖父解过一二。‘沙海’无疑指大漠,‘双峰’……或指两座特殊的山丘、石柱,也可能指星象。‘镜悬虚空’,是说‘镜’的存放之处,可能在……空中?或是高处?‘天门自现’,则是找到‘镜’后,通往遗迹的真正门户才会显现。”
“空中?高处?”陆明远思索着,“难道是悬崖上的洞窟?或者……塔楼?”
“都有可能。”风世清摇头,“线索太少。不过,河西走廊自古便是东西文化交汇之地,敦煌莫高窟、凉州石窟、众多古城遗址……或许能从古籍、壁画、传说中找到蛛丝马迹。”
林烬点头:“我们先到凉州(武威)休整。那里是河西重镇,消息灵通,也方便为风先生寻医问药。”
三日后,队伍翻过乌鞘岭,眼前豁然开朗。一片广阔而略显荒凉的原野向西方无限延伸,远处祁连山的雪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这便是河西走廊。
沿途所见,气氛却颇为诡异。道路上不时有马家军的骑兵巡逻队疾驰而过,扬起漫天黄尘。这些骑兵头戴白帽,挎着马刀和步枪,眼神警惕地审视着过往行人商旅。路边村落大多墙垣破败,百姓面有菜色,见到陌生人便匆匆关门闭户。
“听说马步芳对河西控制极严,苛捐杂税多如牛毛,百姓苦不堪言。”陆明远低声道,“而且他对国民党中央阳奉阴违,对共产党更是敌视。我们得小心。”
为了不引人注目,判官小队再次伪装成商队,风世清则扮作重病的老掌柜,躺在盖着篷布的马车里。魏大勇、王铁柱、李岩扮作护卫,栓子和孙小眼是伙计,陆明远是账房先生,林烬则是少东家。
他们尽量避开大路,走乡间小道,于五天后,抵达了凉州城。
凉州城比兰州小得多,但城墙高大厚实,颇有边塞雄城的沧桑感。城门口盘查严格,不仅有马家军士兵,还有几个穿着中山装、眼神游移的便衣,一看便是特务。
林烬等人证件齐全,加上“孝敬”了几块大洋,顺利入城。他们在城南找了一家不起眼但干净的客栈“悦安栈”住下,包了一个独立小院。
安顿好后,孙小眼立刻去城里寻找可靠的医生(通过地下党联络站介绍)。林烬则让陆明远和栓子去城中古玩市场、书店转转,看看能否发现与“镜”或西域古迹相关的线索。
魏大勇、王铁柱、李岩留守客栈,照顾风世清并保持警惕。
凉州城内的古玩市场集中在城隍庙附近。摊位上摆着各色“古董”:生锈的铜钱、残破的陶罐、模糊的佛像、真假难辨的字画。陆明远和栓子扮作对西域文物有兴趣的学者和随从,在一个个摊位上细细查看、询问。
大多数东西都是庸品,或是近人伪造。直到他们在一个角落里的老摊主那里,看到了一幅裱在硬纸板上的、颜色晦暗的拓片。
拓片约二尺见方,纸色泛黄,边角残破。上面的图案是阴刻线条拓印而成,内容似乎是一幅壁画:中央是一轮圆月,月光照耀着下方波浪状的线条(代表沙海?)。沙海之上,左右各有一座陡峭的山峰(或石柱),峰顶尖锐,在月光下投出清晰的倒影。最奇特的是,在两峰之间的半空中,悬着一个圆形的、内部有复杂纹路的物体,似镜非镜。圆形物体下方,沙海裂开一道缝隙,缝隙中似有阶梯向下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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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峰映月……镜悬虚空……”陆明远心中剧震,强压激动,装作随意地问道:“老板,这拓片有点意思,哪儿来的?”
摊主是个干瘦的老头,眯着眼打量他们:“两位先生好眼力。这拓片……是前些年从敦煌那边流出来的,据说是从一个塌陷的古洞窟里拓的。原壁画早就毁了,就留下这一张拓片。我看上面画得玄乎,就当个稀罕物件摆着。”
“敦煌哪个洞窟?”陆明远追问。
“这可就说不清了。”老头摇头,“卖家不肯细说,只说是‘榆林窟’往西,沙漠深处的无名小窟,早就被流沙埋了。两位要是喜欢,五块大洋拿走。”
陆明远没有还价,爽快付钱,小心卷起拓片。离开摊位后,他和栓子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兴奋。
“回去给队长看!”
两人匆匆返回客栈。然而,他们没注意到,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两个一直在不远处假装挑选铜钱的便衣男子,交换了一下眼色,悄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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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安栈小院内。
林烬仔细查看着那幅拓片。纸张古旧,墨色沉着,不似新仿。图案虽然模糊,但“双峰映月”、“悬空圆镜”、“地下阶梯”等元素,与风世清所述的偈语高度吻合!
“风先生,您看!”林烬将拓片拿到风世清床前。
风世清挣扎着坐起,借着油灯光线,眯眼细看。他枯瘦的手指颤抖着抚摸拓片上的线条,尤其是那悬空的圆镜图案,看了许久,眼中渐渐泛起泪光。
“是了……是了!”他声音哽咽,“这纹路……虽然简化,但这轮廓……与祖传图谱中记载的‘镜’形制极为相似!这双峰……这倒影……此地……此地可能就是藏‘镜’之处!”
他指着拓片上两座山峰的倒影:“你们看,这倒影的方向和长度……月光从特定角度照射,才能形成如此清晰的倒影。这暗示了观看的时间和方位!还有这悬空圆镜的位置,不在两峰正中,而是偏左……这可能指示了‘镜’实际存放点的方位偏移!”
不愧是“镇龙使”传人,短短时间就看出了这么多门道。众人精神大振。
“老板说拓片来自敦煌以西沙漠深处的一个无名小窟。”陆明远道,“但具体位置……”
话音未落,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拍门声!
“开门!查房!”粗鲁的呼喝声响起,是马家军士兵的口音。
魏大勇立刻示意众人将拓片和敏感物品藏好,他则走到院门前,隔着门问道:“军爷,什么事啊?我们是正经行商,有路引的。”
“少废话!开门!奉命搜查可疑分子!”外面的人不耐烦地踹门。
林烬眼神一冷,对众人做了个“准备应变”的手势。王铁柱和李岩悄悄握住了藏在怀里的手枪。
魏大勇无奈,只得开门。
门外站着七八个马家军士兵,为首的是个黑脸排长,气势汹汹。更让林烬心头一沉的是,士兵后面还跟着两个穿中山装的便衣,其中一个,正是在古玩市场盯梢的人之一!
“搜!”黑脸排长一挥手,士兵们就要往里闯。
“且慢!”林烬上前一步,挡在面前,脸上堆起生意人的笑容,“军爷,我们都是守法良民,这是……”他不动声色地塞过去几块大洋。
黑脸排长掂了掂大洋,脸色稍缓,但依旧道:“上峰有令,近日有赤匪和日谍在凉州活动,所有客栈旅店都要严查。你们这么多人住一个院子,形迹可疑,必须检查!”
两个便衣此时也走上前,目光锐利地扫视院内众人,最后落在陆明远和栓子身上。
“这两位,下午在城隍庙古玩市场买了一张拓片?”一个便衣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陆明远心中一紧,面上却故作镇定:“是,在下喜好金石,看见一张有趣的敦煌拓片,就买来把玩。这……不犯法吧?”
“把玩?”便衣冷笑,“什么拓片?拿出来看看。”
气氛瞬间紧张起来。拓片就藏在陆明远袖中,上面图案敏感,绝不能暴露!
林烬正思索如何应对,床上的风世清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嘴角溢出血丝。
“爹!爹您怎么了?!”林烬灵机一动,扑到床前,满脸“焦急”,同时对孙小眼使眼色。
孙小眼会意,连忙上前“急救”,慌乱中“不小心”碰翻了桌上的油灯和茶壶,一阵叮当乱响,水泼了一地。
“哎呀!老爷病情加重了!快!快去请大夫!”孙小眼带着哭腔喊道。
院内一阵忙乱。黑脸排长和便衣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一愣,下意识后退两步,似乎怕被“传染”。
趁此机会,林烬背对众人,迅速从空间里取出一张预先准备好的、内容普通的敦煌佛像拓片(从上海旧货市场收集的),悄无声息地塞到陆明远手中,同时将那张真拓片收回空间。
陆明远立刻将假拓片拿出,递给便衣:“军爷,就是这张,您看。”
便衣接过,展开看了看,确实是张普通的佛像拓片,并无特异之处。他狐疑地看了看咳血的风世清,又看看院内“慌乱”的众人,挥了挥手:“行了行了,晦气!走!”
黑脸排长也不想在“病人”房间多待,带着士兵和便衣匆匆离去,临走还嘟囔:“妈的,差点染上痨病……”
院门重新关上。众人松了口气,但心头疑云更重。
“他们怎么知道我们买了拓片?”栓子脸色难看,“我们被盯上了。”
“是古玩市场那个摊主?还是……”陆明远思索。
“摊主可能性不大。”林烬摇头,“他若是眼线,不会轻易把真拓片卖给我们。更可能是我们离开市场时就被特务盯上了。凉州城内的特务系统很复杂,国民党、马家军、甚至可能有日特或‘牧羊人’的眼线。”
他看向风世清:“风先生,您怎么样?”
风世清咳嗽已止,擦了擦嘴角血迹,低声道:“老朽无事,刚才是急中生智,咬破了舌尖……那拓片……”
“拓片已收好,安全。”林烬道,“但这里不能久留了。特务既然盯上我们,很快会再来。我们必须立刻离开凉州,按照拓片线索,去敦煌以西寻找藏‘镜’之处。”
“风先生的伤……”孙小眼担忧。
“路上继续治疗。”林烬决断,“收拾东西,今夜就出城!”
夜深人静,凉州城门早已关闭。但林烬早有准备——他空间里有攀爬索和钩爪。一行人趁着夜色,从城墙僻静处攀下,消失在西北方向的茫茫夜色中。
他们不知道,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悦安栈被大批马家军和便衣包围。而更远的黑暗中,几双如同饿狼般的眼睛,也正盯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河西走廊的暗流,正汇聚成汹涌的漩涡,将判官小队推向更加未知的沙漠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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