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星火微光与旧患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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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炭开采管制律例》的制定,如同在沸腾的油锅里投入了一块冰,暂时镇住了那些因“乌金”而躁动的人心。朝廷展现出前所未有的强硬姿态,让各方势力不得不暂且收敛,观望风色。工部在皇帝严令与新生律例的框架下,对那处试点煤矿的探索愈发谨慎细致,虽然进展缓慢,却也在安全的前提下,积累着宝贵的经验。京城似乎又恢复了一段表面的平静。
诸位皇子依旧在外游历,他们的家书和游记仍是御案上的常客。四皇子萧景睿对那“黑石”引发的后续波澜懵然不知,还在兴致勃勃地探索北地风光,记录着迥异于江南的民俗。他的游记里开始出现对边镇军民的观察,笔触虽稚嫩,却隐隐带上了几分对国防的思考。大皇子萧景珩的来信则愈发沉稳,字里行间透着对民生细节的关注,他在济州参与处理了几起不大的水患,虽无大功,但那份体恤民情之心,跃然纸上。
沈桃翻看着皇帝偶尔让她阅览的皇子书信,心中略感欣慰。“看来‘作业疗法’和‘亲情连线’效果不错,至少这几个大的,心思暂时没歪。” 她像是个看到问题学生稍有进步的班主任,有种微妙的成就感。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就在沈桃以为可以继续安稳度日时,一桩陈年旧患,借着新的由头,悄然浮出水面。
这日,一位平日里与德妃走得颇近的御史,忽然上书,旧事重提,言辞激烈地弹劾已荣养多年的沈桃之父沈文斌,以及现任族长沈文清。奏章中罗列的罪名颇为刁钻,并非直接攻击“安民道”或沈家财富,而是揪住了多年前沈家经营江南漕运时,一些早已结案、或当时司空见惯的“旧账”,如“与民争利”、“役使民夫过重”等,更隐晦地暗示沈家凭借“安民道”之利,结交地方官员,其势“恐非国家之福”。
这奏章来得蹊跷,时机也耐人寻味。显然,这是有人见“石炭”之利暂时无法染指,便将矛头再次对准了风头正劲、且与安婕妤息息相关的沈家,意图敲山震虎,试探皇帝的态度,甚至可能想借此打击与沈家关系密切、正在外历练的四皇子。
消息传到听雨轩,揽月气得脸色发白:“他们这是眼见别处捞不到好处,又想来寻主子的晦气!真是阴魂不散!”
沈桃放下手中正在打理的兰草,面色平静,眼神却冷了下来。她早知道家族的富贵与自己的特殊地位是双刃剑,必会引来无数明枪暗箭。德妃这一系,看来是铁了心要跟她过不去了。
“想用这种陈年烂谷子的事来做文章?” 沈桃心中冷笑,“看来是安稳日子过得太久,有些人忘了沈家‘断尾求生’的决绝,也忘了陛下最忌讳的是什么了。”
她没有丝毫慌乱。这些年,她看似深居简出,但对朝堂风向、帝王心思的把握,早已非吴下阿蒙。她很清楚,这种不痛不痒、纠缠旧事的弹劾,根本动摇不了沈家的根基,反而容易引火烧身。
她没有急着去找皇帝辩解,甚至没有通过任何渠道向家族传递消息。她只是如常作息,仿佛根本不知道这桩弹劾。
果然,皇帝萧衍看到这份奏章后,只是随手扔在了一边,对苏公公淡淡道:“黔驴技穷。沈家若真有不臣之心,当初又何必献出七成利?此等攻讦,徒惹人笑。”
他甚至没有将此事告知沈桃,以免扰她清净。在他心中,沈桃是能与他探讨国策、启迪思维的“镜子”与“梳子”,其家族亦是忠谨体国的典范,岂是这等宵小手段所能撼动?
然而,沈桃的沉默与皇帝的漠视,并未让背后之人死心。数日后,竟有流言在宫中悄然散播,言语间将安婕妤与“干政”、“外戚坐大”等敏感字眼联系在一起,虽未指名道姓,但指向性极为明确。
这一次,连皇后都不得不出面,申饬了几个嘴碎的宫人,稳住了后宫局面。但暗流已然涌动。
沈桃知道,自己不能再一味静观其变了。德妃及其背后的势力,如同跗骨之蛆,不彻底将其气焰打下去,类似的麻烦只会层出不穷。
她站在听雨轩的窗前,望着庭院中那几株在秋风中依旧挺立的翠竹,眼神渐锐。
“本想相安无事,奈何树欲静而风不止。既然有人非要撩拨,那就别怪我……把这潭水搅得更浑一些了。”
一个念头,在她心中缓缓成形。这一次,她不仅要化解危机,还要让那些伸过来的手,狠狠地疼上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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