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与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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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名银甲骑士的实力确实很强——这种“强”，是以一种他们能看清自己和同伴的死相来呈现的。当同伴的头颅与身体分离时，他们甚至能清晰地看见鲜血喷溅的轨迹。
一名银甲骑士的手才刚刚抬起，他右侧的脖颈便被一只手掌硬生生挖开大半，颈椎碎裂，露出其中鲜红的神经束。
第二名骑士头上的金属盔甲陡然破开一个血洞，脑浆与骨髓正从伤口中溢出。
第三名骑士的胸腔被一爪贯穿，那只手攥住仍在跳动的心脏向外一扯。
随后将其塞进第四个人的口中。
手掌再次一抓一捏，第四人鼻子以下、下巴以上的部分尽数碎裂。
牙齿和鲜血伴随着嘴里的心脏遭烂一片。
这并非立即致命的伤害，剧痛尚未传达到神经，他瞪大双眼，眼睁睁看着四周血浆飞溅。
头颅滚落，脊柱断裂，脖颈洞穿……
而他自己的下半身，已不知何时消失不见，只剩持剑的上半身正缓缓向下坠落。
当白森终于站定之时，原本围住他的十个人，已有七人毙命。
银鹰猎团以各种骇人的姿态僵立原地，死去的身躯就像怪异的雕像。
成志豪汗毛直竖，一道电光从他的尾椎骨直接沿着后背上击到脑干，他们的恐慌和怒吼皆在喉咙里压抑不出。
白森快速的颤动了一下自己的五根手指，上面的鲜血与污秽因为高频率的震动而被甩出，转瞬间这只手掌又干净如常。
“你呢？你与我交谈的目的是什么？”他向着幻影出声询问。
这只鬼怪很聪明，懂得举一反三，罗森教会他语言存在的根本逻辑，他便能从中找到二人交谈的目的。
既然语言是为了传达信息和获取目的这两点存在的，那么幻影与他交谈就逃不出这两点。
所以幻影和他说了这么多，是为了什么？
可幻影自始至终未曾移动。
而那四名原本负责看住他的银甲骑士，包括那名锁链玩家也全都僵在原地。
他们不是不想动，而是彻底傻了。
银甲骑士们是乾坤商会的佼佼者，其中最优秀者才能成为银鹰猎团的一员，这些人的装备和属性都是最顶尖的。
甚至每个人最少自杀过十次以上才获得如今的优越属性。
可现在的这种属性何其可笑，超越普通人的属性只能让彼此看见同伴的死亡而已，别说反抗，甚至连反应也是来不及的。
人怎么可以快到这种程度？手掌又怎能坚硬到如此程度？这还是人吗？
成志豪汗毛倒竖，他已经麻了，甚至根本想不到会发生，眼前的残酷屠杀！
那帮女人真的很会选外援啊！
短暂的惊恐后，白森停下与幻影交谈，这是难得的缓冲时间。
到底是经历过生死战斗的人，这难得的时间让成志豪惊恐的意识得以松弛。
他猛然在体表激出一层护盾。
“朋友，我是乾坤商会...”
喊叫声戛然而止。
下一瞬，一只手掌如捏碎气球般击穿护盾，一把抓住他胸前的板甲，“哧啦”一声，金属甲胄应声撕裂。
“你愿意与我交谈，那么等会儿，我想知道你与我交谈的目的是什么？”
“但是请记住，我是罗森。”
白森抓破成志豪的胸甲却没有刺破他的胸脏，而是向下抓住半截腹甲。
唰！
身影一闪，极速瞬间突破音障。
成志豪猛地后仰，身体几乎成了倒v形。
他根本什么也看不清，只觉得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挟持，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在人群中极速穿梭。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和几乎令他昏厥的旋转，视线之中，人影如同木桩般被轻易摧毁。
围住他的十个人，还剩三个！
“不要...”残存的敌人惊恐的大叫。
然后又是如出一辙的厮杀，脖颈折断、头颅击飞、扇形溅开的鲜血泼洒一地。
白森的战斗方式承自罗森，两人的敏捷不相上下，他可以在瞬息之间加速至突破音障，又能在下一刻骤然静止。
这种急停急进之间的极端转换，对普通玩家而言是致命的，仅凭这种速度的剧烈变化，便足以摧垮肉体。
成志豪头晕目眩，后腰处一沉，隐约听见自己尾椎骨发出可怕的断裂声。
可惊骇还卡在喉间，速度就已再次提升。
他眼前一黑被加速至突破音障，血液因惯性向后涌去，如同飞行员遭遇黑障一般视觉瞬间丧失。
刚要涌出喉口的鲜血和呕吐物被猛地压回胃中，整个世界在天旋地转中失去控制。
等他再次感知到自己身体时，整个人已如断了十几节的软面条重重砸落在地。
嘭！一声闷响。
紧接着，全身的神经、肌肉同时爆发出难以承受的剧痛。
“呜～呜～～”
想象中惨烈高亢的叫声没有出现，成志豪浑身碎的差不多了，他肌肉大面积撕裂，根本没有力气嚎出声。
这种虚弱而又痛苦的呜咽相当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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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森用脚尖抬起他的下巴，把他翻了个面，让沉志豪脸朝上。
血液和呕吐物，还有地面上的灰烬，沾了他一脸。
他张着嘴巴，嘴里发出低沉的呜呜声。
白森转向幻影，平静地说道：“想杀我的这十个人已经解决了，剩下的这四个，是你的。”
他抬头示意仍围在幻影身旁的四人：持锁链的骑士、握弩的射手、一名控火的法师，以及一位持盾的战士。
可幻影却没有听从他的话，好像根本不想参与这场屠杀。
杀戮是最便捷的方法，却也是最危险的方法，大多数人类都不太懂得的事情，很快会让这个鬼怪吃到苦头。
此刻，四个阻挡幻影的玩家从包围者骤然沦为被前后夹击。
他们前方是白森，身后是那道模糊而危险的幻影，他们几乎是无处可逃。
“我们……”
锁链骑士双手鲜血淋漓，他拾起地上的银链，却狠狠骂了一句：“妈的，有什么用？今天横竖是死定了。”
他倒是干脆，抬头朝幻影喊道：“兄弟，今天我们认栽。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
看着这毫不畏惧死亡的模样，白森皱起眉，疑惑地问：“人类不畏惧死亡吗？”
幻影无声地走近锁链骑士。
在模糊的轮廓之中，他的双眼却逐渐清晰起来，那穿透般的目光直抵对方眼底，令银甲骑士心底发寒。
方才那副不畏死的架势迅速消散，骑士脸上血色褪尽，下意识避开了对视。
幻影转向白森，声音依旧平静：“我们是对手。你若想继续获得我的答案，就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白森若有所悟。
这段时间以来，他已隐约察觉到人与人之间交流的某种规则。
“那我可以付出什么代价？”
白森再次出言询问。
锁链骑士心中急转，眼前这两人似乎不能以常理揣度，甚至连玩家之间的基本逻辑都并不清楚。
既已无路可退，他索性狠下心赌一把，高声吼道：
“玩家不怕死！我们一天可以死两次，所以死一次我根本不在乎！”
幻影转头瞥了他一眼，却仍未动手。
这让骑士心中稍定，眼前两人一个嗜杀，一个却不轻易动手，他们或许还有生机。
白森闻言露出困惑的神情：“生命……可以拥有两次？”
他望向幻影求证：“这是真的吗？”
幻影微微点头，随即向旁退开一步。
“你想知道的一切，他们都可以告诉你。或许这个人对你还存在一些价值。”
话音未落，白森身影骤动——
三名玩家的头颅应声飞起，唯有锁链骑士被他一把扼住脖颈，提至身前。
“我想知道很多事情，包括怎样活两次。”
白森注视着他，声音冰冷，“你以后要回答我的问题。否则，我就在一天之内杀你两次。”
锁链玩家头皮发麻。
幻影向后又退了两步，静默地注视着这个与罗森容貌如出一辙的存在。
从这一刻起，这只“白脸怪”已真正开始融入人类的社会，而人类世界的体系，终将让他越陷越深。
“送葬大道46号，是罗森的住宅。那里有两名叫李玉和魏无忌的人，非常危险，那是属于罗森的威胁，如今已与我无关。”
幻影的声音逐渐淡去，“我该离开了。”
白森紧扣着锁链骑士的脖颈，抬头望向即将离去的幻影，眼中神色变幻不定。
最终，他像是明白了什么，嘴角扯出一抹残酷的笑意。
“这就是你与我交谈的目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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