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部署益州

　　广信·镇南将军府 议事厅

　　窗外春雨绵绵，厅内却气氛热烈。巨大的益州及南中地区舆图悬挂在侧，徐康正手持一根细长木棍，点指着交州与益州交界的大片未完全开发的区域。

　　“……诸位，荆南已定，江北无虞，袁术新挫，刘表胆寒。眼下，正是我们向西布局，为未来夺取‘天府之国’益州打下根基的绝佳时机！”徐康的声音沉稳有力，目光扫过在座的鲁肃、柳志、桓阶、赵云、太史慈等核心班底。

　　鲁肃抚须沉吟，率先开口：“主公深谋远虑。益州险塞，沃野千里，高祖因之以成帝业。然其地势复杂，北有汉中张鲁，东有刘焉却据守雄关，强行叩关，必事倍功半。主公之意，是先图南中？”

　　“子敬所言，正是我意。”徐康赞许地点头，木棍滑向益州最南端的牂牁郡、越嶲郡等地。“刘焉政令难出蜀郡，对南中诸郡控制力极弱。此地部族林立，豪强自雄，看似混乱，却正是我等楔入的缝隙！”

　　徐康放下木棍，环视众人，说出了自己深思熟虑的方案：“我意，暂不大规模兴兵入蜀，以免过早惊动刘焉，促其联合张鲁，或引来北方瞩目。我们先从根基做起——由典韦将军为主将，统领两万山岳营及部分荆南熟悉山地的兵马，第一步，彻底清理交趾、郁林境内那些冥顽不灵、抗拒官府编户齐民的部族，将我们的后方真正稳固下来。”

　　徐康看向一旁摩拳擦掌的典韦，笑道：“恶来，此番非是让你去攻城拔寨，而是要你像篦子梳头一样，将山林里的刺头都给我梳理干净。能抚则抚，负隅顽抗者，雷霆击之！既要显我仁德，亦要立我军威！”

　　典韦闻言，蒲扇般的大手一拍胸膛，声如洪钟：“主公放心！这事儿俺老典在行！保管把那些不开眼的家伙收拾得服服帖帖，让咱们的后院一根刺儿都没有！”

　　典韦那凶悍的气势，让众人仿佛已经看到顽抗部族望风披靡的场景。

　　徐康点点头，继续部署：“待后方稳固，大军便前出至与牂牁郡接壤之地。我们不急于一战而下，而是采用 ‘蚕食’之策 。筑堡、屯田、招引流民、贸易渗透，拉拢当地心向汉化或不满刘焉的豪族，一步步将我们的实际控制线向北推进。同时，对益州南部进行详细测绘，摸清山川险要、部族分布。此策，预计用两年时间，不动声色地将牂牁郡，乃至更西的益州郡南部，慢慢化为我之疆土！”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更重要的是，此过程，我将采用 ‘轮换制’ 。各军主力，轮流调往南线，在典韦将军麾下执行清剿、筑垒、屯守任务。一来，让所有部队都熟悉山地丛林作战；二来，以实战练兵，磨练中下层将领；三来，避免一军久驻边陲，生出懈怠或尾大不掉之弊。此乃一举三得！”

　　“妙啊！”鲁肃眼中放光，击节赞叹，“主公此策，稳扎稳打，步步为营！既避开了与刘焉的正面冲突，又以润物无声之法，将势力渗透入益州。轮换练兵，更是深得强军精髓！肃以为，此策大善！”

　　柳志也频频点头：“蚕食之策，耗费钱粮虽也不少，但远低于大规模征战。且屯田、贸易若能开展，日后或可反哺军需。只是，需选派精干文吏随军，负责安抚、民政，方能真正扎根。”

　　桓阶补充道：“还可派遣细作，携重金潜入南中，散播刘焉无能、我主仁德之名，离间当地豪族与成都关系，使其内部分化，则我辈事半功倍。”

　　太史慈沉稳道：“末将愿率本部兵马，首批轮换，为我主探明前路！”

　　赵云亦抱拳：“云所部骑兵在山地或难施展，然军中亦多步兵、弓弩之士，愿往历练！”

　　见众人士气高昂，意见统一，徐康心中大定，正欲做出最终决断。

　　就在这时，一名亲卫都尉李兴面色凝重，快步走入厅中，手中捧着一份密封的铜管，低声禀报：“主公，影卫，八百里加急密报！”

　　厅内热烈的气氛为之一静。徐康眉头微挑，接过铜管，验看火漆无误后，方才打开，取出一卷薄绢。

　　徐康目光迅速扫过，脸上的从容渐渐被一丝冷峻所取代。片刻后，徐康将密报递给身旁的鲁肃，沉声道：“好一个曹孟德！好一个‘驱虎吞狼’！他竟说动了袁本初，将我与那冢中枯骨的袁公路并列，发出了‘讨贼檄文’！”

　　鲁肃快速览毕，又将密报传给柳志、桓阶等人，厅内顿时响起一片低沉的议论声。

　　檄文内容迅速在几位核心成员间传阅，气氛变得有些凝重。曹操这一手，无疑是将徐康集团放在了天下诸侯的对立面，至少在道义上制造了不小的压力。

　　徐康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连绵的春雨，默然片刻。忽然，徐康转过身，脸上非但没有忧色，反而露出一抹带着讥讽和豪气的笑容。

　　“诸位，曹操此计，看似毒辣，实则恰恰说明了他对我等的忌惮！”徐康声音提高，目光锐利，“曹操不敢独自面对我们，甚至不敢让袁绍专心对付他，所以才要祸水南引！袁本初好谋无断，外宽内忌，色厉胆薄，岂会因一纸檄文就放下北方的公孙瓒，千里迢迢来攻打我拥有长江天险的江东？”

　　徐康走回舆图前，手指重重地点在北方：“他曹操想让我们自乱阵脚，延缓我们西进的步伐？我偏不！”

　　徐康看向典韦，语气斩钉截铁：“恶来！”

　　“末将在！”典韦轰然应诺。

　　“南中蚕食之策，不变！你按原计划，整军备战，一月后，兵发交趾！我要你在两年内，让益州南部的群山，成为我军的练兵场，成为未来我们西取成都的坚实跳板！”

　　“诺！俺定不辱命！”典韦虎目圆睁，大声应道。

　　徐康又环视众人，朗声道：“至于北方的檄文……哼，虚张声势而已！子敬、俊达、伯绪，你们负责起草一份檄文，不必与他们对骂，只陈述我等平定地方、施政安民之实绩，反问袁绍、曹操，在其治下，百姓可曾得此安宁？同时，将此檄文抄送刘璋、张鲁，乃至汉中！让他们也看看，是谁在真正扰乱天下！”

　　“另外，”徐康眼中寒光一闪，“传令各地边军，加强戒备。尤其是历阳黄忠部，长沙赵云部，洞庭和鄱阳湖太史慈部，严防袁术或刘表狗急跳墙。我们要让天下人看看，我徐承业，既有仁德安抚一方，亦有刀锋震慑群小！”

　　“主公英明！”众人齐声应道，心中的些许阴霾被徐康的自信与决断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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