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王飞攻打武都郡上

　　建安四年，秋，祁山道。

　　旌旗猎猎，十万大军如长龙般蜿蜒于陇山蜀水之间。中军大纛之下，“王”、“法”二字迎风招展。

　　正是西路军主帅王飞与军师法正，率益州精锐，兵锋直指凉州门户——武都郡。

　　王飞一身玄甲，跨坐乌骓马，望着前方层峦叠嶂，咧开大嘴，声若洪钟：

　　“孝直，武都地界！听说那地方氐人蛮子不少，惯会依山恃险！俺老王的点钢枪，可是好久没尝过鲜了！”

　　一旁的法正，轻裘缓带，坐于四轮车上，手中羽扇轻摇，闻言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几分智珠在握的冷峭：

　　“都督勇冠三军，自然不惧氐人骁勇。然主公之意，非仅取其地，更要收其心。武都乃氐人聚居之地，风俗异于中原，强攻硬取，纵能一时平定，亦恐后患无穷，牵制我军北上陇右之步伐。”

　　王飞挠了挠他那钢针般的络腮胡，有些不耐：“收心？咋收？难不成俺老王还得跟他们喝酒结拜？军师你就直说，这仗怎么打既能踏平武都，又能让那群氐人心服口服？”

　　法正羽扇指向远山，目光深邃：

　　“先示之以威，再抚之以恩，后施之以政。氐人部族林立，其酋帅杨驹，虽受曹操‘氐王’封号，然其下诸部，如窦茂、阿贵等，未必齐心。

　　我军当以雷霆之势，直捣河池（武都郡治），擒贼先擒王，震慑诸部。

　　待杨驹授首或臣服，再以主公镇南将军府之名，颁行新政，清丈田亩，分配土地，编户齐民，许其羌氐汉一家，皆为大汉子民。

　　如此，方能使武都真正成为我军稳固之后方，进取陇右之基石。”

　　“哈哈！懂了！”王飞一拍大腿，“先揍趴下最横的那个，剩下的就好说话了！至于那什么新政，到时候就看你孝直和派来的文官去执行实施了！”

　　法正颔首：“都督负责破军杀将，正，自当料理后续。已遵主公令，从益州征调熟悉羌氐事务之干吏随军，只待城破，便即刻推行新政。”

　　数日后，王飞大军兵临河池城外。

　　这河池城，倚山而建，城郭不算极高，但地势险要，城外氐人营寨星罗棋布，互为犄角。氐王杨驹，闻王飞大军至，尽起部众万余，并联络附近窦茂、阿贵等部，合计近两万兵马，欲凭险据守。

　　杨驹立于城头，见城外蜀军阵容鼎盛，甲胄鲜明，心中亦是一凛，但自恃地利与氐兵悍勇，扬声喝道：

　　“来着可是蜀将王飞？我武都之地，向与益州井水不犯河水！尔等无故兴兵，莫非欺我氐人无男儿乎？”

　　王飞策马出阵，丈八蛇矛遥指城头，声如炸雷：“呔！杨驹老儿！少跟俺扯闲篇！曹贼挟天子以令诸侯，天下共击之！尔等受曹贼伪职，便是国贼爪牙！

　　俺奉镇南将军令，特来收复汉家故土，拯尔等氐人于水火！

　　识相的，速速开城投降，俺或可饶你不死！若敢说个不字，俺便打破城池，鸡犬不留！”

　　杨驹大怒：“王飞匹夫，安敢口出狂言！我氐人勇士，岂是你能轻辱？有本事便来攻城！”

　　王飞也不废话，回头对张任令道：“张任！给你五千精锐，先去敲掉城外那几个碍眼的寨子！给俺老王的蛇矛热热身！”

　　“末将领命！”张任抱拳，面容冷峻如铁，立刻点齐兵马，如猛虎出闸，直扑最近的一处氐人营寨。

　　那张任乃蜀中名将，枪法精绝，用兵狠辣。氐兵虽勇，然装备简陋，战术粗放，如何挡得住张任这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锐卒？不到一个时辰，那座营寨便被攻破，寨主被张任一枪挑于马下，余众溃散。

　　王飞在后方看得眉飞色舞，连连叫好：“好！张任这小子，够劲！下一个谁来？”

　　接连数日，王飞命张任、黄盖、韩当等将轮番出击，将河池城外大小十余座氐人营寨逐一拔除。

　　蜀军攻势如潮，器械精良，氐兵损失惨重，士气大跌。杨驹连连向窦茂、阿贵求援，然二人见蜀军势大，心存观望，援兵迟迟不至。

　　法正于中军观望，见时机成熟，对王飞道：“都督，城外羽翼已除，氐人士气已堕，窦茂、阿贵畏缩不前。可施行最后一击矣。”

　　王飞早已按捺不住：“就等军师你这句话！明日俺亲自攻城！定要那杨驹老儿知道俺的厉害！”

　　是夜，月隐星稀。法正却召来张任，密授机宜。

　　“张将军，氐人连败，其心已乱。杨驹必以为我军明日将大举攻城，定然全力戒备正面。我观河池城东南角，依山势而建，墙体略有倾颓，守备相对松懈。

　　将军可率三千敢死之士，多备钩索，于三更时分，潜行至彼处，攀缘而上，打开缺口。都督自会在正面佯攻，吸引敌军注意。”

　　张任眼中精光一闪：“军师妙计！任，必不辱命！”

　　次日，天刚蒙蒙亮，王飞果然亲率大军，在河池城正面摆开阵势，鼓噪而进，云梯、冲车齐发，攻势猛烈。杨驹果然中计，将主要兵力调至正面防御，战况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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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此时，东南角突然火起，喊杀震天！张任率三千锐卒，如神兵天降，已然突破城防，杀入城内！

　　“城破了！蜀军从东南角杀进来了！”

　　恐慌如同瘟疫般在守军中蔓延。正面守军闻听后方被袭，军心大乱。

　　王飞见状，知张任得手，大喜过望，挥动蛇矛，厉声大喝：“儿郎们！随俺杀进城去！活捉杨驹！”

　　蜀军士气大振，攻势更猛。杨驹见大势已去，长叹一声，在亲兵护卫下，欲从北门突围，正遇杀入城中的张任。

　　二将交手，不到十合，杨驹便被张任一枪刺中大腿，翻身落马，被士卒生擒。

　　主将被擒，河池城守军顿时土崩瓦解，或降或逃。不到半日，这座武都郡治便宣告易主。

　　王飞与法正并辔入城，但见街道残破，血迹未干，氐民惶惶，躲于屋舍之内，偷窥这支陌生的得胜之师。

　　“哈哈哈！孝直，你这脑子，真是顶得上十万兵！”王飞看着被捆成粽子般押上来的杨驹，得意非凡。

　　法正淡然一笑，目光扫过街巷，对随行军吏吩咐道：“即刻张贴安民告示，言明我军只诛首恶，胁从不问。

　　镇南将军府将在此推行新政，清丈田亩，均分土地，废除苛捐杂税，氐汉一家，同为大汉子民！有敢趁乱劫掠、骚扰百姓者，立斩不赦！”

　　数日后，河池城内秩序初步稳定。法正雷厉风行，将随军文官分派下去，手持镇南将军府文书，开始推行新政。

　　然而，新政伊始，便遇到了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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