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河套之战14

　　翌日，刘星果然又率军出营挑战。

　　这一次，刘虎谨慎许多，先派五千骑试探。汉军依旧严阵以待，弩箭如雨，但攻势似不如昨日凌厉。

　　战至午时，双方各有伤亡，却呈僵持之势。

　　刘虎在阵后观战，心中疑惑：昨日汉军那般悍勇，今日怎似力有不逮？忽有探马来报：“单于，发现汉军营中炊烟稀疏，似有减灶之象！”

　　“减灶？”刘虎一怔，随即狂喜，“莫非汉军粮草不济？是了！刘星孤军深入，粮道绵长，支撑五日大战已是极限！”

　　他越想越觉有理：汉军昨日诱敌，今日却无力猛攻，必是强弩之末！

　　“传令！”刘虎狼牙棒高举，“全军压上！今日必破汉阵！”

　　号角长鸣，三万匈奴骑兵如潮水般涌向汉军大阵。

　　汉军阵中，刘星见胡骑倾巢而出，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却佯装凝重，急令：“收缩阵型！死守！”

　　这一战，从午时直杀到申时。

　　汉军“苦苦支撑”，阵线数次被冲开缺口，又“拼命”补上。伤亡似乎颇重，却始终未溃。

　　刘虎越战越急，眼看太阳西斜，若今日再不能胜，匈奴士气将彻底瓦解。他亲自率亲卫冲锋，狼牙棒挥舞如风，连破三道盾墙，却总在关键时刻被汉军堵住。

　　“单于！”万夫长满脸血污冲来，“汉军韧性太强，久攻不下，不如暂退……”

　　“退？今日退兵，明日汉军援兵可能就到！”刘虎咆哮，“全军听令！有进无退！斩刘星者，封万夫长，赏牛羊万头！”

　　重赏之下，匈奴骑兵发起最后一波猛攻。

　　汉军阵线终于开始松动，向后缓缓退却。

　　刘虎大喜：“汉军撑不住了！儿郎们，冲啊！”

　　就在这时，汉军阵中忽然响起鼓声。

　　刘星银枪高举，朗声长笑：“刘虎！你中计矣！看看你的身后！”

　　刘虎猛回头，但见南方地平线上，烟尘大起，如乌云压境。震天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大地开始颤抖。

　　“那是……”刘虎瞳孔骤缩。

　　“报——单于！”探马魂飞魄散而来，“南方……南方出现大批汉军骑兵！至少两万，直冲我军后阵！”

　　“什么？！”刘虎如遭雷击，瞬间明白一切。

　　昨日诱敌，今日示弱，皆为拖延时间，等待这支骑兵！

　　“刘星——！”他目眦欲裂，几乎咬碎钢牙。

　　来者正是张绣、黄旭的两万一千骑兵！

　　张绣一马当先，亮银枪已换新，寒芒烁烁。他纵声长啸：“刘星将军！张绣来也！胡虏，受死！”

　　黄旭沉稳指挥：“分三队！张将军率一万骑直冲敌阵中军！我率六千骑包抄左翼！余下五千骑由副将率领，截断匈奴退路！”

　　“杀——！”

　　养精蓄锐的汉军骑兵，如猛虎下山，狠狠撞入匈奴后阵。

　　匈奴骑兵苦战半日，人困马乏，猝不及防下，顿时大乱。后军被冲得七零八落，前军闻听后方被袭，军心涣散。

　　刘星见时机已到，令旗挥动：“全军反击！骑兵出击！”

　　徐锐率领的五千骑兵从阵中杀出，与张绣部前后夹击。

　　五万稚虎营步兵亦转守为攻，盾墙推进，长矛如林，弩箭如蝗。

　　匈奴军陷入三面围杀，彻底崩溃。

　　“不要乱！向东突围！”刘虎声嘶力竭，狼牙棒连砸数名溃兵，却止不住败势。

　　刘豹率亲卫拼死杀到刘虎身边：“单于！大势已去，快走！”

　　“走？”刘虎环视战场，见匈奴儿郎如割草般倒下，鲜血染红草原，心中悲愤欲绝，“某四万大军……竟葬送于此……有何面目去见祖宗！”

　　“单于！留得青山在啊！”万夫长急得几乎落泪。

　　正此时，一队汉军骑兵突破亲卫，直冲而来。为首将军银甲白袍，正是刘星！

　　“刘虎！哪里走！”刘星长枪如龙，直刺刘虎面门。

　　刘虎举棒格挡，“铛”的一声巨响，震得手臂发麻。他心中骇然：这刘星年纪轻轻，力气竟如此之大！

　　二人战作一团。刘星枪法得赵云、黄忠、太史慈真传，精妙绝伦；刘虎狼牙棒势大力沉，悍勇无比。转眼十合，刘虎肩伤崩裂，渐感不支。

　　万夫长见状，挺矛来助，被徐锐截住厮杀。

　　又战五合，刘星卖个破绽，诱刘虎一棒砸空，随即枪杆横扫，正中刘虎腰肋。

　　“呃啊！”刘虎惨叫落马。

　　刘星纵马前冲，枪尖抵住刘虎咽喉：“绑了！”

　　亲卫一拥而上，将刘虎捆成粽子。

　　主帅被擒，匈奴军彻底瓦解，四散奔逃。张绣、黄旭、徐锐各率骑兵分头追杀，直追出三十里外。

　　夕阳西下，敕勒川草原已成血海。

　　此一战，匈奴四万大军，阵斩和俘虏三万五千余，仅数千骑侥幸逃脱。刘星下令，将俘虏中“高过车轮”之男子尽数处决，余下妇孺待后处置——严格执行徐康的“车轮之令”。

　　汉军大营，灯火通明。

　　刘虎被押入中军帐时，五花大绑，却仍昂首挺胸，不肯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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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星高坐主位，左右副将和“八锋”及其余校尉，张绣、黄旭列席。众将皆面带喜色，今日大胜，河套匈奴主力尽灭，北伐河套已定。

　　“刘虎，”刘星缓缓开口，“汝还有何话说？”

　　刘虎啐出一口血沫，独眼圆瞪：“成王败寇，要杀便杀！何必废话！只恨某轻敌中计，否则……”

　　“否则如何？”张绣冷笑，“否则你四万骑兵，就能踏平我五万稚虎营？刘虎，你太高看自己了。”

　　刘虎怒视张绣：“若不是你们骑兵忽然杀到，某早已击溃刘星！”

　　“兵者，诡道也。”黄旭淡淡道，“你只见步兵诱敌，不见骑兵设伏，是为无谋；轻敌冒进，倾巢而出，是为无智。如此无谋无智，败亡乃天命。”

　　刘虎被说得面红耳赤，却无法反驳。

　　刘星挥手制止众将讥讽，正色道：“刘虎，你也是一方豪雄。若愿归降，我可向主公求情，饶你不死，甚至许你一部之长的位置。”

　　“归降？”刘虎哈哈大笑，笑声凄厉，“某乃匈奴单于之后，岂能投降汉人？今日兵败，唯死而已！只求给个痛快！”

　　刘星凝视他片刻，叹道：“倒是条汉子。既如此……成全你。”

　　他起身，走到刘虎面前：“你放心，你死后，我会将你与阵亡的匈奴勇士一并安葬。至于你的部众，凡归降者，依主公之令处置；顽抗者……格杀勿论。”

　　刘虎闭上独眼，缓缓道：“刘星，你是个值得敬重的对手。某只求你一事。”

　　“讲。”

　　“某死后，将某的狼牙棒与尸首一同埋葬。某生前以此棒纵横草原，死后也要带着它去见先祖。”

　　刘星点头：“准。”

　　刘虎再无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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