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双星破城

　　郁林郡，赵云南部大营。

　　赵云召集众将，指着地图上的布山城：“主公明鉴，布山城高池深，强攻伤亡必大。然我军不可被其长期牵制。典韦将军已扫清周边，断其羽翼。如今，是该对这颗钉子动手了。”赵云目光沉静，“我意，明日起，围三阙一，昼夜不停，以弓弩、投石疲敌，辅以土工作业，逼近城墙。同时，将归顺的俚僚首领带到阵前喊话，动摇其军心。若其仍不降，待时机成熟，集中兵力，主攻其防御薄弱之西门与南门。”

　　“诺！”众将凛然领命。

　　与此同时，太史慈的水军大寨，位于郁林水一处河湾。

　　太史慈正凝视着水图，上面标注着雍鸡关的险要地势。此关扼守郁林水上游咽喉，两侧山崖陡峭，水流湍急，关墙临水而建，设有敌楼、拍杆，更有朱符、士燮联军驻守，硬闯必损失惨重。

　　“子义将军，主公令我等取雄鸡关，强攻非良策。”一旁副将提醒道。

　　太史慈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自然，我观此地水文，每日潮汐有变，夜间更有浓雾弥漫。强攻不行，便里应外合，火中取栗！”

　　太史慈随即下令：

　　“其一，挑选水性极佳、善于攀爬的士卒百人，由我亲率，趁明夜子时雾浓、水位稍退之际，潜泳至关下，利用飞钩索攀援而上，突袭敌楼守军。”

　　“其二，大队人马做好准备。一旦关上火起，发出信号，所有斗舰、艨艟即刻扬帆起航，全速冲关！以弓弩压制城头，以舰首冲角撞击可能设置的障碍！”

　　“其三，预备火船数艘，若遇敌方拦截船队，便以火船开路，焚毁敌船，搅乱其阵型！”

　　计划已定，太史慈亲自挑选精锐，细致交代每一个环节。

　　布山城外，战云密布。赵云的军队依计而行，三面合围，只留北门。投石机日夜不停地向城头抛射石弹与火罐，虽然准头有限，但巨大的声响和不时引发的火灾给守军造成了持续的心理压力与伤亡。神射手们则专门狙杀敢于露头的军官。

　　赵云更是将“攻心”之术运用到极致。数名已归顺的俚僚首领被请至阵前，用土语向城内喊话：

　　“城里的兄弟们！徐公仁德，只惩首恶，不究胁从！归顺者，分田地，免赋税！何必为朱符、士燮卖命，葬身于此？”

　　“看看我们！以前跟着士家，饭都吃不饱！现在跟着徐公，有田种，有衣穿！”

　　这些喊话，如同无形的箭矢，射入本就军心不稳的守军心中，尤其是在那些被强征来的俚僚士卒间引起了波澜。

　　数日后，赵云观察到西门守军调动频繁，似乎防御出现了薄弱环节。他当机立断，下令：

　　“传令！集中所有重型投石机，轰击西门城墙！典韦将军，着你率山岳营敢死队，携带沙囊、木板，填平护城河洼处，待城墙出现缺口，即刻强攻！”

　　“其余各部，佯攻东、南二门，牵制敌军！”

　　战鼓擂响，石如雨下。西城墙在持续轰击下，终于坍塌出一段数丈宽的缺口。

　　“山岳营，随我冲！”典韦怒吼一声，如同黑色旋风，率先冲向缺口。身后山越勇士如潮水般涌上，与匆忙赶来堵缺口的守军展开了惨烈的白刃战。典韦双戟翻飞，所向披靡，硬生生在敌阵中杀开一条血路。

　　与此同时，赵云亲率精锐骑兵，在南门发动了真正的猛攻。箭矢掩护下，云梯架起，赵云身先士卒，挺枪跃上城头，枪花朵朵，瞬间挑翻数名守军，打开了局面。

　　城内守军见西门被破，主将又于南门被赵云亲自登城，士气彻底崩溃。有人试图从北门逃离，却正好落入赵云预设的埋伏圈，被轻易俘获。

　　经一日一夜血战，布山城头，终于插上了“徐”字大旗和象征郁林太守的旌节。赵云入城，迅速安抚百姓，清点府库，并快马向合浦的徐康报捷。

　　就在赵云猛攻布山的同时，太史慈的奇袭行动也悄然展开。

　　是夜，月暗星稀，江面上泛起浓重的水雾。太史慈亲率百名水鬼，口衔利刃，背负绳索飞钩，悄无声息地潜入冰冷的江水中，向着雍鸡关泅渡而去。

　　利用水流和浓雾的掩护，他们成功避开了关上微弱的灯火巡视，潜至关下陡峭的岩壁。太史慈打了个手势，精锐们如猿猴般敏捷，抛出飞钩，牢牢抓住墙垛，开始迅速向上攀爬。

　　关上守军大部分正在打盹，只有零星哨兵。太史慈第一个翻上墙头，如同幽灵般解决掉附近的哨兵。百名勇士陆续登关，迅速分成数队，扑向关楼、敌台和屯兵之所。

　　“敌袭！敌袭！”终于有关内军官察觉，惊呼声划破夜空。

　　但为时已晚。太史慈带领的精锐已经控制了关键位置，与仓促应战的守军厮杀在一起。太史慈张弓搭箭，连珠发射，将试图敲响警锣的士兵一一射倒。同时，他下令点燃了早已准备好的、浸满火油的柴堆，熊熊火光瞬间在雍鸡关上冲天而起！

　　“信号已发！全军进攻！”下游严阵以待的水军将领看到火光，立刻下令。

　　霎时间，等候多时的船队鼓帆齐进，如同离弦之箭冲向雍鸡关。关上守军被内部的混乱和突袭搞得晕头转向，又被下方疾驰而来的舰船箭雨覆盖，顿时大乱。

　　太史慈在关上勇不可挡，长枪如龙，直取守关副将，数合之内便将其刺于马下。主将既亡，关上残存守军或降或逃。

　　水军主力几乎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便顺利通过了雍鸡关。太史慈命人扑灭余火，清理关隘，留下部分兵力驻守，自己则率领舰队，继续溯江而上，一方面清剿残敌，另一方面，更是为了与北上的赵云部形成水陆呼应，兵锋直指郁林郡最北端的桂林、中溜等县，并向苍梧郡边境施加压力。

　　合浦，太守府。

　　几乎是前后脚，徐康接到了赵云克布山和太史慈取雍鸡关的捷报。

　　“好！子龙沉稳如山，终克坚城；子义疾如风火，智取雄关！此二人，真乃吾之肱骨！”徐康抚掌大笑，随即对身旁的高猛道：“高猛，立刻选派得力政务人员，携带律令、粮种，火速前往布山，协助子龙安抚地方，恢复生产。同时，传令嘉奖太史慈及其麾下水军。”

　　“诺！”高猛兴奋的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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