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王府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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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房间内,灯火如豆,将两人依偎的身影投在斑驳的墙面上。杨蜜——此世名为穆念慈——的抽泣声已渐止息,双臂却仍如藤蔓般紧紧环着陈玄的腰身,仿佛稍一松懈,这失而复得的温暖便会如沙粒般从指缝流走。
穆易见状,无声地叹了口气,眼中掠过一丝欣慰与复杂,悄悄退出房间,掩上了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将满城喧嚣与这一室悲欢暂隔开来。
当世界终于只剩下彼此,陈玄才缓缓抬手,极轻、却极稳地抚过怀中人微微颤抖的脊背,声音低哑如大漠夜风拂过沙丘:“好了,蜜儿……我在。这次,是真的在了。”
杨蜜自他肩头抬起脸,眼眶与鼻尖通红,衬得肌肤愈发白皙,可那双湿漉漉的眸子却骤然亮起,绽开一个毫无阴霾的、近乎灼目的笑容。
这笑容里,既有跨越轮回重见挚爱的狂喜,也有漫长寻觅终得回响的疲惫与释然。
她指尖微凉,轻轻描摹着陈玄的眉眼、鼻梁、下颌,仿佛在确认一件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
“不会错过。”陈玄收紧手臂,字字如铁石相叩,在这寂静的室内激起不容置疑的回响,“这一世,任它天翻地覆,也无人能再让我们分离。”
激荡的心潮稍稍平复,两人相拥坐在榻边,开始交换这一世零散却至关重要的碎片。陈玄的叙述简洁:大漠初醒,李萍救命养育之恩,与郭靖十载相伴,传功授业,乃至白骨荒谷惊变,王庭夜斩苍龙。杨蜜则娓娓道来:她此世醒来,便是被忠厚却郁郁的穆易收养的孤女,深知这位“养父”实为杨铁心,更知晓他心中那道关于失散妻儿、关于牛家村雪夜的陈年旧伤,从未愈合。
“我知道完颜康便是杨康,”杨蜜秀眉微蹙,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与决然交织的复杂光,“也知道包惜弱婶婶就在赵王府那黄金牢笼里。只是……穆爹他心伤病体,这些年全凭一股寻亲的执念撑着。我既怕骤然点破真相他承受不住,又恐打草惊蛇,反害了王府中本就处境微妙的包婶婶。思来想去,唯有借着‘比武招亲’这笨法子,既能行走四方探听你的消息,或许……也能引得相关之人现身。未曾想……”
“未曾想,那小子自己撞到枪尖上,结结实实挨了你一顿教训。”陈玄接口,冷峻的唇角终于弯起一丝真实的弧度。
杨蜜想起白日里完颜康那狼狈模样,也忍不住破涕为笑,随即笑意收敛,正色道:“玄,如今我们总算重逢。可接下来的麻烦,恐怕只多不少。丘处机那边,醉仙楼的约战,还有杨康的身世一旦揭开,必生波澜……按着原来的‘剧情’,桩桩件件都棘手得很。”
陈玄眸光一凝,屋内似有寒星掠过。他松开杨蜜的手,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燕京沉沉的夜色,语气平淡得像在说明日天气:“何必拘泥于那些既定的麻烦?既然症结已知,直接拔除便是。蜜儿,你留在此处,陪着穆前辈,稳住心神。我去去就回。”
“你要去哪里?”杨蜜立刻起身,抓住他的衣袖。
“赵王府。”陈玄吐出这三个字,没有慷慨激昂,没有杀气腾腾,却让房中温度骤然降了几分,连灯焰都似乎瑟缩了一下,“接回包惜弱,带回杨康。顺便……清理一些迟早会化脓生疮的腐肉。”
杨蜜瞬间了然。她熟知那段故事,自然清楚如今的赵王府里盘踞着怎样的虫豸:贪花好色、手段下作的欧阳克;助纣为虐、沆瀣一气的梁子翁、沙通天之流;以及一切悲剧的源起与核心——完颜洪烈。
“我同你一道!”杨蜜毫不犹豫,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活了五世,辗转于不同的江湖,她早已不是第一世那个见血心惊的现代女子。剑下亡魂,亦非寥寥。
陈玄却轻轻按住她的肩头,摇了摇头:“你白日刚与完颜康动了手,王府此刻必有警觉,你再露面,反易横生枝节。况且,穆前辈心神激荡,需你从旁宽慰。放心,”他望入杨蜜眼中,那里清晰地映出他此刻平静却深不可测的面容,“区区赵王府,还拦不住我要做的事。这一世,我的修为已复旧观。你今日所见,不过沧海一粟。”
杨蜜凝视着他,想起白日高台上他那近乎“道”的玄妙一指,想起他提及斩杀铁木真时的轻描淡写。终于,她缓缓松开手,点了点头,却仍郑重叮嘱:“万事小心。王府重地,必有依仗。救出人便好,若有不长眼的拦路……”她眸中寒光一闪,语气森然,“杀了干净!”
陈玄微微颔首,算是应允。有些毒瘤,此刻不除,将来蔓延开来,祸害更甚。
是夜,月隐云后,风起长街。
赵王府的飞檐斗拱在浓稠的夜色里显出沉默而森然的轮廓,巡逻卫士的铁甲与脚步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明岗暗哨如蛛网密布,尽显金国第一权王府邸的戒备森严。
然而,这一切在陈玄的感知中,如同静水下的浮影。他的身形仿佛彻底化入了夜的气息,成了风的一部分,成了光影交错间一抹微不足道的瑕疵。掠过数丈高墙,如履平地;穿过层层庭院,恍若无物。那些精锐的卫士只觉身侧微风习习,警觉四顾,却只见树影婆娑,空寂无人。
他的灵觉早已如水银泻地,无声笼罩了整个王府区域。几处气血迥异于常人、或阴鸷、或暴戾、或虚浮的气息,如同黑夜中的灯火,清晰映照在他的“心湖”之上。
西跨院,一处弥漫着浓郁药草气味的小楼。参仙老怪梁子翁正小心翼翼地看着炉火,脸上交织着贪婪与期待,那炉中是他耗费无数心血、以珍奇药材喂养多年的“宝蛇”之血,功成在即。忽然,他颈后汗毛倒竖,骇然回首,只见一个青衫少年不知何时已站在身后,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在看一件死物。梁子翁张口欲呼,却只觉喉间一凉,视线迅速模糊、颠倒,最后的意识里,是那炉渐熄的火焰与弥漫开的焦糊味。
东厢房内,酒气熏天。黄河帮龙头沙通天正与几名心腹畅饮,唾沫横飞地描绘着将来如何依附王爷,谋取更多富贵权势。窗户无风自开,一道身影如鬼似魅飘入。沙通天反应不慢,挥掌便劈,却劈了个空。下一瞬,他连同身旁几人喉间皆是一点刺痛,嗬嗬数声,委顿于地,美酒与温热的液体混在一处,浸透了华丽的地衣。
最奢华的别院,丝竹隐约,女子娇笑软语不绝。欧阳克半倚榻上,享受着美人的服侍,正洋洋得意地对姬妾吹嘘:“白日里那红衣小娘,性子够烈,模样更是顶尖……不出三日,必叫她乖乖入我怀中。”话音未落,一缕细微到极致的破空声穿透窗纸,欧阳克眉心骤然出现一个红点。他脸上淫邪的笑容瞬间定格,眼中光彩迅速熄灭,仰面倒下,引来一片惊恐欲绝的尖叫。窗外,人影已渺。
最后,是王府中枢,完颜洪烈的书房。烛火通明,这位金国六王爷正伏案批阅文书,眉宇间凝聚着野心与深沉。他忽然感到一阵没来由的心悸,猛地抬头,只见一个青衫少年已立在房中,距离他不过丈许,正静静地看着他,如同在看一副陈旧褪色的画卷。
“何人胆大包天!”完颜洪烈又惊又怒,一手疾按桌下机关,同时运足内力高喝:“有刺……”
“客”字尚未出口,陈玄已抬手,凌空虚虚一按。
完颜洪烈顿觉周遭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成铁板,一股无可形容、无可抗拒的浩瀚巨力自四面八方碾压而来!他周身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眼耳口鼻缓缓渗出血丝,那张惯于发号施令、充满威严的脸因极致的痛苦与恐惧而扭曲变形。他张大了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膨胀的野心、精心的算计、十八年前种下的孽因,在此刻尽数化为冰冷的虚无。他瘫倒在宽大的太师椅中,气息已绝,唯有那双兀自圆睁的眼,残留着临死前无边的骇异与不甘。
直到此时,书房外才响起杂沓惊慌的脚步声、刀剑出鞘声、侍卫们变了调的呼喝示警声。王府,这台精密而森严的机器,终于开始混乱地运转起来。
陈玄的身影却早已从原地消失。循着灵觉中那缕哀戚柔弱的气息,他如履平地般穿过开始骚动的庭院,来到王府深处一处刻意营造出的、与周围奢华格格不入的简朴小院。柴扉半掩,窗内透出昏黄暖光,一个荆钗布裙、面容秀丽却眉宇锁着化不开轻愁的妇人,正对着一件半旧的男子短衣默默垂泪,正是包惜弱。前院的骚动隐约传来,她惊慌起身,茫然无措。
陈玄无声无息出现在门内,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周遭渐起的嘈杂:“包夫人,可是在思念夫君杨铁心?”
包惜弱浑身剧震,如遭电击,霍然抬头,难以置信地望着这陌生的不速之客,嘴唇颤抖:“你……你是何人?怎知……铁哥他……”
“杨铁心未死,化名穆易,此刻就在城中客栈。”陈玄语速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受他所托,来接夫人与令郎团聚。”
“铁哥……真的……真的还在?”包惜弱泪如泉涌,积蓄了十八年的绝望、悔恨、思念,在这一刻轰然决堤,化作哽咽的洪流。希望来得如此突兀,如此猛烈,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时间紧迫,王府已乱。信我,便随我走。”陈玄上前一步,语气斩钉截铁。
包惜弱几乎是无意识地点头,却又猛地抓住陈玄衣袖,急道:“康儿!我的康儿……”
“我自会带他出来。”话音未落,陈玄身影已动。下一刻,他出现在王府另一处锦绣奢靡的院落。完颜康(杨康)正因白日之辱在房中焦躁踱步,摔砸器物,口中不住咒骂。忽见陈玄如鬼魅般现身,他吓得魂飞天外,刚要张口呼喊,后颈便是一麻,眼前彻底黑了下去。
陈玄一手提起昏迷的杨康,另一手揽住脚步虚浮、犹在梦中般的包惜弱,身形掠起,如一只硕大无朋的夜鸟,自王府最高的楼阁顶端冲天而起,几个起落间,便消失在燕京重重屋宇与越来越鼎沸的王府混乱喧嚣之中。
客栈房间,灯火依旧。穆易坐立难安,不住踱步。杨蜜虽心中关切陈玄,却仍温言安抚着养父。忽听窗棂轻响,陈玄已携两人穿窗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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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昏迷的杨康置于椅中,扶住几乎软倒的包惜弱。
包惜弱泪眼朦胧,第一眼便看到了房中那个虽然苍老憔悴、背脊微驼,却早已刻入骨髓魂梦的身影。她浑身颤抖,嘶声唤道,声音轻得如同怕惊破一个太过美好的梦:“铁……铁哥……?”
穆易如泥塑木雕般僵在原地,手中原本端着的粗瓷茶碗“啪”地落地,摔得粉碎。他死死盯着那张魂牵梦萦了十八年的容颜,嘴唇剧烈哆嗦,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浑浊的老泪夺眶而出,顺着脸上深刻的皱纹肆意横流。
杨蜜轻轻推了他一下。穆易这才如梦初醒,踉跄着扑上前,双手颤抖着抓住包惜弱冰凉的手臂,既想用力拥抱,又恐是幻影一触即碎,嘶哑破碎的声音从喉咙深处挤出:“惜弱……是……是你吗?是我……我没死……我没死啊!”
“铁哥——!”包惜弱终于确认,发出一声压抑了十八年的悲鸣,投入丈夫瘦削却坚实的怀抱,放声痛哭。十八年的生离死别,十八年的误解煎熬,十八年的孤灯清泪,尽数在这紧紧相拥与滂沱泪水中奔涌宣泄。
陈玄与杨蜜悄然退至屋角,将这一方小小的、却承载了太多悲欢的空间,彻底还给这对历尽劫波、终得团聚的苦命鸳鸯。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了椅上昏迷不醒的杨康身上。
窗外,燕京的夜色依旧深沉,但赵王府方向的火光与骚乱,正隐隐传来。命运的巨轮,在陈玄这双平静却足以搅动风云的手中,被以一种近乎粗暴却有效的方式,强行扭转了方向。牛家村雪夜遗留的漫长悲剧,似乎在这一夜,得到了一种带着血与火的、迟来的清算与补偿。
然而,漩涡的中心转移了,波澜却绝不会就此平息。更大的风暴,或许正悄然于这看似平静的团聚之后,开始无声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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