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尽快给爸打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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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途的指尖抵在冰凉的窗玻璃上，按下一小片模糊的指印：我说了没有，小晴住院还需要费用，我......她的医药费一直都能拿出来，怎么到我这儿就没有了？高明冷笑着打断他，你觉得我这个当爸的不配？
高途深吸一口气，胸腔隐隐作痛。
要我说，小晴她从小就是病秧子，高明的声音带着令人心寒的漠然，那个病治不治的都那样，打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反正也好不了，干脆......
听到这里高途猛地打断，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接地打断高明的话。
电话那头静了一瞬，随即传来高明悻悻的声音：......行行行，你愿意给她治就治，那是你的事我不管，但是该打给爸的钱记得打，尽快。
高途直截了当按下了挂断键，手机随意往身侧一放，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真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这句话在他脑海里从来没有如此清晰过。
他想起小晴上次手术成功后，医生笑着说恢复得比预期要好。还有妹妹苍白的小脸上终于有了血色，她偷偷告诉他——
“哥，我不想一直当个累赘，等出院，我就可以替你分担了！不想你再那么累......”
自己说过，让她好好读书就行。
高途弯腰捡起手机，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摩挲。
家庭对他来说，像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可他还要努力，让小晴好好读书，父亲再赌下去他真的负担不起。
他打开银行APP，看了眼账户余额。
小晴的马上可以出院，她的读书钱还需要努力去攒，等交接工作结束，他就去看小晴，带她回家。
至于父亲......
高途望向窗外湛蓝的天空，心里有了明确的主意：
有些事情必须快刀斩乱麻，再不解决就真的无路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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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晨会过后，沈文琅怒气冲冲回到办公室，陈彦白端来茶就撤了，生怕惹得这尊大佛不快。
沈文琅确实心里窝着火气。
左等右等，为什么高途还不把离职申请撤回去？
前两天他都说过让他准时来上班，那意思不就是暗示让他一直来上班吗？明里暗里提了两三回，高途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就这么无动于衷？
沈文琅舌尖抵了抵后槽牙，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眉头立刻皱起，重重将茶杯放回托盘：进来个人。
陈彦白应声推门而入，瑟瑟发抖：沈总，怎么了？
秘书处怎么回事？沈文琅语气不悦，晨会整理文档的方式有问题也就罢了，为什么连泡个茶都这么难喝？
陈彦白紧张地搓了搓手：那个，抱歉沈总，这个大红袍是我按照高秘书留下的指导手册泡的，可能还没完全掌握火候......
见沈文琅脸色愈发阴沉，他急忙补充：不过高秘书这几天都在认真对接工作，人还在楼下行政办，要不我把他请上来？
关键时刻还是搬出高秘书比较好用。
用不着！沈文琅没好气地开口，没了他你们连泡茶都不会，我请你们来，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抱歉抱歉，我马上去重新泡。陈彦白不敢反驳。
等等。沈文琅叫住他，......高途工作交接得怎么样了？
根据高秘书递交过来的材料表看，应该这几天就能完成了。
这么快？
正常不是至少半个月吗？这才三五天，他就这么急着走？
他这么着急离职，要交接的东西又多，沈文琅状似无意地翻着文件，翻的噼里啪啦响，又是哮喘又是肠胃炎的，动不动就吐，这种破状态能办好交接吗？
陈彦白低着头不敢接话。
你们都给我好好盯着，别出什么岔子。沈文琅顿了顿，语气稍缓，实在不行，就让他休息一段时间再来办。
这话说的看似勉为其难，实际上藏着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私心——他想再给高途留点反悔的时间。
好的好的，我会跟高秘书说。陈彦白连忙应下，不过您放心，高秘书很细心。我们刚才还在讨论呢，他整理出了一份您的好恶表交到了秘书处，甚至把您的备用药品都写清楚了。”
沈文琅眉心松了松。
看到他脸上的表情松动，陈彦白立刻趁热打铁：“高秘书确实对您很用心，虽然因为家里的事情不得不离开，但也足以体现他很重视您。
是吗。沈文琅的声音平缓了几分。
原来他还是有点重视自己的......这个认知让他心里的不满淡了一些。
陈彦白内心疯狂点头：“是啊是啊！”
看来这话说到他们沈总心坎里了。
他偷偷观察着沈文琅的表情。
明明在乎得要命，非要摆出一副爱走不走的架势。现在人真要走了，又开始挑三拣四，上次是因为放下杯子有响声生气，这回连茶泡得不好喝都能发脾气。
高秘书啊高秘书，你可千万别怪我多嘴。我这可是想办法在帮沈总挽留你呢，你这个位置我是真的胜任不了！沈总炸毛只能是你来顺……
陈彦白在心里默默盘算着：虽然不知道高秘书要走的具体原因，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沈总根本舍不得他。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继续添柴加火：我看好恶表上写的，高秘书连您对茶叶水温的偏好居然都记得清清楚楚，这种细节，要不是特别上心，怎么可能记得住？
快想想吧沈总，这么好的秘书上哪儿找去？
这如果不算重视，他陈彦白把头拧下来当球踢！或者名字倒过来写，以后改叫白彦陈！
沈文琅似乎陷入了沉思。
陈彦白看着沈文琅微微蹙起的眉头，知道这些话应该是听进去了。
加油啊沈总，只要您开口挽留，高秘书一定会留下的！
陈彦白暗自握拳，感觉自己简直在演一场职场情感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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