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共振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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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是被拉长了,而是被冻结了。陆涛能听到自己血液冲刷耳膜的声音,咚咚、咚咚,像困兽在撞笼。沈翊的手指在遥控器边缘微微发白——距离预设的脉冲发射时间还有三十一小时七分钟,但如果现在按下,静默之核会提前进入活跃状态,干扰效果将大打折扣,但也许能阻止这些闯入者带走它。
“别动。”
说话的是灰衣人。他没有举枪,但两个手下已经占据了洞穴内的战术位置,枪口稳稳指向陆涛和沈翊的躯干中心。这些人移动时几乎没有声音,呼吸节奏平稳得异常——是受过严训的专业人员,不是普通的安保或科研人员。
“你们是‘普罗米修斯’的人,还是自己闯进来的?”灰衣人问,他的俄语带着微妙的圣彼得堡口音,但英语流利无痕。
“那你又是谁?”陆涛反问,同时用眼角余光评估着环境。洞穴入口在他们后方十二米,被两个枪手封死;左侧是钟乳石丛,可以提供有限掩护,但撤退路线会被交叉火力覆盖;右侧岩壁光滑,无处可藏。
“我是来防止灾难发生的人。”灰衣人向前走了几步,在静默之核前停下。他没有碰石头,而是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仪器,对准它扫描。仪器屏幕上的波形剧烈跳动。“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知道它如果被错误激活会发生什么吗?”
沈翊的手指松开了遥控器。强行触发已经没有意义——对方显然了解这个装置,而且有所准备。
“静默之核。Karl Richter从信托那里偷走的。”沈翊开口,声音在洞穴中显得异常清晰,“它的作用是干扰‘昆仑镜’的意识场共振,阻止五个节点的频率同步。”
灰衣人抬头看他,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然后是评估。“你了解得不少。但你知道它为什么能被偷走吗?因为信托内部有人希望它被偷走。有人希望Richter用这个东西提前触发系统的防御机制,从而暴露出系统的弱点。”
陆涛的大脑快速运转。如果这是真的,那么他们——以及之前的K——都可能是更大棋局中的棋子。
“系统的弱点?”沈翊追问。
“一切谐振系统都有固有频率和阻尼系数。”灰衣人收起扫描仪,“‘昆仑镜’这样的意识场放大器也不例外。如果外部的干扰频率恰好匹配系统的某个脆弱模式,就可能引发连锁反应——不是简单的干扰,而是过载、崩溃,甚至永久性的结构损伤。”
他看向石台上的黑色石头:“Richter相信这东西能‘安抚’系统。但他不知道的是,过去四十年里,系统的参数已经变了。人类全球通信网络、城市化、电磁污染……所有这些都改变了背景场。现在静默之核如果被激活,更可能引发的是谐振失控。”
“你怎么证明?”陆涛问。
“我不需要证明。”灰衣人平静地说,“我需要你们做出选择:让我安全回收这个装置,由专业人士进行评估和处置;或者你们可以尝试阻止,然后我们一起见证一场可能波及整个西伯利亚南部的地质-神经学灾难。”
洞穴里的气氛凝重如铅。岩壁的淡紫色荧光似乎随着他们的对话而微微脉动,像是在聆听,又像是在等待。
沈翊突然看向灰衣人手中的仪器:“你刚才扫描时,读数峰值出现在哪个频段?”
灰衣人眯起眼睛:“4.7赫兹,12.3赫兹,还有一组23到40赫兹的宽带信号。怎么?”
“那是θ波、α波和β波的典型频率。”沈翊快速说,“静默之核的干扰目标不是地质场,是神经场。它被设计来干扰的是人类意识与场域之间的耦合,而不是场域本身。”
“有什么区别?”
“巨大区别。”沈翊的语速加快,像是抓住了关键线索,“如果它干扰的是耦合过程,那么它需要精确匹配接入者的脑波特征。但Richter不可能知道所有潜在接入者的脑波数据,除非——”
“除非装置本身有学习能力。”陆涛接上,“或者它能从场域中实时读取接入者的特征,进行自适应调整。”
灰衣人沉默了几秒,然后示意一个手下递过来另一台设备。这是更精密的频谱分析仪,他重新扫描静默之核,这次调整了参数。
屏幕上的图像变了。除了基本的脑波频段,还出现了一组极其微弱、但规律性极强的信号——47秒周期,精确得如同原子钟。
“这是……”灰衣人皱眉。
“‘昆仑镜’的基础脉冲。”沈翊说,“静默之核在监听场域。它在学习。如果我的推测正确,它不是在等待外部触发,而是在等待场域达到某个特定状态,然后自动激活。”
一个可怕的猜想浮出水面:Richter可能不是想用这个东西干扰系统,而是想让它成为系统的一部分——一个嵌入式的“免疫细胞”,当检测到异常接入时自动启动,保护系统不被滥用。
但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信托要追回它?除非……
“除非信托里有人不想系统被保护。”陆涛说出了这个推论,“有人希望系统保持开放、脆弱、可供侵入。”
灰衣人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裂痕。那不是惊讶,而是某种深沉的、累积已久的疲惫被证实后的无奈。
“我们有个内部分歧。”他最终承认,“一派认为系统应该被永久关闭,因为它太危险;一派认为应该控制它,利用它;还有一派——最小但最激进的一派——认为应该加速它的演化,让它与人类全球意识网络完全融合,创造一个……新形态的智能。”
“而你是哪一派?”沈翊问。
“我曾属于第二派。”灰衣人直视他们,“但现在,我认为第一派可能是对的。有些东西人类不应该打开。但关闭它需要方法,而静默之核可能是方法之一——只是我们需要真正理解它的工作机制,而不是盲目使用。”
他做了个手势,枪手们稍微放松了姿势,但警戒未撤。“放下武器,我们可以合作。你们有现场数据,有与系统直接接触的经验。我们有设备,有理论模型。一起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决定怎么做。”
陆涛评估着局面。对方人数占优,装备精良,且显然对洞穴环境和静默之核有深入了解。正面冲突胜算渺茫。但合作风险同样巨大——这可能只是个解除他们武装的幌子。
“我们需要担保。”陆涛说,“我的两个队友在上面。他们看到安全信号才会撤离。如果我们这里出问题,他们会启动应急预案。”
“合理。”灰衣人点头,“告诉我频率和编码,我让他们进来。所有人都到齐了,我们再谈。”
通讯短暂恢复。五分钟后,伊戈尔和熊通过绳索降下,看到洞穴内的对峙场面时立刻进入战斗姿态,但在陆涛的手势下保持克制。
现在洞穴里有十一个人,空间顿时显得拥挤。灰衣人——他自称“米哈伊尔”——让手下收起明显武器,但保留隐蔽装备。紧张气氛稍缓,但远未解除。
“首先,交换基本信息。”米哈伊尔说,“我们来自‘普罗米修斯遗产信托’的监察部门,任务是回收遗失的关键资产并评估‘昆仑镜’节点的安全状态。你们?”
“我们是陈伯研究网络的继承者,受中国相关部门委托,调查与‘棱镜’组织相关的跨国科技阴谋。”陆涛选择部分坦诚,“‘昆仑镜’是我们追踪到的关键节点之一。”
“陈伯……”米哈伊尔若有所思,“那个中国学者。我们知道他。他二十年前申请过访问信托档案的权限,被拒绝了。之后他就开始了独立研究。他死了,对吗?”
“死于可疑事故。”沈翊说,“但我们继承了他的笔记和研究线索。”
“那么你们应该知道,‘棱镜’不是信托的唯一问题。”米哈伊尔示意手下展开一套便携式工作台,上面连接着多台仪器,“信托内部正在分裂。一部分人想与‘棱镜’合作,加速系统开发;一部分人想维持现状;还有我们——想在不引发灾难的前提下,安全关闭所有节点。”
他调出一份加密文件,投影在岩壁上。那是信托内部会议的记录摘要,日期从三年前到现在。可以清晰看到派系斗争的轨迹:预算分配的变化、研究方向的调整、关键人员的调离或“意外”……
“三年前,Karl Richter的团队获得了一项突破。”米哈伊尔指着一份技术报告,“他们发现‘昆仑镜’节点的意识场共振模式可以通过外部干预进行‘重编程’。不是简单的干扰,而是改变它的基础响应特性。静默之核就是那个干预装置的原型。”
报告中有复杂的数学公式和波形图。沈翊凑近细看,呼吸逐渐急促。
“这是……非线性动力学模型。他们试图用混沌理论的方法,在系统的相空间中制造一个‘吸引子’,把场域的演化轨迹拉向预设的稳定状态。”
“你能看懂?”米哈伊尔有些意外。
“陈伯笔记里有类似的理论框架,但他用的是更直觉化的描述。”沈翊指着其中一个方程,“这个项——代表外部扰动与系统固有模式的耦合强度。如果这个值超过临界阈值,系统要么崩溃,要么跃迁到新状态。Richter的设计是想让它刚好低于阈值,产生持续但不破坏的干扰。”
“但系统参数变了。”米哈伊尔调出另一组数据,“过去五年,全球电磁背景噪声水平上升了37%,城市化导致的地表反射率变化改变了地磁场的局部结构,还有——最关键的——人类平均脑波模式也在变化,因为数字设备使用时长激增。”
他展示了一组对比图:2010年与2023年,同一批受试者在静息状态下的脑电图谱。α波峰值频率普遍提高了0.5-1赫兹,θ波与β波的功率比下降了15%。
“系统是以人类意识为输入之一的动态系统。”米哈伊尔总结,“输入变了,系统参数就变了。三年前设计的静默之核,现在如果激活,耦合强度可能已经超过临界值。结果不是干扰,而是引爆。”
洞穴里一片寂静,只有仪器发出的轻微嗡鸣。
“所以你的计划是?”陆涛问。
“第一步,安全回收静默之核,在受控实验室环境下重新校准。第二步,用校准后的装置,在精确计算的时刻对五个节点依次实施温和干预,引导系统进入低功耗休眠状态。第三步,在所有节点休眠期间,物理拆除或永久封闭核心硬件。”米哈伊尔说得清晰而冷静,“这需要全球协调,精确计时,而且必须一次性成功。如果某个节点被提前惊动,整个网络可能进入防御模式,那时就再也没有安全关闭的机会了。”
“时间窗口?”
“根据我们的模型,下一次五个节点的频率自然交汇点在……”米哈伊尔查看设备,“71小时后。但那是自然交汇。‘棱镜’正在尝试用外部能量注入的方式强行提前同步。如果他们成功,窗口可能缩短到24小时内。”
“我们监测到他们在调动资源。”伊戈尔开口,“过去48小时,智利和澳大利亚节点的周边都出现了可疑的物流活动。巴黎那边也有异常的数据流。”
米哈伊尔点头:“所以我们没有时间了。要么合作,要么各自为战然后大概率一起失败。”
陆涛看向自己的队员。沈翊在快速翻阅米哈伊尔提供的技术资料,眉头紧锁但眼神专注;伊戈尔评估着对方的人员和装备,微微点头——合作在战术上是明智的;熊和狼保持警戒,但姿态已从对抗转为观察。
“合作条件。”陆涛说,“第一,信息完全共享,包括信托内部的派系斗争细节和‘棱镜’的最新动态。第二,行动决策需要双方共同同意,任何单方面行动视为违约。第三,静默之核的处置必须透明,所有测试数据实时共享。第四,如果合作成功,信托必须向国际科学机构和相关国家政府公开所有研究数据。”
米哈伊尔考虑了几秒钟。“前三条可以。第四条……我需要请示。但可以承诺,至少会向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和世界卫生组织提交非技术性简报。”
“可以。”
协议达成。不是基于信任,而是基于紧迫的现实需求。
接下来的两小时,两支队伍在洞穴里建立了联合工作区。米哈伊尔的人带来了更专业的设备:量子磁力计、超导干涉仪、能同时监测256通道脑电的移动实验室。沈翊和他们的技术主管——一个叫安娜的年轻女物理学家——快速交换了数据和分析方法。
“看这里。”安娜指着屏幕上叠加的波形,“这是‘昆仑镜’的47秒脉冲,这是我们从智利节点通过卫星间接监测到的信号。它们的谐波结构在过去24小时内开始趋同。不是频率的简单接近,而是波形的数学特征在变得相似。”
“像两个振子在耦合。”沈翊说,“需要能量交换。他们怎么做到的?”
“我们怀疑是通过深地层传导。”安娜调出地质图,“五个节点都位于主要地质断裂带的交叉点。这些断裂带可以传导特定频率的地震波。如果注入精确调制的低频振动……”
“就能像敲击音叉一样,让远端的音叉共振。”沈翊明白了,“‘棱镜’在利用地球本身作为共振介质。这需要巨大的能量输入,但他们可能做到了。”
陆涛一边听着技术讨论,一边观察米哈伊尔的团队。这些人专业、高效,但眼神中有一种长期处于压力下的疲惫感。他们不是阴谋家,更像是试图控制一场即将失控的火灾的消防员。
“你们监察部门有多少人?”陆涛问米哈伊尔。
“核心团队十二人,分布在五个节点所在区域。外围支持者大约五十人,多数是信托的老一辈研究人员,对现在的方向感到担忧。”米哈伊尔坦言,“我们资源有限,而且被内部对手监视。这次行动是冒险——如果我们不能及时证明静默之核的正确使用方法,对手会借此指控我们危害项目安全,彻底清除我们。”
“那为什么还要做?”
米哈伊尔沉默片刻,望向洞穴深处发光的岩壁。“因为三年前,我参与过一次非正式的节点接入实验。作为安全观察员,不是接入者。但我还是感受到了……那种东西。不是知识,不是图像,是一种原始的、非人类的意识存在感。它在好奇,在试探,也在警惕。如果我们强行打开所有的门,我不知道它会做什么,但我知道人类还没有准备好面对它。”
他的描述让陆涛想起沈翊在气体影响下看到的画面——门后的光,等待的存在。
“你认为那是什么?地球的意识?还是古代文明留下的某种人工智能?”
“我不知道。”米哈伊尔诚实地说,“也许是地质过程亿万年来积累的‘记忆模式’的宏观呈现,也许是某种我们完全无法理解的东西。但我知道一点:把它当作工具或武器是愚蠢的,就像原始人把核反应堆当火堆用。”
就在这时,沈翊和安娜那边传来了惊呼。
“看这个!”沈翊的声音带着发现重大线索时的紧绷,“静默之核的内部结构扫描——它不是一个均匀的物体!”
屏幕上显示出高分辨率断层扫描图像。黑色石头内部不是简单的流体旋涡,而是一个极其复杂的、分形般的晶体结构,无数细小的枝杈以黄金分割比例延展,每一个分支末端都有微小的腔体,腔体内有液体旋转。
“这是……这是人工制造的。”安娜难以置信,“但工艺水平超出我们现有科技至少一个数量级。看这些结构的尺寸——最细的枝杈直径只有纳米级,但排列精度达到原子级别。”
“而且它在变化。”沈翊调出不同时间的扫描对比,“结构在缓慢重组,像是……在生长?还是在计算?”
米哈伊尔快步走过来,脸色凝重。“信托的档案说这是陨石带来的天然物体。但如果这是真的……”
“那么要么档案是假的,要么这东西根本不是陨石带来的,而是某个失落的文明制造的——那个文明的技术水平远超我们想象。”沈翊接话,“而如果它真的是控制装置,那么它控制的对象可能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更古老。”
洞穴里的所有人都感到了寒意。他们面对的可能不是一项需要监管的前沿科技,而是一个沉睡的、来自史前的高度发达文明的遗物,而人类正在无知地试图重启它。
“重新评估所有计划。”米哈伊尔果断下令,“我们需要知道这东西的真正用途和制造者意图。安娜,联系我们在欧洲核子研究中心和麻省理工学院的秘密联系人,请求最高优先级的材料分析和年代测定。”
“但那样会暴露——”安娜犹豫。
“顾不上了。如果这是外星或前代文明的遗物,那么整个事件的危险等级要上调几个数量级。”
陆涛的手机震动——是周明的加密信息。他走到洞穴角落查看。
“欧洲小组已接触韦纳教授,获得重大信息。教授称五个节点是古代‘守护者文明’建立的意识稳定网络,用于维持地球生物圈的神经-生态平衡。约一万两千年前,因未知原因,守护者文明消失,网络进入自动维护模式。静默之核不是控制装置,而是‘钥匙’——不是用来开门,而是用来安全关闭系统的最终指令载体。”
信息继续:“但钥匙需要正确的‘手持者’。不是遗传特征,而是意识结构必须符合某种复杂模式。韦纳教授认为陈伯可能是符合条件的候选者之一,但已去世。他正在训练欧洲小组的一名成员尝试‘适配’,但成功率未知。”
陆涛将信息转给沈翊和米哈伊尔看。三人的脸色都变得极其严肃。
如果韦纳教授是对的,那么静默之核不是他们以为的干扰器或控制器,而是一个认证设备。用它来强行干预系统,就像用核弹密码来砸锁——可能引发灾难性后果。
“我们必须暂停所有行动,等待欧洲小组的进一步信息。”陆涛说。
“但时间——”米哈伊尔皱眉。
“如果错误使用钥匙比不用更危险,那么我们必须等待。”沈翊支持陆涛,“而且,如果这东西真的来自某个失落的高级文明,那么它的操作逻辑可能完全违反我们的直觉。我们需要理解设计者的意图。”
米哈伊尔挣扎了几秒,最终点头。“同意。但我们不能干等。安娜,你带两个人留在这里,建立长期监测站,实时跟踪场域变化和静默之核的状态。其他人撤回伊尔库茨克,建立联合指挥中心。我们需要整合所有线索——信托的档案、陈伯的研究、韦纳教授的信息,还有这东西的物理分析结果。”
分工迅速确定。安娜的团队开始架设更精密的永久监测设备。米哈伊尔、陆涛等人准备撤离。
就在他们收拾装备时,洞穴突然震动了一下。
不是地震,而是一种有节奏的、低频的脉动,从地底深处传来。岩壁上的荧光剧烈闪烁,颜色从淡紫转向深红。
静默之核内部的旋涡旋转骤然加速,黑色表面裂开无数细小的金色纹路。
“它在响应什么!”沈翊喊道。
监测仪器同时报警。场强读数飙升,47秒脉冲的波形剧烈畸变,新的频率成分出现——一组快速上升的谐波,像是某种警报或召唤信号。
“是智利节点!”安娜看着卫星数据链传来的信息,“他们刚刚进行了大规模的能量注入!强行将节点的频率向西伯利亚这边拉近!同步进程被加速了!”
米哈伊尔脸色煞白:“他们发现我们了。他们在逼我们出手。”
洞穴的震动加剧。钟乳石开始掉落,砸在地上碎裂。岩壁上的晶体发出刺眼的光芒,洞穴中央的石台开始下沉,露出下方一个更深的竖井,井中涌出炽热的、带着臭氧味的空气。
系统被激活了——不是自然激活,而是被远端的强行干预触发了防御或准备程序。
而静默之核,像是从长眠中被惊醒的卫士,表面的金色纹路蔓延、连接,最终在整个石头上形成一个复杂的光之图案。
图案在变化,像是文字,又像是指令。
沈翊死死盯着那些光影符号,大脑疯狂运转。他在陈伯的笔记里见过类似的东西——不是作为文字,而是作为数学结构的视觉表达。
“这是……坐标。”他喃喃道,“还有时间。它在给出一个坐标和一个时间点。”
“什么意思?”陆涛问。
“它在说:‘在这个时间,带我去这个地方。’”沈翊的声音颤抖,“这不是控制装置,这是信标。它在呼叫什么——或者呼叫谁。”
洞穴顶端开始崩塌。更大的石块坠落,灰尘弥漫。
“撤离!现在!”米哈伊尔下令。
他们抓起必要装备,冲向出口。安娜的团队带着核心数据设备紧随其后。静默之核被小心装入加强型屏蔽箱,但即使隔着多层防护,仍然能感觉到它发出的热量和振动。
爬出裂缝时,外面的天已经黑了。风雪更猛,能见度不到十米。两队的车辆在预定的会合点等待,引擎轰鸣。
上车前,陆涛回头看了一眼山谷的方向。在漫天的风雪中,那个地下洞穴所在的位置,隐约有一道淡金色的光柱从地面升起,穿透雪幕,直射夜空。
不是物理的光,更像是某种能量场的可见化表现。
系统正在醒来。
而他们手中,握着可能是唤醒它的钥匙,也可能是让它重新入睡的唯一希望。
车辆在暴风雪中艰难驶离。车厢里,每个人都沉默着,消化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沈翊抱着装有静默之核的箱子,感受着它传来的、有规律的脉动。
咚、咚、咚。
像心跳。
像倒计时。
像某个古老存在在黑暗中缓缓睁开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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