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巢穴

　　第四十四章：巢穴

　　突击命令下达的瞬间，废弃护林站的死寂被骤然打破！

　　“警察！不许动！”

　　特警队员如同猎豹般撞开木门，强光手电的光柱瞬间刺破屋内的黑暗，呵斥声在狭小的空间内回荡。

　　陆涛在指挥中心紧盯着屏幕，心跳如鼓。第一栋木屋内空无一人，只有一些凌乱的生活垃圾和几个空罐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食物腐败和野兽特有的腥臊气味。地上散落的烟头和门外的爪印，证明这里不久前确实有人和那不明动物活动过。

　　“搜索其他建筑！注意安全！”现场指挥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来，带着一丝紧绷。

　　队员们迅速散开，呈战术队形扑向另外几栋木屋。破门声接连响起，伴随着短促的确认声：“安全！”“安全！”

　　都没有人！整个护林站仿佛被遗弃了，只留下一些近期活动的痕迹。

　　“头儿，发现一个地窖入口！”突然，一名队员在最大那栋木屋的厨房角落发现了异样。一块厚重的、带着拉环的木制盖板被杂物半掩着。

　　所有人的精神都为之一振。

　　“小心开启！注意警戒！”

　　两名特警上前，轻轻移开杂物，用撬棍卡住盖板边缘，猛地发力！

　　“嘎吱——”沉重的木板被掀开，露出一个向下延伸的、黑黢黢的洞口。一股更加浓烈的、混合着霉味、土腥和某种难以形容的腥臊气扑面而来，还隐约夹杂着一丝……微弱的、类似铁锈的味道。

　　强光手电立刻向下照射。洞口下方是一条简陋的土质阶梯，深不见底。

　　“无人机准备！”现场指挥下令。

　　一架小型侦察无人机被放下地窖，摄像头将下方的景象实时传输回来。

　　地窖比想象中要深，也更宽敞。下面并非储存蔬菜的地窖，而更像一个……临时的巢穴！角落里堆着一些空的矿泉水瓶和压缩食品包装袋，墙壁上挂着几件沾满泥土的工装，样式与赵斌失踪时所穿类似但更破旧。地面上，铺着干草和一些破布，上面赫然残留着大量深灰色的动物毛发，以及一些已经干涸发黑的血迹！

　　更令人心惊的是，在巢穴最里面的墙壁上，嵌着几根粗大的铁环，铁环上连接着断裂的、拇指粗细的铁链！铁链的断口参差不齐，像是被巨大的力量生生挣断的！

　　这里囚禁过什么东西！而且那东西力量极大，挣脱了束缚！

　　“采集所有生物痕迹！重点是血迹和毛发！与赵斌的DNA进行比对！”陆涛在指挥中心下令，声音因紧张而微微沙哑。那些血迹，是谁的？

　　无人机继续向内探索，在巢穴另一个角落，镜头捕捉到了几样东西——一个被踩碎了的、老式翻盖手机的后壳（经辨认，与赵斌备用手机型号吻合）；半截沾着泥土和暗红色污渍的皮带；以及，几张被揉成一团、似乎试图销毁的纸张。

　　技术人员小心翼翼地将纸团取出、展开。上面是用铅笔绘制的、极其潦草简陋的地图，标记着“老鹰岭”、“鬼见愁”以及一些奇怪的符号和箭头。其中一张的背面，用颤抖的笔迹写着一行小字：“……地眼……开……祭……逃……”

　　地眼！祭！逃！

　　这三个词像三道闪电，劈中了陆涛！

　　陈伯笔记本里的“地眼”，图纸上的“地眼”！还有“祭”？祭祀？用活人祭祀？！赵斌写下“逃”字，说明他意识到了极度的危险，并且可能一度被囚禁在这里！

　　他极有可能还活着，至少在被囚禁时还活着！但他现在在哪？是被转移了，还是……已经成了那个“祭”品？

　　“扩大搜索范围！以护林站为中心，辐射周边山林！他们肯定还有别的据点，或者……那个‘地眼’的入口就在附近！”陆涛几乎是对着麦克风低吼。

　　突击小队和后续增援的警力立刻以护林站为圆心，向外展开了拉网式搜索。警犬也被调动起来，利用在巢穴中提取到的气味样本进行追踪。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

　　突然，对讲机里传来警犬引导员急促的声音：“有发现！西南方向，距离约五百米，气味反应强烈！指向一个……山洞！”

　　山洞！

　　所有人心头一紧！那很可能就是真正的巢穴，或者“地眼”的入口！

　　“包围山洞！动作要快！”陆涛下令，同时抓起外套，“指挥权暂时移交！我马上赶过去！”

　　他不能再坐在指挥中心等待了。他必须亲临现场，直面那个隐藏在黑暗中的秘密。

　　当他以最快速度赶到“老鹰岭”，与先头部队汇合时，那个被灌木丛巧妙遮掩的山洞入口已经暴露在警方强大的照明之下。洞口不大，仅容一人弯腰通过，里面黑黢黢的，深不见底，向外散发着阴冷潮湿的气息和那股熟悉的、令人不安的腥臊味。

　　警犬在洞口焦躁地徘徊，发出低沉的呜咽声，显然对洞内的气息既敏感又恐惧。

　　突击队员已经做好了强攻准备。

　　陆涛走到洞口，深吸了一口山林间冰冷的空气，仿佛能感受到陈伯当年在此地察觉到“浊流暗涌”时的那份凝重。

　　“进！”他沉声下令。

　　强光手电撕开黑暗，特警队员依次鱼贯而入。陆涛紧随其后。

　　洞穴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眼前豁然开朗。里面竟然是一个巨大的、如同大厅般的天然溶洞！钟乳石倒悬，地面上有地下河冲刷的痕迹。

　　而溶洞内的景象，让所有进入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溶洞中央，摆放着一个简陋的、用石头垒砌的祭坛！祭坛上残留着早已干涸的、大片暗红色的污渍，周围散落着一些动物的骨头（经过辨认，有牛羊，也有……形状奇特的大型骨骸）和破碎的陶片。

　　在祭坛后方，溶洞的岩壁上，赫然有一个明显是人工开凿出的、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洞口！洞口边缘光滑，似乎经常有东西进出。一股更强的、带着硫磺和金属锈蚀味的怪风，正从那个小洞口里隐隐吹出。

　　而在祭坛旁边不远处的地面上，丢弃着一件沾满泥土和污渍的西装外套——正是赵斌失踪时所穿的那件！

　　这里，就是“地藏会”进行邪恶仪式和隐藏秘密的巢穴！那个小洞口，极有可能就是通往所谓“地眼”的通道！

　　赵斌的外套在这里，他人呢？是被带进了那个洞口，还是已经……

　　“检测祭坛上的血迹！搜寻洞内所有角落！准备探索那个小洞口！”陆涛的声音在空旷的溶洞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他走到那个狭小的洞口前，用手电向内照射。里面深不见底，黑暗粘稠得如同实质。

　　“地眼”之后，到底是什么？赵斌是生是死？那个挣脱铁链的“怪物”，又藏匿在何处？

　　所有的答案，似乎都隐藏在这片深不见底的黑暗之后。

　　陆涛握紧了手中的枪，目光坚定。

　　无论里面是龙潭还是虎穴，他都必须要闯一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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