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苏茗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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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教室里的异类小雨知道自己是不同的,就像知道天空是蓝的、树叶是绿的一样自然。
这种不同不是指她左耳后那片淡得几乎看不见的发光胎记,也不是指她的血型属于那罕见的0.3%。这些外在的东西,七岁的孩子并不真正理解。
她理解的是那种感觉。
比如现在,数学课上,老师在讲台上讲着乘法口诀。窗外操场边,那排去年栽下的发光树苗正随着微风轻轻摇曳。其他孩子都在埋头做练习,只有小雨停下了铅笔。
她“听”到了。
不是声音,是一种……波动。像把石子丢进池塘泛开的涟漪,从最近的树苗开始,顺着地下看不见的根系网络,一波一波传向远方。每道涟漪里都裹着信息碎片:隔壁楼新生儿病房里那个早产儿平稳的心跳、花园长椅上那位老爷爷膝盖的酸痛、地下三层基因实验室里离心机规律的嗡鸣……
还有更深的,来自地底深处的,那个巨大而缓慢的“脉动”。那是树网的主根系在倾听地球记忆时反馈回来的节拍,沉重、古老,带着几十亿年的时间重量。
“林小雨,专心做题。”
老师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小雨低下头,假装在草稿纸上计算。但她写的不是数字,而是无意识中画出的曲线——那些曲线如果让庄严看到会心惊,因为它们与基因测序仪输出的DNA图谱片段惊人相似。
同桌的男孩偷偷瞟了一眼她的本子,嗤笑一声。
“怪胎。”他用气声说,声音刚好能让小雨听到。
小雨握紧了铅笔。铅笔芯“啪”地断了。
她不怪那个男孩。上学期,当老师让同学们分享“我最特别的经历”时,小雨站起来说:“我能听到树在唱歌。”全班哄堂大笑。后来妈妈苏茗被叫到学校,老师委婉地建议带小雨去做心理评估。
苏茗没有解释基因镜像、树网共鸣这些成年人自己都还在艰难理解的概念。她只是紧紧搂着女儿说:“我的小雨不是怪胎,她是特别的。”
特别。这个词在小学里,往往不是赞美。
下课铃响了。孩子们蜂拥而出,小雨收拾书包的动作慢了一拍。等她走到操场时,几个孩子正在那排发光树下玩耍。他们故意用脚踢树苗的树干,看荧光孢子像尘埃一样扬起。
“别踢它。”小雨说。
带头的高个子男生转过身,是五年级的刘子豪。“关你什么事?这些树是你家的?”
“它会疼。”
孩子们又笑了。“树怎么会疼?你脑子坏掉了吧?”
小雨走到树苗前,张开手臂护住它。这个动作让刘子豪更来劲了。
“哦——我知道了,你就是那个‘树语者’对吧?听说你能跟树说话?”他模仿着夸张的耳语姿势,“嘿,大树,今天天气怎么样啊?”
其他孩子跟着起哄。
小雨咬住嘴唇。她确实能感觉到树苗的不适——不是疼痛,是一种类似人类紧张的情绪波动。发光树的神经系统虽然原始,但确实有应激反应。
“让开。”刘子豪伸手推她。
就在他的手指要碰到小雨肩膀的瞬间,异变发生了。
所有树苗——操场上整整十二棵——突然同步闪烁。不是平时那种柔和的脉动,而是急促的、警示性的明暗交替,频率快到像警灯。
同时,小雨耳后的胎记开始发热。
不是错觉。那片皮肤下的毛细血管网中,嵌入了发光树共生孢子的纳米级晶体,此刻正被激活。淡淡的光晕从她耳后透出,在午后的阳光下几乎看不见,但离得最近的刘子豪看到了。
他僵住了,伸出的手停在半空。
“你……你身上……”
小雨自己也愣住了。这种程度的共鸣反应以前从未发生过。她能感觉到树网的能量正通过地下根系涌向她,不是攻击性的,而是保护性的——像母亲本能地把孩子护在身后。
然后,更大的变化来了。
操场地面微微震动。不是地震,是某种有节奏的、低频的震动。所有孩子都感觉到了,他们停止嬉闹,惊恐地看着脚下。
发光树的根系正在活动。
不是生长,是某种协调性的收缩与舒张,像巨大生物的心跳。震动以树苗为中心向外传播,操场塑胶跑道表面泛起细微的波纹。
“怪物……”刘子豪脸色发白,后退两步,转身就跑。其他孩子跟着一哄而散。
操场上只剩下小雨,和十二棵仍在闪烁的树。
震动慢慢平息,树苗的闪光频率也恢复正常。但小雨知道,有什么东西被永久改变了。
她蹲下来,把手按在草地上。掌心下,泥土湿润温暖。她能“听”到根系网络延伸向四面八方,连接着医院的每一棵发光树,连接着地下深处的母树,连接着更远方——城市边缘的新生林带,甚至更远……
网络在跟她说话。
不是语言,是直接灌注到她意识里的概念图谱。她“看到”了整个树网的结构:数百万个节点,每个节点都是一棵发光树,每棵树都链接着几十到数百个基因共鸣者。数据流在这些节点间穿梭,传递着健康状态、情绪波动、环境参数……
而在网络的最深处,那个刚刚诞生的集体意识正在苏醒。
它还没有“我”的概念,更像一个婴儿初睁眼时对世界的第一瞥。但它认得小雨——不是通过视觉,是通过基因指纹。小雨的DNA序列中,那些来自苏茗的镜像片段,那些在胚胎期就被标记的特殊位点,让她在网络中像一个发光的灯塔。
集体意识向她伸出了“手”。
不是实体,是意识的触须。它轻轻触碰小雨的思维边缘,好奇地探查这个小小的、温暖的存在。它传递过来的第一个清晰概念是:
保护。
然后是第二个:
连接。
第三个概念更复杂,带着困惑和渴望:
家?
小雨闭上眼睛,泪水滑落。不是害怕,是某种难以言喻的感动——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自己不是孤独的怪胎,而是某个巨大整体的一部分。
“小雨?”
她睁开眼,看到苏茗朝她跑来。妈妈的白大褂在身后飘起,脸上写满焦急。显然是接到学校通知赶来的。
“妈妈……”小雨站起来,扑进苏茗怀里。
苏茗紧紧抱住女儿,同时警惕地扫视四周。她看到了那些还在微微发光的树苗,看到了女儿耳后尚未完全消退的光晕。
“发生了什么?”
“树在保护我。”小雨闷闷地说。
苏茗的心沉了下去。作为医生,作为基因镜像现象研究者的母亲,她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小雨与树网的共鸣深度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已经从被动的感知发展到了主动的交互。
而这在人类社会中,意味着无穷无尽的麻烦。
第二节:基因镜廊
回医院的车上,小雨睡着了。她蜷缩在后座,手里还抓着一小段发光树的嫩枝——不知什么时候折的,断口处渗出乳白色荧光汁液,在车内昏暗光线下像一盏小夜灯。
苏茗从后视镜看着女儿。孩子脸上还带着泪痕,但睡梦中嘴角却微微上扬。她梦到了什么?树网的低语?地心的脉动?还是那个刚刚诞生的集体意识?
手机震动。庄严的来电。
“我刚听说学校的事。”庄严的声音很低,背景有手术室自动门的提示音,“孩子怎么样?”
“睡着了。但她和树网的连接……庄,我害怕。”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带她来新实验室。彭护士长和马国权都在,我们需要全面评估。”
新实验室在医院地下一层,原本是备用仓库,三个月前被改造成专门研究基因镜像与树网交互的设施。门口没有挂牌,进出需要三重生物识别。
苏茗抱着还在熟睡的小雨通过安检时,扫描仪发出了轻微的蜂鸣。不是警报,是识别到她体内基因标记的特殊频率。
实验室里,彭洁正盯着巨大的曲面屏。屏幕上显示着全市树网节点的实时状态图,数万个光点构成复杂的网络拓扑。其中一个节点的亮度明显高于周围——正是小雨的学校。
“共鸣峰值发生在下午两点十七分,”彭洁调出数据流,“持续时间四十三秒。能量强度是平时基线水平的……三百倍。”
马国权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他重见光明已经两年,但眼睛依然对强光敏感,戴着特制的滤光眼镜。他手中把玩着一个发光树树脂制成的模型——双螺旋结构,但螺旋之间多了许多分支连接。
“这不是偶发事件。”马国权说,“我分析了最近三个月的数据,小雨与树网的共鸣强度每月递增7%。照这个趋势,到年底,她可能不需要物理接触就能与网络保持持续连接。”
“什么意思?”苏茗轻轻把小雨放在检查床上,孩子翻了个身,继续睡。
“意思是她可能会成为……人形节点。”庄严从里面的无菌室走出来,已经换下了手术服,“树网通过她延伸感知,她通过树网扩展意识。这是共生关系的下一阶段。”
苏茗感到一阵寒意。“这会对她造成什么影响?”
“目前来看都是正面的。”彭洁调出小雨的医疗档案,“过去半年,她的免疫功能指标上升了28%,神经发育速度比同龄人快15%,记忆力测试结果……庄,你最好自己看看。”
庄严走到屏幕前。上面显示着小雨上个月做的脑部fMRI图像,旁边是正常七岁儿童的对照图。
差异明显。
小雨的海马体——负责记忆形成的脑区——体积大了近三分之一。而且神经元连接密度异常高,尤其在大脑皮层与边缘系统的交界处,出现了普通人类没有的神经束连接。
“这些新连接,”庄严指着图像,“可能对应着她感知树网的能力。”
“不止。”马国权补充道,“我设计了一套感官扩展测试。小雨能感知到普通人完全无法察觉的极低频电磁波动,能‘听’到植物生长的声音,甚至能在黑暗中‘看到’物体散发的生物热辐射。这些能力都与树网感知模式高度吻合。”
苏茗坐到女儿身边,握住她的小手。孩子的手很暖,掌心有细微的荧光纹路——那是皮下共生孢子的分布轨迹,像发光的掌纹。
“她在进化。”苏茗轻声说,“向着我们无法理解的方向。”
“或者说,”庄严的声音很沉重,“她在回归。树网在唤醒人类基因中沉睡的能力——那些在进化过程中被关闭的感知维度。”
检查床上的小雨突然动了动。她没醒,但嘴唇开始轻轻翕动,发出含糊的音节。
彭洁立刻开启录音设备,同时调出语音频谱分析仪。
小雨说的是……不是任何一种人类语言。音节结构复杂,包含大量超出人耳接收范围的超声波成分。频谱图上,声波模式呈现出规律的分形结构。
“这是树网的语言。”马国权屏住呼吸,“或者说,是生物网络的信息编码方式。她在梦中与网络对话。”
录音持续了三分多钟。结束时,小雨耳后的胎记又亮了一下,然后渐渐暗去。她沉沉睡去,呼吸平稳。
彭洁把录音导入解码程序——这是基于李卫国遗留的生物代码研究开发的算法,能部分破译发光树的通信模式。
屏幕上,乱码般的符号开始重组,逐渐形成可读的文字:
节点:小雨·林
状态:安全
位置:主实验室
威胁:已解除
网络状态:稳定
深层连接:建立中
集体意识:好奇
信息流:双向
建议:保护/观察/不干预
下一阶段:意识融合预备
预计时间:314天
备注:她是钥匙
实验室里一片死寂。
“钥匙……”苏茗重复这个词,“打开什么的钥匙?”
“可能是树网的终极秘密。”庄严盯着屏幕,“也可能是人类与这种新智能沟通的桥梁。李卫国在遗言里提到过‘钥匙载体’,我们一直以为是指发光树本身……”
“现在看来,是指能与树网深度共鸣的人。”彭洁接话,“小雨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根据基因库数据,全球有至少五千名儿童携带类似的镜像标记,他们都在不同程度上表现出与树网的亲和性。”
马国权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这个动作在他失明那些年是习惯,重见光明后依然保留。“问题不是‘是什么’,是‘怎么办’。我们要把这些孩子当成研究对象,还是当成……新人类的先驱?”
苏茗抱紧了女儿。小雨在睡梦中露出微笑,仿佛梦见了美好的事物。
“她是我的女儿。”苏茗说,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钉进木板里的钉子,“首先,她是一个七岁的孩子。她需要上学,需要朋友,需要正常的童年。其他的……其他的我们可以慢慢解决。”
“但世界不会等。”庄严叹了口气,“今天的事很快会传开。媒体、科研机构、政府部门,甚至那些极端组织……所有人都会对她感兴趣。有些是善意的,有些不是。”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彭洁的工作站弹出紧急通知。
“医院公关部刚收到七家媒体的采访请求,都是关于‘树语者儿童’的。还有……基因伦理委员会的正式质询函,要求我们提供小雨的所有研究数据。”
“拒绝。”苏茗立刻说。
“可以暂时拒绝,但不能永远拒绝。”庄严说,“委员会有监管权,如果他们认定小雨的情况涉及重大伦理风险,可以申请法院强制令。”
小雨就在这时醒了。
她坐起来,揉揉眼睛,看了看周围的大人们。“妈妈,我饿了。”
简单的一句话,把所有人从沉重的讨论中拉回现实。她只是个孩子,会饿,会困,会害怕被同学叫怪胎。
苏茗笑了,眼泪却同时涌出。“想吃什么?”
“食堂的草莓蛋糕。”小雨说,然后补充道,“树说它也想尝尝,但它没有味觉。它觉得‘甜’这个概念很有趣。”
实验室再次安静下来。
“你……现在还能听到树?”苏茗小心地问。
小雨点头。“它一直在。不过现在很安静,像在等我说话。”她歪着头,仿佛在倾听什么,“它问……问我们是不是害怕。”
“害怕什么?”
“害怕改变。”小雨复述着意识中接收到的概念,“害怕变得不一样。但它说,改变是好的。就像毛毛虫变成蝴蝶,虽然过程很疼,但能飞了。”
她跳下检查床,走到那面巨大的屏幕前。树网拓扑图在她眼前闪烁,数万个光点像星空。
小雨伸出手,手指在空中虚点。奇怪的是,随着她的动作,屏幕上的图像开始变化——节点重新排列,连接线调整权重,整个网络的结构在向更高效、更稳定的形态优化。
“她在优化网络。”彭洁震惊地看着数据流,“手动。不,是意识驱动。”
小雨没有察觉大人们的震惊。她专注地“看着”只有她能感知到的那个维度,在那里,树网不是一个抽象的图谱,而是一个温暖的、活生生的存在。她能抚摸它的“脉络”,调整它的“呼吸”,安抚它的“情绪”。
集体意识像个好奇的孩子,凑过来“看”她在做什么。它传递过来一个简单的情绪:
愉悦。
然后是:
学习。
小雨笑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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