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权欲焚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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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漠南草原。班师大军如同一条缓慢移动的巨龙,蜿蜒在返程的苍茫大地上。队伍比出征时庞大了数倍——前后是明军衣甲鲜明的队列,中间则是望不到头的俘虏人流和牛羊牲畜,烟尘弥漫数十里。缴获的北元旗帜被倒拖着,在尘土中委顿不堪,唯有大明龙旗和“蓝”字大纛在风中高高飘扬,彰显着胜利。
中军簇拥处,蓝玉骑在一匹新得的宝马上,马鞍镶嵌着从北元王帐缴获的宝石。他依旧披着那身织金战袍,但眉宇间那股战场上的凌厉杀气,已逐渐被一种志得意满的睥睨之态所取代。沿途经过的残破部落,偶尔有未及远遁的牧民跪伏在地,不敢仰视。这一切都不断滋养着他心中那团名为“不世之功”的火焰,烧得他有些飘飘然。
这日傍晚扎营后,亲兵统领凑到蓝玉身边,脸上带着一种古怪的恭敬神色,低声道:“大将军,今日……似是您的寿辰?”
蓝玉愣了一下,自己竟全然忘了。连日行军,沉浸在胜利的余韵与处置繁杂俘虏事务中,哪还记得生辰。他正要摆手说“军旅之中,不必讲究”,那亲兵却接着道:“营外有俘虏中的贵人,遣使送来贺仪。”
“哦?”蓝玉来了兴趣,“何人?何物?”
“是……是那伪主的皇后,遣她身边一个叫孛罗帖木儿的宦官,送来两头健壮的骆驼,说是……给大将军贺寿。”亲兵说着,偷眼观察蓝玉的脸色。
蓝玉先是愕然,随即放声大笑,笑声在空旷的营地里传得很远:“哈哈哈哈!好!好一个识时务的皇后!败军之妇,倒也知趣!”他心中那股征服者的快意膨胀到了极点。伪主皇后在他生辰之日,巴巴地送来礼物,这比任何部下阿谀都更让他通体舒泰。这不是简单的礼物,这是对他权威最彻底的承认,是胜利最甜美的附属品。
“收下!好生喂养着!”蓝玉大手一挥,“告诉那宦官,皇后好意,本帅心领了。”
这件事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他心中某个隐秘而贪婪的匣子。既然连伪主皇后都要讨好他,那么在这支由他绝对掌控的队伍里,在这群昔日高高在上、如今却匍匐在他脚下的俘虏中,他岂不是可以为所欲为?他本就喜好金银珠宝,此次缴获虽丰,但听说北元宫廷还有一些流散的秘宝……
这微妙的变化,立刻被一些机灵的降虏捕捉到。俘虏中有个叫舍命王的北元贵族,投降后极尽谄媚之能事,终日围着蓝玉的亲兵将领打转,献上些小珠宝,打听些无关紧要的消息,竭力想在新主人面前谋个眼熟。他敏锐地察觉到,这位大明大将军的威严之下,开始散发出一种对财物与享乐的贪求。
舍命王心中潜伏已久的欲望,如同毒草般疯长起来。他早就觊觎被俘的北元公主其其格,那草原明珠般的人物,往日是他需要仰望的存在,如今沦落尘泥,岂不正是他这等“识时务”者攫取美色的良机?他当然不敢直接向蓝玉索要公主,但他想出了一个迂回的计划——先设法满足大将军对财宝的贪欲,为自己积累“功劳”和说话的资本。
这日,他寻了个由头,去见蓝玉,跪在地上,用生硬的汉话夹杂着蒙语,谄笑道:“尊贵的大将军,小人听说,伪主的母亲,那个老太后的营帐里,还私藏着一对‘大答纳环’,据说是当年匠人用极品宝石镶嵌的稀世珍品,光华夺目,正配得上大将军的身份!小人愿为将军效劳,前去取来献上!”
“大答纳环?”蓝玉果然被吸引,眼中闪过一丝兴趣。“嗯……你倒是个有心的。既如此,你便去试试。告诉那老妇,本将军……想瞧瞧那对环子。”他既想得到宝物,也享受着驱使这些俘虏为自己搜罗珍宝的快感。
“是!是!小人必定将宝物完好地献于大将军面前!”舍命王重重磕了个头,欢天喜地地退下了。他心中狂喜,有了蓝玉这句话,他便有了狐假虎威的资本。
舍命王立刻找到了负责看管皇室女眷的宦官孛罗帖木儿。在一顶偏僻的小帐篷里,舍命王屏退旁人,对着满脸愁苦的老宦官,露出了与方才在蓝玉面前截然不同的、带着威胁的冷笑。
“孛罗帖木儿公公,”舍命王压低了声音,眼神却锐利,“大将军派我去太后那儿取宝环,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孛罗帖木儿茫然又警惕地看着他。
“这意味着,我舍命王,现在是大将军跟前办差的人!”舍命王挺了挺胸膛,“大将军的喜好,我可清楚。现在,你得帮我办成这事,也是帮你自己。”
“太……太后那里,未必肯给……”孛罗帖木儿为难道。
“不肯给?”舍命王嗤笑,“你就说,是大将军想要。想想皇后为何要送礼?如今这情势,还有什么‘不肯’?你帮我办成了这事,我在大将军面前得了脸,自然记你的好。你若办不成,或走漏了风声,惹得大将军不快……”他拖长了语调,其中的威胁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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孛罗帖木儿浑身发抖。他看着舍命王那张写满贪婪与狠厉的脸,深知这个小人一旦攀上高枝或办事不力,什么都做得出来。拒绝他,恐怕立刻就有灾祸;答应他……则是助纣为虐。但在眼前迫近的威胁和未来的恐惧之间,那点残存的忠义迅速被求生欲压垮了。他想起皇后送礼时那无奈的叮嘱:“活下去……”是啊,先活下去。
在舍命王的威逼和暗示下,孛罗帖木儿只得硬着头皮,领着舍命王去了太后暂时栖身的破旧帐篷。老太后面容枯槁,眼神空洞,听了孛罗帖木儿吞吞吐吐、夹杂着“大将军”、“想要”等词的陈述,又看了看舍命王那张谄媚中带着强硬的脸,沉默了很久。
最终,她颤抖着手,从一个旧羊皮囊的最深处,摸出一个褪色的锦囊,倒出一对镶嵌着硕大蓝色宝石、周围密嵌珍珠的金环——那对传说中的大答纳环。她没有说话,只是将环子放在毯子上,然后闭上了眼睛。
舍命王眼中放光,一把抓起环子,入手沉甸甸,宝光虽因蒙尘稍黯,但质地非凡。他心中大定,对孛罗帖木儿使了个眼色,扬长而去。
“大将军,宝物取来了!”舍命王恭恭敬敬地将那对大答纳环呈上。蓝玉接过,掂了掂分量,对着火光仔细看了看那深邃的蓝色宝石和精细的工艺,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不错,确是珍品。你办事得力。”
“能为大将军效劳,是小人天大的福分!”舍命王连忙跪下,心中窃喜,知道自己这“功劳”算是立下了,胆气也壮了不少。
宝物到手,蓝玉的贪欲被勾得更盛,而舍命王的野心也随之膨胀。 他觉得自己已然是蓝玉眼前的“红人”,便开始了下一步计划。他再次找到孛罗帖木儿,这次更加直接。
“公公,上次的事,你我合作得不错。如今,我有一桩私事,还得请你帮忙。”
孛罗帖木儿心中咯噔一下:“还……还有何事?”
“我要公主其其格。”舍命王直截了当,目光灼灼。
“什么?!”孛罗帖木儿这次惊得几乎跳起来,脸瞬间惨白,“你疯了!那是公主!万一被发觉……”
“发觉?”舍命王嗤笑,逼近一步,晃了晃手腕上从蓝玉赏赐中分到的一只小金镯,“谁会发觉?大将军日理万机,会在意一个俘虏公主的具体去向?我如今为大将军办成了事,说句话也有些分量。你怕被发觉,就不怕得罪我吗?想想看,你若不肯,我只需在大将军亲兵那里歪歪嘴,说你办事不力,或私藏了什么……你待如何?”
孛罗帖木儿如坠冰窟。他看着舍命王那张小人得志的脸,深知此人如今确有几分能量,且心狠手辣。拒绝他,恐怕比上次更难;答应他……则是万劫不复。但在舍命王赤裸裸的威胁和对自己安危的极度恐惧中,他再次屈服了。
最终,在舍命王的催促和威逼下,孛罗帖木儿协助他,趁着夜色看守换岗的间隙,将其其格公主偷偷带出,藏入舍命王早就准备好的一辆简陋马车中。同时,他另外找来了一个年龄相仿、面容姣好的女子——落魄贵族歹都之女,让她冒充公主,混迹在俘虏队伍的名册里。整个过程,孛罗帖木儿的手一直在抖,心仿佛要跳出胸腔。
舍命王则心满意足地钻回了那辆藏着“战利品”的马车。看着蜷缩在角落、面如死灰的其其格,他脸上露出了贪婪而得意的笑容,权力带来的额外“好处”,让他飘飘欲仙。
然而,蓝玉本人的欲望,却如同被这接连的“孝敬”和绝对权力豢养出的怪兽,胃口越来越大,不再满足于珍宝死物,开始转向更“鲜活”的领域。
一日夜里,酒酣耳热之际,蓝玉把玩着那对大答纳环,对随侍的亲兵头目嘟囔道:“这些北虏女子,整日灰头土脸,也不知有没有几个颜色出众的……有这般珍宝,也该有美人才是。”
那亲兵早已摸透主将脾性,加之这段时间蓝玉的放纵也让他们这些身边人胆气渐粗,便顺着话头低笑道:“大将军说得是。那些王帐里出来的,总该有些不同。那个叫孛罗帖木儿的宦官,最是识相,不如让他寻两个模样好的来,给大将军……鉴赏鉴赏?”
蓝玉眯着眼,手指摩挲着宝石,未置可否,只是挥了挥手。
亲兵头目心领神会。次日,他便找到了刚刚因公主之事心力交瘁、惶惶不可终日的孛罗帖木儿,直截了当:“大将军行军劳顿,欲观北地颜色。你是明白人,去那些妃子宫女里,挑两个年轻貌美、‘懂事’的送来伺候。”
孛罗帖木儿如遭雷击,刚刚平复些许的心又沉入冰窖。这一次,索求直接来自大将军本人,指向了皇室妃嫔!这是比舍命王所为更直接、更不容抗拒的灾难!他眼前发黑,几乎站立不住。可看着亲兵冰冷而不耐烦的眼神,想想蓝玉的滔天权势和暴烈脾气,所有的勇气和挣扎都消散了,只剩下恐惧和顺从。
他魂不守舍地找到也先不花,另一个同样战战兢兢的老宦官。两人在背人处相对无言,只有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怎么办……这可如何是好……”孛罗帖木儿声音发颤,比面对舍命王时更加绝望。
也先不花面如死灰,喃喃道:“还能如何?……听说,那失安答里,模样最好……或许,献上最美的,大将军……能满意些?”
当夜,蓝玉的主帐里,多了一个浑身发抖、容颜绝美却泪痕斑斑的年轻女子——脱古思帖木儿最宠爱的妃子之一,失安答里。蓝玉醉眼朦胧地打量着这个穿着蒙古贵族服饰、难掩国色的女子,征服者的虚荣和男人的欲望混合成一股邪火。他根本不在意她的哭泣和挣扎,在她身上,他满足的不仅是肉欲,更是那种将伪主的妃子肆意践踏于脚下的权力快感。
此后行程,只要扎营,蓝玉便常召失安答里入帐。女子的麻木与绝望,似乎更刺激了他的兴致。营中高级将领对此或心知肚明,或装聋作哑。唐胜宗、郭英等人偶有听闻,皆是眉头紧锁,但终究无人敢在这位如日中天的大将军凯旋途中,去触这个霉头,只暗自叹息蓝玉行事越发无忌。
队伍行至大宁附近,蓝玉或许是腻了,或许是觉得带着个明显是妃嫔装扮的女子过于扎眼,终于下令将失安答里送出主帐。“仍旧归入俘虏队中,与地保奴及其他后妃一并押送。”他轻描淡写地吩咐,仿佛只是处理了一件用旧了的物品。
失安答里被带离时,眼神空洞,形如槁木,与周围那些惶恐但尚存生气的俘虏女眷格格不入。她被粗暴地推回原本属于她的那个俘虏群中,周围是沉默的妃嫔和懵懂的宫女,无人敢问她经历了什么,只有无尽的悲凉在无声弥漫。
昼夜兼程,大军终于逼近边关。
这一夜,星月无光,前队抵达喜峰关下。关门紧闭,关楼之上,关守和军士举着火把,看到下方黑压压、喧哗不绝的大军,心中不安。按律,夜间非紧急军情不得开关,尤其是如此庞大的队伍,万一有诈,谁也担待不起。
“下方是何人军队?夜间不得入关!”关守高声喊道。
前导官回应:“此乃征虏大将军永昌侯蓝总兵凯旋大军!速开关门!”
关守借着火光,隐约看到“蓝”字旗号,心中更是忐忑。他知道蓝玉,更知道这位爷刚立下泼天功劳,炙手可热。但规矩就是规矩,深夜大军叩关,没有兵部或御前明确指令,他一个小小的关守,哪敢擅专?
“大将军恕罪!夜间开关,干系重大,卑职无此权限!请大军于关外扎营,天明验明勘合,卑职定当开关迎候!”关守的声音带着惶恐,但依然坚持。
消息传回中军。连日赶路疲惫、又因诸多事情心绪有些莫名烦躁的蓝玉,闻听此言,勃然大怒。
“混账东西!”他一把推开试图劝说的亲兵,纵马来到关前,在火把映照下,他的脸因愤怒而扭曲,“本帅提十五万得胜之师,为朝廷肃清沙漠,千里凯旋!尔等区区关守,敢阻我归路?!”
关守见蓝玉亲至,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连连作揖告罪,但仍不敢开关。
“不开?”蓝玉怒极反笑,眼中凶光毕露,“那本帅就自己开!儿郎们!”
他猛地抽出佩刀,指向那紧闭的关隘:“给我砸开这破门!看哪个敢拦!”
早已疲惫不堪、又骄纵日久的将士们,在主将的鼓动下,最后一丝纪律也溃散了。轰然应诺声中,如狼似虎的士兵涌向关门,刀砍斧劈,甚至抬来粗大圆木撞击!关楼上的守军目瞪口呆,无人敢真的放箭阻拦这位功勋卓着、杀气腾腾的大将军。
木屑纷飞,铁栓变形。在震耳欲聋的撞击声和蓝玉冰冷的注视下,喜峰关的关门,连同大明边关森严的律令,在这一夜,被暴力轰然洞开。
大军如潮水般涌入关内,火把映照着蓝玉毫无愧意、只有不耐烦的侧脸,也映照着关守面无人色的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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