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马三保偶遇金贵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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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三保与两名燕王府仆役在偏厅用了顿颇为实在的酒饭。四菜一汤,有荤有素,米饭管饱,另备了一壶温热的黄酒驱寒。三人奔波半日,腹中正空,吃得倒也舒坦。席间自有魏国公府的下人安静侍候,礼数周到。马三保吃得快而无声,心中已在盘算回府后如何向燕王禀报。
饭毕,略整衣冠,马三保便示意该去向世子辞行了。一名下人恭敬地引着他们,再次穿过庭院,往正厅方向行去。
将至正厅外的回廊拐角,迎面却见一人从正厅方向走出。那人年纪与马三保相仿,身形瘦削,穿着一身深蓝色贴里,头戴小帽,看装扮像是某个高门府邸中办事的年轻仆役。他原本微微低着头,循着惯常路径往外走,走到拐角处,恰与马三保一行人迎面相对,便下意识地抬头,目光扫了过来。
四目相对的刹那,马三保心中猛地一震——这张脸,这双带着几分机灵劲的眼睛,是金贵儿!
对方显然也认出了他,瞳孔骤然放大,脸上闪过惊愕,脚步顿了一下,旋即低下头,加快了些许脚步,匆匆走过,仿佛只是一个急着去办下一件差事的下人。
马三保的心跳漏了一拍。他万万没想到,会在此地此刻,遇见这个自洪武十八年秋天分别后就再未见过面的童年伙伴。
当年入宫后,金贵儿被分去东宫,自己则在御前,十八年自己又去了北平。如今看金贵儿这身打扮与出入魏国公府正厅的做派,显然是在某处贵人身边当差,且颇得信任。他为何会在这里?是仍在东宫当差?还是已换了地方?
疑问悄然升起,但马三保深知此刻绝非探究之时。他面上波澜不惊,仿佛未曾留意那个擦肩而过的身影,脚步丝毫未停,继续随着引路人向前走去,只将金贵儿那匆匆离去的身影记在心里。
金贵儿快步走出回廊,直到感觉身后无人注意,才微微放缓脚步,眼神复杂。
他今日不过是奉太子令旨,来魏国公府向世子徐允恭传达几句关于明日学书安排的寻常口谕,是极日常的差事。
干爹李恒酒醒后对那晚醉话毫无记忆,他自己这几日当差也一切如常,心中那份不安已被努力压了下去。怎料竟会在此地撞见三保!看三保的衣着气度,还有身后跟着的仆役,分明已是燕王府中得力之人。他来魏国公府,定是替燕王府办事。这突如其来的相遇,激起了他本以为已平复的层层忧虑。
马三保收束心神,快步来到正厅。徐允恭仍在,见他们进来,便放下了手中的茶盏。
马三保上前行礼:“在下等已用过酒饭,特来向世子辞行。多谢世子盛情款待。”
徐允恭微微颔首:“贵使辛苦。些许薄礼,不成敬意。” 说着,看了一眼徐义。
徐义会意,上前将一个红木小盘呈到马三保面前,上面是三两银子和两方闪色手帕。“一点心意,请收下。”
马三保恭敬接过:“谢世子赏。” 两名仆役也各自得了一两银子和一方手帕,连忙道谢。
“代我向燕王殿下问安。” 徐允恭温言道。
“是,在下一定带到。”
“徐义,送贵使出府。”
“是。”
在徐义陪同下,三人离开魏国公府,从角门而出。车马已备好,仆役驾起空车,马三保翻身上马。
直到离开大功坊,转入街市,马三保才似轻轻舒了口气,但金贵儿那瞬间惊愕的眼神却挥之不去。他为何在魏国公府?是临时差遣,还是常态?他如今到底在哪里当差?
正思忖间,忽听得身后传来一阵急促却并不响亮的马蹄声,以及一声压着嗓子的呼唤:“三保哥!”
马三保勒住马,回头望去。只见街边,金贵儿骑着一匹栗色矮马,不知何时已跟了上来,正控着马靠近,眼神焦灼地望着他。
马三保眉头微蹙。殿下交代办完事即刻回府,不得逗留。但金贵儿特意跟随,神情决绝,定然有极其紧要的话。他们自幼一同长大,又经历巨变,入宫后虽分隔东宫与御前,偶尔还能偷偷见上一面,互相鼓劲,这份情谊,非同一般。
只一瞬迟疑,马三保便有了决断。他调转马头,对两名驾车的仆役低声道:“我遇到一位旧识,稍说几句话。你们先驾车回府复命。若殿下问起,便照实说我在魏国公府外偶遇故人,稍后即回。”
两名仆役知晓马三保是殿下跟前得力之人,行事有分寸,便应道:“是,马哥小心。” 驾车先行离去。
马三保见车走远,才看向金贵儿。金贵儿见他遣走同伴,松了口气,左右张望了一下,低声道:“这里人多眼杂,三保哥,跟我来。” 说罢,拨转马头,引着马三保拐入旁边一条相对僻静的小巷。
两人骑着马,一前一后,穿过两条小巷,来到一家门脸干净的小酒店旁。金贵儿似是熟客,先翻身下马,将缰绳递给闻声出来的伙计,低声交代了几句。马三保也随即下马,将马交给另一个伙计照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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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送来一壶清茶,两碟果子,便退下带上门。
包间内安静下来,只有窗外隐约市声。分别三年,再次面对面,都有些恍惚。金贵儿比记忆中长高了些,依旧瘦削机灵。马三保变化更大,身姿挺拔,面容沉静,昔日的青涩已褪去大半。
“贵儿,” 马三保先开口,声音平静,“真没想到在此遇见。你……如今还在东宫当差么?”
金贵儿深吸一口气,双手放在膝上:“三保哥,是,我还在东宫,文华殿当差。” 他顿了顿,“今天是奉太子令旨,来魏国公府给世子传句话。我……我也万万没想到会碰见你。看你到魏国公府,是替燕王府办事?”
马三保点头:“奉殿下之命,来送王妃家书和一些土仪。” 他目光专注地看着金贵儿,“贵儿,你特意跟随,可是有事?” 他了解金贵儿,若非天大的事,绝不会如此冒险。
金贵儿脸色白了白,眼神挣扎。
一边是自幼要好、曾经相依为命、胜过亲手足的情分,是三保哥的安危;另一边,是他侍奉的太子,是他敬重的干爹李恒,还有那绝不该泄露的秘闻。
那夜听到醉话后,他惶惶了几日,好在干爹酒醒后浑然不觉,他表面也渐渐恢复如常。可那秘密沉甸甸地压在心底,尤其是担心远在北平的三保。今日的偶遇,他几乎以为是天意,让他能在这莫测的局势中,给最在意的兄弟提个醒。
对三保安危的担忧还是压倒了一切。他倾身向前,声音压得极低:“三保哥,我……我听到一些话,关于……关于燕王殿下的。很要紧,也很吓人。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可我担心你!”
马三保心下一沉,面上却镇定:“贵儿,别急,慢慢说。这里就我们两个。你听到了什么?”
金贵儿又警惕地看了一眼房门,咽了口唾沫,才用近乎气音的声音,断断续续道:“是……是我干爹,李恒。他前几日生辰,喝醉了……说了些梦话。我听到他念叨……‘永昌侯’……说什么‘燕王’……‘阴结什么人心’……还说……还说‘天子气’!”
“天子气”?!这三个字让马三保呼吸一滞,背脊瞬间绷直,放在膝上的手悄然握拳。但他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只是目光灼灼地盯着金贵儿。
“干爹还说……太子殿下听了……‘拍桌子了’,‘发了好大的火’,骂永昌侯‘构陷’……” 金贵儿声音越来越低,额上冒汗,“后面就含糊了,好像说什么‘自己那点心思’、‘攀扯’……三保哥,我就听到这些零零碎碎的,干爹醉得厉害,酒醒后自己也不记得了。我这几天当差都不敢多想,可今天见到你……我实在害怕!怕燕王殿下万一……那你可怎么办?你在燕王府,会不会被牵连?”
他说得急切,眼中泛起水光,那是真情实感的担忧。
马三保脑中飞转,将这些碎片拼凑:永昌侯蓝玉,向太子告发燕王,罪名骇人,甚至牵扯“天子气”。太子震怒驳斥。但话已出口,事已发生。蓝玉为何发难?是旧怨,还是别有用心?太子虽驳斥,心中真就毫无波澜?这等指控,一旦流传,便是滔天巨浪!
这直接关系到燕王府安危,关系到殿下,也关系到府中所有人。
马三保看着金贵儿惶恐而真诚的脸,心中复杂。他伸出手,用力握了握金贵儿冰凉发抖的手:“贵儿,别怕。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这份情,我记下了。” 声音低沉有力,“此事关系重大,你知道轻重。回去后,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照常当差,切莫再对任何人提起,更不要在你干爹面前露出异样。记住了?”
金贵儿重重点头,眼泪掉了下来,既是恐惧宣泄,也是为三保的理解感动:“我记住了,三保哥。你……你一定要小心!”
“我会的。” 马三保松开手,神情恢复沉稳,“时间紧迫,我不能久留。你也赶紧回去,免得引人疑心。咱们……后会有期。”
“嗯,三保哥,保重!” 金贵儿抹了把眼泪,站起身来。
两人不再多言,迅速离开小酒店。各自牵着自己的马,在门口匆匆互道珍重,便翻身上马,朝着不同方向,催动坐骑,汇入京城黄昏前的人流与车马之中。
马三保朝着燕王府疾驰而去,心中已如狂风骤雨。他必须立刻将这个消息,禀报给燕王殿下。
金贵儿则控着马,向皇宫方向行去,心中那块大石虽未全落,但至少,他尽了力,告诉了该告诉的人。只是前路如何,他不敢深想,只能暗自祈祷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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