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朱棣生辰

　　四月十七日，燕王朱棣的生辰。

　　清晨，凤阳燕王府邸内便已是一派庄重喜庆的气氛。王府正殿，朱棣身着亲王常服，端坐于王座之上，虽面容尚带青年人的棱角，但眉宇间已自有威仪。以相傅长史、护卫指挥使为首的王府文武属官，身着朝服按品级序列，鱼贯入殿，向燕王行叩拜大礼，敬献寿词。

　　“兹遇殿下寿诞之辰，臣等敬祝千岁寿！”

　　朱棣下令众人平身，他简短地训勉了属官们几句，无非是尽忠职守、勤勉王事等语，随后便下令赐宴，犒赏王府上下。

　　午后，日头偏西，王府内稍显安静。忽然门吏来报，秦王殿下与晋王殿下驾到。

　　朱棣闻报，亲自迎出府门。只见秦王朱樉与晋王朱棡皆身着常服，联袂而来，身后跟着手捧礼盒的随从。

　　午后，日头偏西，王府内稍显安静。忽然门吏来报，秦王殿下与晋王殿下驾到。

　　朱棣闻报，脸上露出真切的笑意，亲自迎出府门。只见秦王朱樉与晋王朱棡皆身着常服，联袂而来，身后跟着手捧礼盒的随从。

　　秦王朱樉性格较为爽朗，抢先笑道：四弟今日寿辰，做兄长的特来讨杯酒吃。

　　晋王朱棡也温言接口：正是，前几日便记挂着四弟生辰，特备薄礼，聊表心意。

　　兄弟三人说笑着步入客厅。朱樉送的是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宝并一柄镶嵌宝石的精致短剑，寓意文武兼修；朱棡则送了一幅前朝名家的山水画作，雅致非常。朱棣一一谢过，命人小心收好。

　　三人落座，宫人奉上香茗。他们聊起在凤阳的见闻，讨论课业心得，偶尔也提及北疆军情，气氛融洽。虽然各自就藩后便是镇守一方的亲王，但此刻在这中都之地，少了些在京城时的拘谨，倒更显兄弟情谊。朱棣吩咐典膳所备了精致的酒菜点心，三兄弟小酌畅谈，直至申时末，朱樉和朱棡才起身告辞。朱棣亲自将两位兄长送至府门外，看着他们骑马离去，方才回转。

　　白日里的喧嚣与礼节终于散去。当晚，徐仪华已在寝殿内单独为朱棣设下了一桌小巧而精致的宴席。菜肴皆是朱棣平日喜欢的口味，酒也是温得恰到好处。殿内烛火通明，却只他二人对坐，氛围与白日迥异，充满了温馨与私密。

　　徐仪华今日也特意装扮过，穿着一身海棠红的衣裙，衬得肌肤胜雪，在烛光下愈发显得明艳动人。她亲自为朱棣布菜斟酒，举止间带着新妇的羞涩与妻子的温柔。

　　仪华，朱棣看着她忙前忙后的身影，语气温柔，今日辛苦你了。

　　徐仪华抬眼看他，眼中含着笑意：能为殿下庆生，是妾的福分。她举杯祝酒，愿殿下岁岁安康，事事顺遂。

　　朱棣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拉她在身旁坐下：有你在身边，这个生辰才圆满。

　　酒过三巡，徐仪华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她示意身旁的侍女捧上一个锦盒。她接过，亲手递到朱棣面前，声音轻柔：这是妾为殿下准备的生辰贺礼，望殿下不要嫌弃。

　　朱棣有些好奇地打开锦盒，里面是一双做工精致的男式布鞋。鞋面是上好的黑色锦缎，针脚细密匀称，一看便知是出自手艺娴熟的宫人之手。

　　徐仪华见他端详，略带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妾自知于女红之道并不娴熟，不敢贸然动手，以免贻笑大方。只是想着殿下时常在外行走，最需合脚舒适的鞋子，便吩咐了宫中擅此道的宫人精心制作。虽非妾亲手所制，但从选料到款式，皆是我一番心意，还望殿下不要觉得妾取巧敷衍才好。她的话语坦诚而真挚，带着些许忐忑。

　　朱棣闻言，非但没有失望，反而朗声笑了起来。他拿出鞋子，在手中细细看着，眼中满是赞赏：仪华，你深知己之长短，不逞强，不虚饰，这才是真正的智慧。更难得的是，你能体恤我日常之需，这份体贴入微的心意，远比单纯的手艺更为珍贵。这鞋子做得极好，我很喜欢，明日便穿上它！他的夸赞发自内心，既赞赏她的用心，也喜欢她的坦诚。

　　徐仪华见他如此说，眼中最后一丝不安也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被理解的欣喜和感动，唇角漾开温柔的笑意：殿下喜欢就好。

　　两人继续对饮闲谈，说起白日里兄长来访的趣事，说起凤阳的风物，烛光摇曳，映照着彼此含情的眼眸。酒意微醺，情意更浓。朱棣看着灯下妻子娇美的容颜，忍不住伸手轻抚她的脸颊。

　　仪华，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今日的你，格外动人。

　　徐仪华被他看得脸颊发烫，却也不躲闪，只轻声道：殿下今日也格外俊朗。

　　接下来的事情便顺理成章。朱棣将她轻轻揽入怀中，在她耳边低语：春宵苦短，我的王妃...

　　内侍与宫女早已识趣地退下并掩好了殿门。衣衫委地，罗帐轻垂，红烛高烧映照着帐内交缠的身影，喘息声与低吟声交织成一片，满室皆春。

　　不知过了多久，云雨初歇。徐仪华香汗淋漓地偎在朱棣怀中，面颊绯红，青丝散乱在枕畔。朱棣心满意足地揽着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缠绕着她的发丝。

　　静默片刻，朱棣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事后的慵懒与一丝认真：仪华，日后私下里，不必总是、的称呼，听着生分。

　　徐仪华闻言，抬起水润的眸子望向他。

　　朱棣低头看她，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四哥吧。就像...就像寻常百姓家的夫妻一般。

　　四哥？徐仪华轻声重复，这个称呼亲昵得让她心头一跳。这不同于规规矩矩的，这是一个只属于家人、带着极致私密的称呼。

　　朱棣应了一声，将她往怀里又紧了紧，就这样叫，我喜欢听。

　　徐仪华将发烫的脸颊埋在他坚实的胸膛，感受着他平稳的心跳，终是极小幅度地点了点头，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应允：四哥...

　　朱棣满意地笑了，在她光洁的额上印下一吻：睡吧，仪华。

　　红烛泪尽，夜色深沉。寝殿内只剩下两人平稳交织的呼吸声。这个生辰，于朱棣而言，因有了身边这个可与他共享尊荣、亦能私语家常、更以真心相待的女子，而变得格外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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