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背叛龙湾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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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即是说,你母亲接管了一支亡灵大军。她这一辈子得为什么枯骨军团服务!好不容易重生,生命就得被其他生物支配?露娜能力强,你们找露娜帮忙呀。我很难想象到,你的童年生活曾蒙受着何等阴影。你母亲怎么可能幸福地走完这一生。抱歉,我言语过重,不该讲。但这样的话,你母亲真就默默地承受这一切?”雾轨语气变得激烈起来。

  “没有办法,骸骨军团让我母亲活,她不得不接受命运的安排。她一开始想过去坎特洛特,但露娜一走,塞莱斯蒂亚萎靡不振,不理国政。这就让国会里不少家伙觊觎皇位,想办法塞莱斯蒂亚获得不错的职位。雾轨,如果你是落雪,顶着个圣器去市中心。你敢去吗?”

  “我可以先去附近住下,慢慢再想办法。”

  “然后被认出来。光死者重生这件事,就值得市政厅把你抓走。”五月梅摇摇头,否定道。这会工夫,他们再次来到那个熟悉的石阵。

  还是那个熟悉的峡谷。朦胧的白雾挡住了可怕的深渊,白桦树林内部回荡着一阵阵微弱的嚎叫声。石阵中央的土地凹一块秃一块的,似乎有谁提前过来铲掉了蓬勃生长的花草。

  “我记得上一次来,不是这样子的。”

  “除了我们,还有其他小马来过。让我抓住,直接交给魔法护符审判入侵者。”

  “那我选择捐出护符,把这份使命留给下一位。”雾轨说道。

  “你会原地碎成冰碴,连骸骨都不剩。我没吓唬你。除非让龙主改变契约中第二条内容。若新生命降临且属于佩戴者的,那么这约定自动转移给佩戴者的下一代。佩戴者会接受命运的安排,在某一个凛冽的寒冬结束性命”五月梅冷冰冰地回答道。

  “这么邪门。所以,你也不能摘下护符?”

  “我也见过龙主,并和他商量着改了契约第五条内容。我的命算是保住了,代价是它不具备长度,但我能看到宽度。算啦,这事到此为止。我母亲第一次来月球上一看:好家伙,所到之处硝烟四起,漫山遍野躺着破烂的车子和烧焦的树木草地。夜骐和夜之子打仗了,而露娜却逃到森林里侍奉月神去了。”

  “那你一定会感到害怕。和我那会一样,颠沛流离之间,去给年幼的孩子找一个安全的环境去住。找不到住的地方,我父亲就把我搂在怀里,把身上的棉衣脱下裹住我的整个身子。第二天他却缩在墙角里瑟瑟发抖。过去是过去了,但和父亲聊起天来,时常联想到这一幕。”

  “能害怕的东西多了。找到一股源泉,不断地从中获取能量直面恐惧才是我们该做的。说实话,在这一点上我挺佩服我母亲的。她喜欢伏案读马国历史书,读书笔记我一直替母亲留着呢。她经常去奥特利那做祷告,加强健康活下去的信念。”

  “听起来,很像露娜公主会做的事。”

  “因为母亲生我之前一直和露娜住在秘境森林。”

  “魔法护符不该再闪耀了吧?虽然戏里是这么拍。突出一个营造神秘的气氛嘛。”

  “索罗走后,护符只亮过一次。五年后,夜之子自由了,她的肚子跟着隆起来了。”

  “可能失去了森林的庇护,龙主又和她讲话了?”

  “这个是后来我听父亲说的,母亲去世,他没有掉眼泪。似乎预料到有这么一天。魔法护符是天地锻造的圣器,能影响拾取者的一辈子。龙主好像是和母亲临时立下新约:新生命降临,另一条卑微的生命就得带着遗憾匆匆逝去。用新的生命去打破死亡轮回,书里是这么讲的。那本书搁在图书馆高塔,可是我昨天找了一下却不在了。图书管理员说,学校派马赶到这,把一些装修精致的老书转移到了夜大的图书馆。可能记录契约的魔法书混进去了。”

  “怪不得你突然来学校。五月梅,你不用自责什么,我和露娜永远支持你。”

  “不用谢。总之母亲生我和闪尘以后,身体状况开始走下坡路。”

  “我母亲生我之前,排斥周边各种声音。比如:晚上刮大风,她就不会走出卧室一步。”五月梅摇摇头,无奈地讲道。

  “这些事,是你母亲跟你口述的,还是你问她,她才告诉你的。?”

  “两者都有,但我父亲最了解母亲。我母亲生完闪尘,偶尔眼神发蒙,一脸恍惚地自言自语。她似乎能看到过去的回忆浮现在视网膜上,就是那种穿越到过去的感觉。每当她说一点,我在旁边会记一点。闪尘十岁后,这种情况愈发严重,我母亲有点向失忆那一刻走了,时常忘了周围的事发呆。即使没有冷风灌入卧室,她的胳膊仍然会发抖,似乎被不存在的东西吓到了。”

  东南方向忽然传来一阵稀稀疏疏的响声。听上去好像是金属武器刮动树叶的沙沙声,以及笨重的轮子不停碾压落叶而产生的阵阵咔嚓声。五月梅立刻爬上一块岩石雕像突出的纹路,然后右爪抓住距离最近的一棵粗壮树干爬上去。雾轨紧随其后,光滑的叶子表皮覆盖一层黏糊糊的东西,雾轨一个没抓稳,差点掉下来。好在五月梅及时抓住雾轨,两只哺乳动物挤在空间狭小的树梢里窃窃私语。过了一会,夜骐们一马推着一辆滑轮车跑过来。领头的家伙有意地握住蹄中的红缨枪往前戳,眼睛一睁一闭,口中念诵着某种歌谣,像是为自己祈福。

  “那秘境森林的环境相对月球其他地方舒服一些。五月梅,你看下面。那些个警卫拖着东西走过来了。我猜里面装的是榨汁机,收集水果用的。”

  “一群蠢蛋。以为什么东西都能往传送门里塞。呦,还拉一车芒果呢。”

  “要不,咱俩做点什么,去提醒他们一下。反正我也不喜欢夜骐,天天龇牙咧嘴。”

  “好主意。这一车芒果是我的!”五月梅对雾轨提醒道。

  “那幕布下的东西是我的!”

  “反正,这校中美味必须归我。”五月梅小声嘀咕道。

  “对了,他们三个,跑回去和校长报告怎么办?”

  护符开始闪烁着蓝色的光芒。五月梅扭头回答道:“简单,今天让他们在这睡一觉。”

  “物理意义上的?我有点担心你了。”

  “放心吧,要是校保安遇害,露娜又得背锅。玩弄夜骐又不遭天谴,夜骐一件好事不做。”

  一道蓝色光束以迅而不及掩耳之势从护符中央迸发出来,然后在前方不远处凝聚成一团深蓝色霜流,夹杂着形状不一的六瓣雪花。每一片雪花立刻在树梢处融化,化作一阵绵绵细雨洒落地面。夜骐警卫的腿脚开始无助的颤抖着,领头的夜骐摆出一副十分害怕的样子,举枪胡乱地往前戳。枪头喷射的火焰开始驱散一部分气雾,这说明,五月梅或许遇到了旗鼓相当的对蹄。

  五月梅悄悄从树上下来,溜到装芒果的车子后头。她的眼睛突然转为纯净的海蓝色,双蹄捏起一个芒果就往嘴里送。牙齿仔细地将果肉与果核区分开来,果汁顺着她的嘴角而流淌。她突出果核,随机用魔法给它表面结霜,使之成为一块水晶铂虎。“走你!”五月梅估摸出一个合适的力道,将果核朝夜骐后脑勺扔去。夜骐警卫仿佛挨了一闷棍。红缨枪立刻从蹄中滑落掉地。再一看其他夜骐如喝醉一般走得东倒西歪,漫无目的朝什么方向乱走的都有。他们的身体仿佛被突如其来的浓雾剥夺了知觉,因为这些霜冻元素可以在短时间麻痹目标的神经,从而在他们的面前制造一些幻觉。蹄子渐渐使不上劲,仿佛有一个沉重的包袱压在了他们头上。夜骐们举着无处安放的蹄子,似乎想在意识清醒之前抓住一点东西。然而只有一层铺满尘土的幕布。很快,四名夜骐警卫扒住幕布一角,纷纷顺着沉重的箱子滑下去,陷入了沉睡。还剩一位体格强壮的夜骐反复眨眼,声音和神情看起来愈发的不像一个训练有素的士兵。他用长矛护住自己的胸膛,试探性地在闪躲什么东西。五月梅重新回到树上,继续散播霜寒气流,他的瞳孔中喷射出惊恐的泪珠,长矛摔落在地。没有谁在树底下,他突然跪了下来,双翅收拢,遮住自己的后背。就好像他面前站着一个在索命的亡魂,使得夜骐警卫最终放弃了抵抗的念头,一头向冰冷的地面上倒去。而他的脑袋即将着陆的位置,便是尖锐的车厢一角。

  万幸的是,五月梅的确遵守了自己不杀生的诺言。危急关头,用魔法拖住了他的身体,并将他的身体扶到一边去。雾轨跟着跳了下去,迫不及待地去解开幕布: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都顾不得去接住五月梅递来的新鲜芒果。她木讷地啃咬着细嫩的果肉,才发现夜骐费老半天劲运送的是什么东西:三箱铁盒,盛满了各式各样的榨汁机。

  “他究竟看到啥了?”雾轨说道。她身体去触摸昏迷夜骐的胳膊,却感到冰凉而又潮湿。

  “可能看见不想看见的东西了吧。赶快走吧,让你今晚能回家。”五月梅说道。

  “梅花妹妹,我接下来的问题,全是为了完善剧本背景。你看,索罗来秘境森林,他先获得遗迹行者的认可,遗迹行者把四种搏斗绝技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他。索罗在此期间还跟随遗迹行者,深入远古森林修行。当时还有一些落难者住在里头,索罗成为管理难民的那一波全才。因为他不怕死,又心存正义,露娜才喜欢他,可落雪怎么会?她绝对不愿意看到谁漠视死亡。护符也不能接受索罗这样的勇士靠近佩戴者。所以,索罗他,是怎么一步步改变你母亲对他的看法的?他又是如何帮助你的母亲重拾勇气,走出去联合护卫军抵抗灰烬军团是吗?你还能记得住多少呀?”

  “咱俩才认识多久,你问题挺多的嘛。索罗的事,我父亲知道得比我多。你应该回去给他回去炖一锅白菜豆腐,他什么都愿意和你聊。我母亲,她本应该在一百年前安然去世。她本来已经死了,没有朋友来看望她,但露娜公主举国上下地为落雪搞了一场寒冬葬礼。我母亲生前见到的最后一匹马,就是露娜公主。她俩之间的关系胜于朋友,值得欢颂。但是,我母亲总是将马民的利益放在第一位,能用魔法解决的问题绝不会拖延时间。不管来多少勇士,她更倾向于带他们逃走。靠魔法一举击溃灰烬军团就完事了。即使是索罗来,她也这么想。对了,这些事,我自己心里有数。”五月梅将脸颊凑到了雾轨的耳朵旁,五月梅身上的绒毛一直在撩五月梅的鼻孔。雾轨将五月梅扶起来,让她靠到了自己的臂弯里面去喝溪水。天色渐黑,五月梅将蹄子搭在溪水中,任由清水打湿她的毛皮。蹚过的水遇到寒气,立刻在没入水中的雪狐耳朵边结一层厚实的冰。雾轨的爪子一碰到五月梅纤细的前臂,便立刻缩了回去,五月梅的眼神在躲避自己的凝视。

  “当然了,索罗英俊潇洒,武艺仅次于遗迹行者之下。这是母亲爱上索罗的首要因素。索罗好打抱不平,看见谁胡搞马上站出来反对。”

  “比如:有一波夜之子想走,另一波不想走。想走的一派施展一些阴谋让不想走的夜之子走不了。我想想是因为啥呢?书里没有讲,我猜是因为独裁者想霸占资源这种事。其次,遗迹行者掌握主导权,她可以把这权利平分给自己喜欢的勇士。就是一些在现实 组建了的社会架构,遗迹行者能永远地在这个小环境里进行无数次的推演和重构。”

  “听起来像是,为性格暴躁的失意者提供一个虚假的天堂。露娜倒是没有当插足者。森林信使是干什么的,你现在清楚吧?”

  雾轨认真地点头确认。

  “侍卫,安插在圣殿中的异能者。这个说法应该更贴合。”

  “不如说,艾露尼身边得有信徒,从而证明她活着。”五月梅抬起头,回应道。

  “是索罗主动接受的?”

  “不是。先让露娜判断他够不够勇士。通过之后,我母亲再审查。看他够不够格当信使。”

  五月梅欣然接受雾轨的询问,十分爽快地打开了话匣子。

  话不多说,雾轨与五月梅来回奔忙——吃下几颗长相还新鲜的芒果,然后等待一阵熟悉的白光闪过,将他们带回七百年前的秘境森林。还是那样的绿意盎然,与世无争。雾轨领五月梅向山庄走过去的路途中,发现鹅卵石小路左右新增了一批冰雕艺术品。大多以普通小马的姿态出现。五月梅还在雾轨的面前向冰雕招蹄。她说,这些是她母亲过去认识的学生,全部来自云中城中学。这个场景是在模仿送冬迎春节时,学生出门摆队形欢迎两公主到来时的样子。在雾轨的面前,五月梅举起小爪子,碰了碰一座冰雕的蹄子中间冻住的小红旗。雾轨对五月梅微笑致谢,夸赞她从母亲那继承了做冰雕的技艺。

  “母亲说,信使的责任是了解自然,守护自然。当上信使,就不能走出秘境森林。当信使不当勇士,找我母亲获得批准。不当信使只当勇士,想出去向露娜申请;都想当,那一辈子别想出去过世俗的日子了。索罗是必须回家乡的,但月神催露娜要老命,当时露娜必须地发展第二名信使,不然不给教本领。因为索罗本事算几个勇士里最强的,露娜肯定优先考虑她。索罗只能先答应。露娜教得挺耐心,索罗也学得快。母亲时常去给索罗送饭。一来二去,她俩经常望着深邃的星空发呆。“

  “我能理解,和遗迹行者打通关系,事情就成功了一大半。就是不知道索罗有没有请教你母亲关于魔法的事,你母亲当时敢不敢和他坦白龙神的事,还有她的前世。她会把自己的信仰告诉索罗吗?”雾轨问道。

  雾轨和五月梅告别了冰雕们,五月梅超过雾轨,走在雾轨前面,之前设下的铁丝网陷阱早已被铲除干净。还是五月梅,不紧不慢地叩开了山庄大门。天色已经逐渐晚了,屋里遗迹焕然一新。鞋柜、饭桌和沙发全都革新过一遍,不落一丁点灰尘。五月梅领雾轨快速参观了她的新卧室:还是那张月牙形的小床,四周挂着暗蓝色的帷幔。梳妆台,写字桌和蹄凳也都还按先前的位置摆放。雾轨向房间的一角望了过去, 再次看到了客厅里放着的那一架古典钢琴。奥塔维亚说过,这钢琴是她从朋友公寓里借的,再去找异性闺蜜一块偷偷搬过来的。

  “我的新卧室。其实还是按旧的布置,变动不大。”

  “挺好的,比学校公寓还干净。又安静,又暖和。”

  “走吧,等下次再领你参观客厅和厨房。”

  走出山庄的时候,地平线上泛出一抹鱼肚白。偌大的山庄笼罩在晚霞的余光中。余晖给惨白的墙皮映添上一层金灿灿的油漆,宛如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白色的小窗帘挂在了阁楼的窗户上。透过其他房间的窗户向里望去,明亮的炉火正烧得很旺。

  “索罗认真地对待每一份感情,学习任务一结束。就会有意识地陪我母亲待一会。因此,我母亲给索罗的评价很高,甚至超过我现在的父亲。”

  “光陪伴还不行吧,主要看索罗能否接受你母亲干过的事。”

  “没错,魔法护符的事,龙神契约。索罗早晚得知道这事。我母亲对所有勇士都隐晦地提到过,挨个问对方能不能保密,等出去那天,一起享用魔法护符的力量去一次性击溃灰烬军团。另外,索罗晚上也睡不安稳。有一回夜深了,索罗亲眼见过我母亲孤身待在许愿雪花下,和住在魔法护符里的神灵对话。我母亲会说起辛酸的过往,并向它祈祷,目的是补充体内蕴含的冰魔法,以及尽快找到一个同盟者。到时候,我母亲会考虑把契约的内容告诉他。”

  “等索罗那边学完本领,再同意你母亲的请求是稳妥的。他一心就想保卫家乡,从这个角度考虑,他浴血杀敌等一切行为的出发点就是为了爱。”

  “那倒没有。他们两个对彼此心照不宣,互相帮忙。渐渐地,双方之间擦出了火花。莫过于高尚的友谊,也还不比干柴烈火的爱情。索罗经常下厨给母亲打下蹄、陪她去许愿。具体怎么个过程,你得回去问我父亲。他记得最清楚。另外,索罗不是胆子大吗,担心我母亲怕黑,主动陪我母亲去森林深处,拜见月球魔驹奥特利。作为全才的管理者,她必须向奥特利定期汇报全才们最近的情况,奥特利便代替月神发布下一阶段的任务给我母亲。也就是告诉全才们,每个阶段该去学习什么知识。有时候露娜会过来交接任务。你看咱俩今天用跑的都走了一个钟头,入夜后森林里是一点光亮都见不到。我母亲能不害怕吗?对了,奥特利还不知道龙神的事。”五月梅回答道。

  “索罗也害怕。不直面死亡,体会不到深入骨髓般的恐惧。”雾轨轻轻回答道。

  两只小马哼唱着乡间歌谣,为即将到来的未知冒险加油打气。他们从西边的宽阔田野远离山庄,步入一片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远古森林。这里的树木异常茂盛,得仰起脖子才能勉强看得到树梢处的绿叶在随风摇曳。雾轨在行进途中看见一种奇异的花束。从它的根茎处向外延伸出五六只细嫩的线条。而两条更细的茎叶相互旋转着,紧密缠绕在一起,形如麻花。每根茎叶的枝头缀连着一颗颗由淡紫色花瓣包裹主的发光花蕊。雾轨轻轻触碰枝头,那奇异的花朵居然脱离土壤,如仙子一般翩翩起舞,向着更高更远的云端飘去了。树梢与树梢之间雾蒙蒙的,形成一堵密不透风的空气屏障,把外面投射进来的阳光全部堵住了。一些暗绿色的锯齿状的野草与低矮的果树枝头末端连接的绿叶所接壤。雾轨顺便摘下一颗熟得发红的柿子,用尖锐的牙齿剥开外皮,舔舐里面渗透出来的汁液。这味道,将她心里的一切烦闷心情都冲刷干净。味道像极了一甘醇的红葡萄酒。

  “你母亲,从未参与以任何目的发起的战争?索罗是否向你母亲描述过战争的血腥和恐怖之处?我就是觉得,来这的勇士可能都会就自己在战场上的经验吹捧一番。武器不是可以附魂附魔去增强持有者的力量的嘛。夺牛记里说了,还有三个勇士通过试炼。他们都是有神器在蹄的。会不会,索罗也有。他的武器一刀子捅进去,刀尖沾染敌军的鲜血后,获得力量后再传输给索罗。索罗实力大涨,一个打二十个不在话下。这样的话,索罗再添油加醋地描绘一番效果更好。你母亲应该爱听他们吹吹牛的吧。”雾轨问道。

  心理受到创伤的勇士需要得到治愈,确实他们需要一个护士,医生来倾听战场上的事。

  “你忘了一件事,我母亲经历过死亡,一般小马不懂她对死亡的理解。索罗,还是懂情商的,从始至终耐心地陪我母亲。雾轨,你也是女孩子,水做的,是感情动物。我母亲就是冰晶堆砌的冻龄美马,懂了吧。”五月梅回答道,并踢开眼前碍事的一块大石头。

  雾轨小心翼翼地抬起爪子,才避免踩坏一株长着半橙半绿色叶片的小型绿植。

  “有件事你说对了,战争的残酷让索罗开始怀疑是否还要保持那份无所畏惧。灰烬军团杀了她的母亲,索罗把这事和我母亲讲了。我母亲反过来拥抱他。接下来的事,你想听吗?”

  “当然愿意。只要你觉得释然了,雾轨也不白听你倒苦水。”

  五月梅领雾轨破开一处茂密的灌木丛,在黑暗中摸索着,直至捕捉到一点曙光从狭窄的孔洞中透出来。五月梅改为跑的,快速冲到尽头拨开身旁的杂草,进入到一片宽阔而又显得庄严肃穆的竹林。一块纪念碑赫然伫立在最中央,由两株翠绿的盆栽植物一左一右簇拥着。一股清澈湍急的水流从竹林的一边悄然无息地流到另一边。雾轨探出头来,跟随五月梅小心翼翼地迈过溪水间圆墩墩的石头。雾轨看见有鲤鱼从飘荡在池水上的竹叶下方嗖地窜过去,激起一阵小小的涟漪。距离纪念碑不远处,也就是雾轨左边,十几个刻着猛禽模样的石雕高昂着胸脯,口中衔着一颗靓丽的珠子。石雕们沿东方一字排开。在五月梅的右边,相同的石雕作出低头求安抚的姿态,于左侧的石雕形成鲜明的对比。

  “火速来这许愿,奥特利能听得到。”五月梅缓缓说道。

  “索罗也来过这里呗,和你的母亲一块?当时那种情况,只能许愿救大家。”

  五月梅说道,她的眼神游离到碑文上去。似乎想立刻读懂古老符文所传达的含义。

  “说出来你很难去理解,单纯的索罗希望我的母亲与龙神解除契约,今后她可以寻找自己想要的生活。等索罗儿子归来,她们再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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