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暗藏杀机的古堡议会

　　覆盖月球城堡的积雪比往日融化了一些。因为拍摄期间露娜不断收到一些匿名信封，应该是看过戏的粉丝们寄来的慰问信。这些信封具备统一的模式：一株玫瑰花根茎上从刺全部被剔除，胶水将它牢牢黏在信封背面。信封里揣的礼品却让露娜捉摸不透：四五张金黄色的钞票，雾轨说过这些不起眼的纸币是月球暗面的通用货币。金色丰收因为饰演玛格丽特而收获了一份新的爱情。这事值得庆贺，又让雾轨着实郁闷了一个钟头：新男友聘请金色丰收去月球西区做生物助教，并许诺上工那天腾出一间标准卧室给金色丰收住。她家境不好，因此雾轨得再去校园网搜寻新的生物助教。

　　时间过得真快，时间又过得又很慢。每只小马都是自己生活的主角。同时，他们也是一颗螺丝钉，在自己的岗位上默默地发光发热。

　　雾轨在所有科目的周测上拿了优秀。

　　闪尘成功教会翩飞熟练驾驶巡航艇，经狂风批准。翩飞从无名矿工升职为矿石运输员，现在一个月也能拿到八千小马币了。

　　紫罗兰和格莱斯启程前往月球暗面，听说他们要远离城区，深入茫茫的草原做科学考察。

　　第七场戏，得向后推迟一个月再进行。

　　仿佛有一台高清摄像头随时随刻在记录的生活。生活即生存，故而没有观众。

　　等露娜再次出现在镜头范围内，她立刻知晓什么宝物能在日后对付夜骐小蝶。

　　魂器一共有六把。三把留给全才；一把丢了杳无音讯。只剩蓝虹剑与死亡镰刀。

　　一张信封藏五百魔晶币，十张信封装的钱能雇气候小组移除月球城堡上空的霜云。没错，这是小蝶的意思。她代替落雪成为月球城堡之主，一并将一支夜骐军搬进来看家护院。她扯着嗓子喊口号，说这地方又脏又臭的滋生细菌。五月梅真的能捂住钱包一年不请一个护工。第六场大戏落幕第二天，索洛尔校长邀请露娜一起前往月球城堡中心。

　　“露娜，新出的第六集不错。有句话你说得好！那么多小孩子，就属摩卡家的女孩最厉害。”索洛尔校长与露娜面对面坐好。五月梅坐在宾客位，而城堡之主小蝶坐在象征着权利的王座上。是的，早些时间，她安排户外把大堂里的王座挪到了会客厅。

　　“所以，我领他们继续拍下去没问题喽？您不给经费也行。”

　　夜骐护卫上好三杯普洱茶。让小蝶赏下属好脸色，那还不如盼着全息太阳打南边出来。

　　索洛尔校长与小蝶先碰杯，祝贺她永远不会等不到反叛者来堵家门。

　　“索洛尔，全球统一考试录取分搞低一点。明年我要看生物研究所新招的研究员有多少是夜大应届生。有需求邮件联系，我可以向绿洲皇室申请助学金。”夜骐小蝶笑语盈盈暗香，却对露娜投去冷漠的目光。索洛尔立刻做出唯唯诺诺的样子，一脸严肃的校长的身体瘫软成一只温顺听话的小绵羊。他将嘴角含的月桂丸吐到一边，频频点头。他今天一并把秘书带来赴宴。按照皇室礼仪：礼物必须得和物主一起赴宴才行。

　　校长秘书姗姗来迟，郑重将一盒红丝带包装的粉色礼盒交给个头最高的警卫，警卫将它放在桌边一边，小蝶不着急现场拆包。学梦魇之月享受众星捧月般的服务才是要紧事：三匹马不当第一个喝茶的。小蝶作为下午茶主办方，当然要先品茶。

　　“承蒙蝶子姐关照，我一定努力工作。我全听您吩咐。只要我不过劳死倒在岗位上，我穷尽一生也要为摩卡家不断积累荣耀与财富，重现旧日辉煌。”索洛尔校长抬蹄去和小蝶碰杯，小蝶大大方方还礼。露娜敏锐地捕捉到一个细节：两杯壁之间的距离可以塞下一块橡皮。呵！皇女被呵护的大好，一生不如坎坷道路是吧！如此自负，如此恣意妄为。

　　索洛尔校长等小蝶咕咚咕咚喝完，才想起来顾及露娜这个尊贵来客的面子。为避免不必要的语言冲突，露娜佯装开心果的模样主动起身去和她碰杯。三杯酒下肚，小蝶率先开口：“露娜，窒息的滋味不好受吧？你应该感谢校长不赶你走。多去郊外散步呼吸新鲜空气多好。”这么久不见，一身黑西服与镶金挂坠倒是使小蝶看上去显得气派十足。掩盖天性是食肉者改行做情趣内衣，使得她和绿洲皇室走得很近。至少，露娜是这样评价小蝶的。

　　“我没兴趣和你聊家常，小蝶女士。我要参加选拔赛，懒得关注谁今天又被打死了，我也不会在意一具尸体在大街上被踩来踩去的。就算肋骨被踩碎了我也不会追究是谁干的。”

　　“很好。第六集我也看了，然后呢我这观众有问题想问问露娜大导演，”夜骐小蝶顿了顿嗓子，并命令警卫看好通往各个房间的门。“是哪个小天才建议你提彼岸花的？”

　　“我是那个小天才，不成马？我觉得宣传历史文物的价值没什么不对。”

　　“在过去和未来之间创造时空裂缝，听上去细思极恐、地底古墓不止一个，月球也不是只在那种地方盛开彼岸花。我就不该推掉上周的下午茶，错过和你见面的机会。露娜！惦记彼岸花的多了，活在愧疚中不能自拔的穷光蛋更多！万一有谁拿彼岸花去改变历史吗？出了事你能负责吗？”小蝶的声音依旧显得稳定。

　　“你要明白一件事，我亲爱的小蝶女士。广告推销中出现的美味饼干你看了就会拨打屏幕右下角的电话去订购吗？夜大学生头脑聪慧，遗传了上一辈马沉稳的性子。我觉得他们具备自己的是非观，和索洛尔校长一样明察秋毫。因此，我在这英雄传记连续剧中插入一个像模像样的产品说明，傻子才立刻相信它是真的。”露娜面不改色地回应道，然后停顿两秒，利用这个空隙去撕裂巧克力饼的包装袋。小蝶的脸颊涨得通红，仿佛自己的秘密被露娜曝光了，像海中宝藏一样刷干净了暴晒在大街上，所有夜之子都可以装作不知情地践踏、再悄悄带走。 夜骐小蝶抬蹄想对守门的夜骐警卫说些什么，索洛尔校长对小蝶使了一个眼色，露娜觉得校长没把自己当一个风云角色去对待：区区露娜这种市井小贩，不值得让城堡大总管置气。

　　“蝶子姐消消气，这批茶叶从西暗港进的货，味道真是不错。”索洛尔校长说道。小蝶先是微微低头对杯口呼气，接着一名夜骐侍卫过来给小蝶端杯子。小蝶不但把城堡的内景布置得井井有条，还把自己改造成如此注重品茶礼仪的贵族小姐。小蝶将粉格子围裙一穿，再用小汤匙轻轻舀一勺。望着自己粉嫩无比的脸颊，轻轻抿一小口。

　　“这件事暂且不提。假如出问题，你甭想着月球两地来回跑了，露娜。我听说你之前过得孤苦伶仃，每天待在卧室里睡觉不出门。索洛尔校长说，这两周你心情要好不少，交到一个好朋友。我查过她的资料，矿场经理的女儿兼萌芽计划生物小组临时员工。我对你挺满意的，就照你现在这样的节奏活到明年这个时候。夜骐内部杂七杂八的事也不少，目前靠我自己还不能掌握全局，连摩卡家都开始脱离队伍转而支持肖克申。”小蝶心事重重。露娜暂时不打算干预月球政局。这个肖申克勇气可嘉，比起小蝶那种一句话不说把你往死里弄的做事风格，肖申克不会比她格局还大。野兽夺食，适者生存。恃强凌弱，乃生物进化后残留在意识内的本性。任何生物本身就是自私的，城市的繁荣形成一个虚假的表象，暂时让住在里面的小马们遗忘自己叫什么名。自古以来，乃至月球出现生命迹象以来，食物链顶端是预备给强者的。生物骨子里面刻的永远是兽性，心与皮达到一种强悍的统一才是真的强。

　　“那我得好好谢谢您，小蝶。肖申克是哪一位？”露娜随口一问。

　　五月梅始终没有表态，只是聚精会神地埋头捏雪球：六芒星的一角已经被捏出雏形。

　　“午夜家的，他在东暗区做烟草生意。他的儿子是保安队长。对了露娜，你每天除了拍戏学习，还干啥呢？你一心求死的时候忘了我转给你一笔巨款了吧？你拿它干啥了，满足你的虚荣心去商城买买买了吧？”

　　“那倒没有，我在高科技住宅区买下一间房。目前还干一份家庭教师的活。我之前有武器丢在月球上了，目前找回来两把。因为我拍摄要用其中一把，所以我要去找一找丢的东西。我相信您格局大，不会对这点小事斤斤计较、铭记在心。”露娜简单回道。索洛尔校长抿一小口茶，露娜看她喝的茶颜色呈深红色，与小蝶喝的不是一个牌子。“虹厂经理的产业。他运气好，住宅楼原先是一座烂尾楼。三楼是宠物医院，往上数全算鬼房，居民早都退钱搬走了。云宝他要，大楼主马以低价盘出整栋楼，才花了五十万魔晶币。”

　　“你的通缉令还在。我大胆猜一下：索洛尔校长不陪你来，你是不是又得装蜥蜴偷溜进来？一个罪犯刚越狱就想去摸黑寻找匕首，结果没走出半里地被警犬闻出来。露娜，你现在老实地给我待在夜大读书，想找什么让索洛尔安排警卫帮你找吧。我是为你好，市长对你印象很差，你干过啥这么快就忘了？”

　　窗外的阳光透过铁质窗户的缝隙射入室内，在石板上投下梅花状的阴影。露娜将头扭向一旁的索洛尔，尽量保持自己不与小蝶的双眼直视。索洛尔校长立刻不作声了，只顾埋头品茶；五月梅的面容平静如水，似乎在提醒露娜别再犯一次错。他的想法，比一张揉皱的字纸更加容易看懂。露娜的表情十分激动，脸色绯红，五官上的表情十分激越。把后门的侍卫向前迈动两蹄，露娜不得不打消提出抗议的想法。

　　“我是谁我自己清楚。你和市长不就想驯服我嘛？登陆月球的夜之子，都得接受驯服或者被驯服的观念，从此失去自由。这么着吧。只要我不惹事你俩懒得管我对吧？”露娜说这话时，故意将目光对准索洛尔。

　　小蝶命令身旁的侍卫去仓库拿什么东西，随即回应露娜：“你做露娜，夜骐不会为难你。”

　　“什么意思？”露娜显得有点急躁，小声嚷了起来，接着又进行补充道：“你急得马上想驯服我？露娜一词代表自由与恬静。专制与高压两词和我不搭边，用不了。我还给你吧。”

　　小蝶咽下一口气，赶上侍卫匆匆忙忙跑回来。鼓鼓囊囊的一袋东西被用力掷在露娜面前，发出清脆的一声响，似乎是因为里面的小件物品相互碰撞产生的。

　　“拍完你的戏，好评率给我达到85%。你做得到，我放你自由。这个也归你。”

　　“否则你想对我怎样？”

　　“你永远别想走出学校大门。上一次是普通电网，下一次就是雷鸣。我再多唠叨一句：你缺什么去找索洛尔校长，她想办法帮你去找。”小蝶冷冷地回应道，“马上要变天了，赶快回去收衣服吧。”

　　“那你不妨告诉我袋子里装了啥？”露娜加重了语气，她想给自己做点辩解。

　　“抱歉，按照绿洲皇室的规矩。你完成我答应的任务才可以查看奖励。不过，我可以破例提前向你透露点细节：包里它是进入上层阶级的入场券。”露娜在心里面想着：我才不稀罕你开出的条件呢。等我和午夜家族建立和谐关系后，看你这位子能再坐多久。她透过窗户的缝隙，注视着一抹云彩中迸发了一道强烈的电光。接下来便响起了噼噼啪啪的爆裂声与轰鸣声，露娜将被强光刺疼的眼睛藏在了翅膀内。

　　这似乎预示着，大雨即将倾泻而下。与雨滴一同降落的，还有一种说不清的欢乐。露因不久后看到风雨过后亮出的彩虹的而感到由衷地兴奋。欢乐马上便能将其他的各种感觉全都湮灭了。不过她必须将这短暂的快乐埋藏在心里，不让对自己抱有恶意的家伙察觉出来。

　　当露娜送校长出门时，对小蝶话语中隐藏的含义进行着揣摩，疑心她只是想在亲爱的五月梅面前出丑。皑皑白雪已经全部被铲除，铲除广场的大管理把干净敞亮的中央广场又换给了夜之子。当然啦，露娜记得第一天来这，门口有一座冰冻喷泉的。现在暴雪天气不在，喷泉也焕发出了新的生机。这不，五月梅对泉水里的鱼儿出神。碍事的家伙一走，五月梅的脸色又开始显得生机勃勃的了，眸子里闪烁着连连的波光。

　　“小蝶应该不会丢掉你养的鱼。”露娜对五月梅安慰道。

　　“小蝶叫一辆水族馆的车，把鱼拉去当稀有品种供起来了。你知道讽刺点在哪里吗？她说这鱼的寿命和我的母亲一样长。她为这条可怜的鱼创建一个爱心项目，正在鼓励教徒捐款呢。这笔钱小蝶教会总归得分三成给市政厅那边。露娜，我觉得你比过去更沉稳、冷静一些。”

　　五月梅仍然佩戴着魔法护符，只是当小蝶面藏在内衣里罢了。

　　“如果你帮我反驳她几句该多好。她不可能一点面子不给你。”露娜穿了一条浅色的长裙。衣服虽然朴素但被雾轨公寓的洗衣机洗得非常干净，完全把一些淡黄色的油渍去除干净了。五月梅跑过喷泉，路过拉货车的一老一小，转入西南方向的步行街。等等，小蝶暂时放自己一马，是不是意味着市长也懒得搭理自己？这周边不会再有啥子警察二十四小时蹲在哪个犄角旮旯监视自己吧？

　　露娜跟五月梅离开广场，眼神不停地游离在四周的夜之子身上。其实这个点街上没几匹闲逛的马，露娜能瞅着的也尽是搬运杂货的商贾。

　　“别看了，我让你伪装的时候再变身。露娜，怎么这次不让我看剧本就拍了？”

　　“嗯。因为我和雾轨想给你个惊喜，缅怀你的母亲落雪嘛。魔法护符的事，不是只有一句台词，我想着点到为止就好。”

　　“你以后不能再这样了，回头我也会找雾轨聊一下。”

　　“好吧，我理解。小蝶不让我找魂器，我偏要去找。话说回来，对于蓝虹剑与死亡镰刀的回归我越发觉得奇怪。我来月球，只有你得到了消息。你介绍我去图书馆高塔，两把武器恰好就藏在那里。”露娜边说边进入一家装修朴素的日用品店铺内，感受到有一阵芬芳的清风自敞开的玻璃门中吹了进来。她顺蹄拿起一颗水晶球仔细打量起来，“小蝶参选之前你不曾找我，因为能威慑你的小蝶还没露头。她一当选，你马上说六魂器都遗留在月球上，我感觉这是你刻意安排的剧本。所以，剩下三件魂器在哪里？”

　　水晶球内壁光滑无比，外壁刻有方形锡纸糖果的透明图案。至于水晶球内部。白色棉布被搓成几朵云彩的形状，用一辆快透明支架挂在天穹。一颗橙黄色的小星星位列白穹顶。它仿佛是有魔法的，不断向底部降下颗粒状的黄点，比星星本尊还要显得耀眼。

　　杂货铺店员热情地溜出柜台，十分高兴地往露娜这边走上前，她一看就是想极力推销商品的。五月梅将翅膀里藏好的一百小马币都掏出来给了他，因为她看上了一件玛瑙石打造的纯蓝色钻石蹄镯。

　　“露娜，这家店我以前经常来。你看着买几件好看的带回家摆在客厅里呗。”

　　“我们那有在线商店、网上购物几分钟送到。不过我愿意采纳你的建议。”

　　推销员收过钱便作出自来熟的模样，开始当露娜面子夸赞起五月梅的相貌：“您满脸含笑，如此漂亮，看上去可真像一朵盛开的花朵。再配上你这项链，好比自然之神将它的标记印到了你的胸口上。你我向您保证：戴上本店手镯等于收了姻缘小精灵。不出三天，必定有新姻缘找上门。”

　　“她不住这，谢谢。你实在不会夸女孩可以去柜台后头摸鱼。”露娜说着。

　　嘲讽的话似乎不能浇灭推销员的热情，他立即扭头拿起露娜看中的水晶球，声称散播粉尘的星星能拿来许愿，愿望有效期为两天。不过许愿内容不能突破伦理道德的界限：比如某一天犯罪可以不判刑这种无聊电影才会搞的东西。其实推销员少拍点马屁，露娜肯定要了。

　　对于露娜来讲：拍马屁是一种更高形式的诋毁。比起赞扬女孩容貌来博取关注的方式还要庸俗。有趣的灵魂千里挑一，一旦露娜发现与自己交往的异性们失了魂，也失了良心，一旦露娜看到他们粗俗与暴躁的本质时，男孩子们的眼中，露娜就是一台行走的提款机。毕竟坎特洛特皇室成员个个精明能干：动动嘴可以用五百金币办成五万金币才能搞定的事。露娜便从与庸俗并列的形容词中划去低能与浅薄两项。

　　“不要了，下次来再说吧。”

　　“露娜公主，同行不收藏的我这全都有。您走之前来柜台办一张促销卡吧！就五千马币！办好了，本店商品通通打八折！”

　　收入微薄的夜之子最厌恶献殷勤的推销员，殷勤的问候往往会收获冷冰冰的动作——摇头或者摆蹄。被推销的其实也挺无奈的，尤其是当对方年龄比自己还小的时候。尽管理解对方是出于职业习惯。露娜也不例外。并且，她喜欢安静地去购物。半小时以内搞定，否则她对外出游玩的热情维持不了那么长时间。

　　“露娜，我对你没有恶意，以及你的朋友和亲属。只是我有些事不能讲，森林我先住着。”

　　“有什么事是你不能说的。”

　　“你走以后，月球城堡没谁住。我观星像看到地球产生熟悉的光波，知道你要来了。我为你把城堡里里外外打扫一遍，又帮你把书房腾出来。我还担心你来月球后受欺负，赶时间把你的武器找回来，就等你来激活。”五月梅说道。她的眼睛是如此的明亮。

　　“光波？昙塔巴斯与我合体之后产生的那场爆炸？爆炸产生的热量能波及宇宙之外？好吧。虽说我故意引发爆炸想提示暮光他们，目前来看暮光也没有忧心忡忡的必要了。”露娜说道。迄今为止昙塔巴斯为何逼迫自己登陆月球，还是一个解不开的谜团。落雪的事情和他无关，他又能随意开启结点穿梭于真实与虚幻之间。

　　五月梅点点头，淡淡回应道：“我帮你这么多，你居然怀疑我。”

　　“如果之前我有冒犯到你的地方，先说一句对不起。我经历过很多糟心事，生性多疑敏感，已经不知道信任是何物。似乎利益的重要性远远大于信任。”

　　“淡泊名利，却又爱财如命。这是你理想中的生活吧？”五月梅忽然道。

　　尖锐的话语犹如利刃般戳中推销员的心窝，他立刻扑腾翅膀沿商品上方飞回柜台里去了。露娜心里咯噔一下，因为五月梅说对了。露娜愿意环游世界去记载所有着名的东西，将自己的足迹留遍四方。露娜陷入沉默，等五月梅说出下一句话：

　　“其实我在说我自己。我一直把攒下的钱转入观测站在银行存入的基金里备用，当突发性意外来临时我能做足准备。秘境森林空气清新，山清水秀。传送门永远都会像远古雕像一样屹立不倒。护符绝对安全，魔龙永远不会来，我向你保证。”

　　“你对水晶球许愿，然后我买下它。”

　　“魔法护符外面会结上一层保护罩，只有许愿者念诵咒语方可关闭或开启罩子。”

　　五月梅将眉毛舒展开来，低头朝水晶球嫣然一笑。她对水晶球外壁进行抚摸，白色荧光随她的蹄子滑过，仿佛她正在向许愿星悄悄地传输魔法。许愿星闪烁两次耀眼的金光后，大大小小的颗粒快速下落，将翠绿的平原模型照耀得无比闪亮。

　　“第七场戏，你想用穿刺死棘之枪对吧？” 五月梅的嘴唇犹如莲花一般花白。

　　“对。我记得把枪给索罗之后，索罗便告辞回乡了。后来塞尔纳平原遭到入侵，索罗自己与三千夜骐兵在峡谷边境打游击战，黑晶说率领这支军队的是雏菊，她是冲当地特产来的。索罗是厉害，单枪匹马硬生生拖了军团一个月。可惜还是被雏菊设计破了防，战死了。我记不得去没去救他了，死棘之枪自然没下文了。”

　　“我知道你会来月球，所以把你的东西提前找出来放好了。那支枪没丢，就在夜大附近。”

　　“你说的是真的？”

　　“你不有宝石当测谎仪吗？那支枪埋在西湖湖底，你自己下去取就行了。”

　　“西湖？除了伤心桥底下有条小溪，月球上居然还存在江河湖泊？对了！上周陪闪尘去实验室那天，我们和夜大校长恰好碰到奥塔维亚。她拿了药，索洛尔向奥塔维亚建议：郁闷了可以去找俩朋友一起去湖边散步。迎着和煦的日光聊聊开心的日常。死棘之枪，藏在这个湖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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