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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3章 帝国双子:铁笔丹心铸经纬,文韬武略护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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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青石錾名

  开武十年春分,细雨如丝,将政学明伦堂前的青石浸润得泛着乌光。檐角铜铃在风中轻晃,隐约传来皇城更鼓的回响。

  赵普佝偻着背蹲在碑前,老花镜滑到鼻尖也浑然不觉。他左手牢牢按住石碑,右手握着小錾刀,正在刻第五百个名字。刀锋与青石相击,“叮” 的一声脆响,“苏进” 二字终于落成。最后一笔用力过猛,石屑迸进指甲缝,与干涸的红泥混作一团,刺得他倒抽凉气。这双手上的红泥来自岭南红土地,每道裂纹里都嵌着未洗净的稻壳碎屑。

  “山长,这碑该叫‘功柱’吧?” 有学子凑上前来。年轻的声音带着未经世事的清脆,惊飞了檐下避雨的麻雀。

  赵普头也不抬,不耐烦地挥手驱赶:“是‘砥柱’!” 他缓缓起身,捶打着发麻的老腰。二十年军旅生涯留下的旧伤,在阴雨天总会发作。浑浊的目光落在新刻的名字上,似是自语又似告诫:“得让后生们知道,苏进赴岭南时,行囊里装的不是圣贤书,是军舆司的《瘴气图》。那图边角都被汗水泡烂了……”

  说着,他从染满墨渍的旧袍内袋掏出一卷皱巴巴的疏文。粗糙的草纸上还粘着稻壳,字迹却力透纸背:“上月琼州大疫,他教农户把艾草混进稻种,烧荒时连沟渠都熏了三遍。你们吃的‘岭南早稻’,就是他用军工坊改制的犁头,在红土地里开垦出来的!” 疏文边角还留着火烧的焦痕,那是去年平定匪患时,苏进贴身藏在胸口的救命符。

  廊下立柱后,两道身影悄然伫立。柴熙诲身着玄色常服,修长手指轻抚廊柱刻痕,对身旁的陈恪低语:“令尊当年绘制《总纲》时,恐怕也想不到,‘实务’二字竟能让农博士在琼州蛮荒之地播下稻种。” 他的声音低沉如古埙,带着历经世事的沧桑。

  陈恪未答,目光死死盯着赵普那沾满红泥的手 —— 那抹暗红,仿佛是无数务实者留下的印记。他想起父亲临终前握着自己的手,掌心也是这般粗糙而温热,上面的茧子是翻阅千卷典籍磨出来的。

  二、演武场

  军学演武场沙尘漫天,张焕猛地勒住战马,令旗如刀劈下:“冲!” 三百重骑如铁灰色洪流奔涌而出,马蹄声震得远处山峦都在颤抖。马鞍侧的 “三叠弩匣” 却突然发出 “咔嗒” 异响,惊起一群盘旋的秃鹫。

  一名新兵的弩机卡壳了。年轻人的脸色瞬间煞白,汗水顺着头盔缝隙滴落在甲胄上。

  “废物!” 张焕暴喝,催马疾驰而至。他扯下弩匣盖子,戴着铁护手的手指重重敲击机括:“政学那帮书生懂什么抛物线!得配军工司三号弹簧!弦拉这么紧,是想同归于尽?” 唾沫混着沙尘,在新兵甲胄上凝成泥痂。他的声音在演武场上回荡,惊起一群栖息在城墙上的乌鸦。

  军器监主簿抱着测算表气喘吁吁跑来:“将军!第八代连弩试射超百步!但政学算科说逆风天仰角需调高……” 他的官袍被汗水浸透,发冠歪斜,显然是一路狂奔而来。

  “调什么!” 张焕正要发作,却瞥见主簿怀中名册。他眼神骤变 —— 最末一页,朱笔圈着 “柴铭” 二字,军功栏写着:“为护商船,独引倭寇入雷阵”。字迹旁还盖着枢密院鲜红的印章,墨迹未干。

  他粗糙的手指反复摩挲字迹,甲胄缝隙渗出的汗水晕开了墨痕:“这是柴荣曾孙吧?上月还抢着扛火药桶……” 声音突然变得沙哑,仿佛被风沙堵住了喉咙。

  将台之上,陈恪看着张焕收起名册,远处卡壳的弩机仍在震颤。他望向案几上父亲留下的《军器录》,扉页朱砂字迹赫然在目:“军魂无姓,唯战而已。” 泛黄纸页被风吹起,掠过青砖上的暗红血痕 —— 那是今早试弩留下的印记,旁边还散落着几枚折断的弩箭。

  三、军工坊

  腊月的太行铁城,夜幕深沉。北风卷着雪粒子砸在军工坊的铁皮屋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工坊内炉火熊熊,将天空染成暗红色,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燃烧。

  政学优等生周默穿着不合身的铁甲,在工坊里笨拙穿行。瘦弱的胳膊肘总卡在甲胄机括间,引得工匠们哄笑。他的靴子踩在满地铁屑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笑什么!” 他涨红脸举起硝石配比表,“按《市易律》,这配方至少是军二级机密!” 声音里带着初入官场的青涩与倔强。

  “机密个屁!” 匠头王老铁刚从熔炉前退下,抹了把黑灰啐道。他拉下闸杆,漳河水轰然灌入,巨大的水力齿轮开始飞转,轰鸣声震得地面都在颤抖:“契丹人早知道硝石配硫磺!咱们靠的是分工!筛硝、磨硫、配土各管一摊,谁都不知道全配方!这法子还是跟你们政学《工坊疏》学的!” 他的脸上沾满煤灰,只有眼睛在火光中闪烁。

  话音未落,隔壁工棚传来急促的算盘声。柴永固蹲在冰冷炉边,冻得发紫的手指上冻疮开裂,血珠混着炉灰染红了算珠:“将军,内河舰队破冰运粮比陆路快五日,但要走捷径就得拆惠民堰……” 他的声音在寒风中颤抖,呼出的白气瞬间凝成冰晶。

  “拆堰?!” 老将李筠拍案而起,却在门帘掀开的瞬间噤声。寒气裹挟着雪花涌进工坊,在众人身上落了薄薄一层。

  赵普与陈恪并肩而立,肩头落满积雪。赵普旧棉袍沾着炉灰,陈恪新甲胄结着冰碴。两人对视一眼 —— 谁都没提当年在紫宸殿为粮政争执的往事。那时赵普拍碎了御案上的青瓷茶盏,陈恪撕碎了整卷奏疏,而此刻,他们的目光中只有共同的目标。

  四、紫宸殿

  紫宸殿内,大幅《帝国经纬图》几乎遮蔽半面墙壁。金线绣制的山河在烛光下熠熠生辉,却掩盖不住边疆处用朱砂标注的危急军情。柴熙诲身着窄袖戎装,手中握着刚试射的弩箭,锋利箭头轻点岭南:“苏进在琼州开垦的田地,能养活半个军学。” 箭头所指之处,密密麻麻标着新开垦的村落与水渠。

  箭头转向东海:“张焕在泉州外海沉的倭船,拆下的木板能铺满码头。”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突然抽出短刀划破指尖,血珠重重按在地图上 “政学” 与 “军学” 的齿轮交汇之处:“北疆雪灾,军卒扛着政学的粮救灾;淮南盐案,文吏跟着水师缉私。二位太宰,文与武,还分得开吗?” 鲜血在地图上蜿蜒,宛如帝国血脉的流动。

  话音未落,驿卒浑身湿透撞门而入:“急报!契丹二十万铁骑叩关!军情司请调政学‘安民科’随军北上!” 他的官服沾满泥浆,显然是连夜疾驰而来。

  赵普与陈恪同时伸手,一只苍老的手带着红泥,一只年轻的手布满新茧,重重撞在御案的虎符上。虎符上的锈迹蹭在两人手上,仿佛是岁月留下的印记。

  赵普忽然笑了,红泥蹭在陈恪甲胄上:“当年你总嫌我抠门,现在不抢了?” 笑声里带着释然与欣慰。

  陈恪指尖抚过虎符锈迹,目光坚定:“先父说过,齿轮咬得紧,才能转动乾坤。” 他的眼神望向远方,仿佛已经看到了即将到来的战斗。

  五、灯影

  燕京政学大雪纷飞,柴永固独坐公事房,拨弄着旧铜灯。昏黄灯光投在《燕疆图》上,岭南稻浪与渤海船影交错摇曳。灯芯爆起的火星落在地图上,仿佛是战场上的烽火。

  他将灯座转向北方,光影漫过居庸关,落在军帐区域。恍惚间,仿佛看见文吏在寒风中书写安民榜文,武将围着火盆烘烤盔甲,跳动的火星在榜文上灼出焦痕 —— 那是文与武交织的印记,也是帝国运转的火种。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将整个世界染成一片洁白,而屋内的灯火,始终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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