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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5章 雾渡河的“墨团”与曾言爻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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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雾渡河的水汽总带着股潮湿的土腥味。林辰和沈公子牵着马站在渡口,看着浑浊的河水在风里翻涌,摆渡的老艄公正蹲在船头抽烟,烟杆上的火星在雾里明明灭灭。

  “这船能坐吗?”沈公子望着那艘吱呀作响的木船,船板上的缝隙能看到底下的河水,“我总觉得要散架。”

  老艄公磕了磕烟锅:“放心,这船渡了三十年河,比我家老婆子还结实。就是今天水流急,得等个伴儿凑够人数才开船,不然不划算。”

  话音刚落,河对岸传来一阵奇怪的“呜呜”声,像是某种野兽的低吼,紧接着,一个黑白色的庞大身影从雾里钻了出来,四脚着地,跑得飞快,身后跟着个穿青布短打的姑娘,手里挥舞着一根竹鞭,嘴里喊着:“墨团!你再跑我就不给你带蜜饯了!”

  那“墨团”看着像头熊,却比熊矮些,浑身覆盖着黑白相间的毛发,脸盘宽大,耳朵耷拉着,竟有几分像沈公子在京城见过的阿拉斯加雪橇犬,只是体型更壮实,跑起来地动山摇,吓得渡口的几只鸡鸭扑腾着乱飞。

  “这是……什么东西?”沈公子惊得后退半步,握紧了腰间的骨刀,“山里的异兽?”

  林辰却看得仔细,那“墨团”虽然看着凶悍,跑近了却在姑娘面前停下,用大脑袋蹭着她的胳膊,喉咙里发出撒娇似的呼噜声,一点也不吓人。

  姑娘气喘吁吁地追上,看到渡口的林辰和沈公子,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让二位见笑了,这憨货看到渡船就兴奋,总想着坐船。”她约莫十六七岁,梳着利落的双丫髻,眉眼清亮,手里除了竹鞭,还提着个沉甸甸的藤筐,筐里装着些草药,散发着清苦的香气。

  “它叫墨团?”林辰忍不住问,“是什么品种的兽类?我走南闯北,从没见过这样的。”

  “它啊,是我捡来的,”姑娘摸了摸墨团的脑袋,墨团舒服地眯起眼,“小时候在雪地里快冻死了,我爹救了它,养着养着就长这么大了。至于是什么品种,我也说不清,村里老人说像‘白熊’,可它身上还有黑毛,大概是个混种吧。”她顿了顿,拱手道,“我叫曾言爻,是个走方郎中,这是我伴当墨团,正要过河去对岸的青溪镇采药,不知二位也是去青溪镇?”

  “我们也是,”林辰回礼,“在下林辰,这位是沈公子,我们四处游历,帮人看些小病。”

  “原来是同行!”曾言爻眼睛一亮,顿时热络起来,“我爹以前也是郎中,可惜去年过世了,我就接着他的担子,带着墨团走江湖。青溪镇最近在闹‘水疹’,好多孩子身上长红疙瘩,我得赶去送药。”

  老艄公见人凑够了,吆喝着让他们上船:“快上来吧,再等会儿起风就渡不了了!”

  墨团大概是第一次坐船,兴奋地在船板上转圈,踩得木船吱呀作响,曾言爻无奈地把它拴在船舷边,它才委屈地趴下,爪子扒着船边看水里的鱼。

  “你这墨团看着壮实,倒挺听话。”沈公子忍不住凑过去,墨团警惕地抬了抬头,闻到他身上有蜜饯的甜味(沈公子总在怀里揣着),又放下戒心,用鼻子嗅了嗅他的衣角。

  “它就嘴馋,”曾言爻笑着说,从藤筐里摸出块油纸包着的蜜饯,递给墨团,“除了蜜饯,就喜欢草药里的甘草,每次我碾药,它都蹲在旁边等着捡渣子吃。”

  林辰注意到她藤筐里的草药很特别,有几株紫色的草,叶片边缘呈锯齿状,根部膨大,像是某种块茎:“这是‘紫根草’?我爹的笔记里提过,说能治皮疹,只是很难采。”

  “林大哥也认识?”曾言爻有些惊讶,“这是我家传的草药,我爹说只有雾渡河沿岸的湿地里才有,专治各种热毒引起的疹子。青溪镇的水疹,用它煎水洗澡最管用。”她打开藤筐,里面除了紫根草,还有些晒干的蒲公英、金银花,整理得井井有条,“我这次采了不少,够镇上的孩子用了。”

  船行到河中央,水流突然湍急起来,木船剧烈摇晃,墨团吓得“呜呜”叫,紧紧缩在曾言爻脚边。曾言爻却很镇定,帮着老艄公稳住船桨,嘴里还安慰墨团:“别怕,过了这道浪就好了,到了对岸给你买糖人。”

  林辰看着她熟练的动作,心里暗暗佩服——一个年轻姑娘,带着这么个大家伙走江湖,没点胆识可不行。

  到了对岸,墨团一踏上陆地就恢复了活力,蹦蹦跳跳地在前头带路,曾言爻提着藤筐跟在后面,回头对林辰和沈公子说:“青溪镇还有十里地,咱们一起走?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求之不得。”林辰点头,他对这个爽朗的姑娘和奇特的墨团很有好感。

  往青溪镇走的路上,曾言爻说起自己的经历。她老家在北方的雪岭,爹是当地有名的草药郎中,擅长用雪山草药治疗疑难杂症,她从小跟着爹上山采药,认识了不少奇特的草木。后来爹染了风寒去世,她就带着墨团南下,一边采药行医,一边寻找爹提到过的“还魂花”——据说那花能起死回生,她想找到给爹做药引,哪怕只有一丝希望。

  “还魂花我见过,”林辰道,“在南荒瘴林附近有,确实能治重伤,但要说起死回生,怕是夸张了。”他从药箱里取出一片还魂花的干叶,“你看,这是它的叶子,性温,能止血生肌,但用多了会让人嗜睡,得搭配续断草才行。”

  曾言爻小心地接过干叶,放在鼻尖闻了闻,眼睛有些发红:“我就知道……哪有真能起死回生的药。爹临走前总念叨,说当年要是有还魂花,我娘就不会走了……”

  沈公子赶紧打岔:“墨团这么能跑,说不定能帮咱们找草药?刚才在渡口,我看它鼻子动个不停,是不是嗅觉特别灵?”

  提到墨团,曾言爻果然笑了:“它的鼻子比狗还灵!埋在地下三尺的草药都能闻出来,上次我找‘地丁草’,翻遍了坡地都没找到,它用爪子一刨,就在石头缝里挖出一大丛。”她说着,拍了拍墨团的屁股,“憨货,等会儿到了青溪镇,给你买最大的蜜饯。”

  墨团像是听懂了,兴奋地原地转了个圈,差点把旁边的沈公子撞倒。

  快到青溪镇时,路边出现几个逃难的村民,个个面黄肌瘦,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其中一个妇女怀里的孩子发着高烧,嘴唇干裂,呼吸微弱。

  “怎么回事?”曾言爻立刻上前,放下藤筐就去摸孩子的额头,“烧得厉害!还有水疹!”

  村民叹着气说:“镇上的水疹早就传开了,井里的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污染了,喝了就上吐下泻,孩子身上还长疹子。大夫来了好几个,都治不好,我们只能往外地逃,可这附近的村子都不敢收留我们……”

  曾言爻皱起眉,从藤筐里取出紫根草,又拿出随身携带的瓷碗,对林辰说:“林大哥,借你的火折子用用,我先给孩子敷点草药退烧。”

  林辰赶紧递过火折子,看着她熟练地将紫根草捣成泥,混着清水调成糊状,小心地敷在孩子的额头和后背的疹子上。墨团蹲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不像平时那么闹腾。

  “这草能暂时退烧,”曾言爻擦了擦汗,“但得找到水源被污染的原因,不然治好了还会复发。”

  林辰检查了孩子的舌苔,又问村民:“镇上的井在什么位置?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动静?比如死鱼、异臭?”

  “井在镇中心的老槐树下,”村民回忆道,“前阵子下雨,井里冒出过黑水,还有股腥臭味,当时没人在意,没过几天就有人得病了。”

  “怕是井水被污染了,”林辰道,“我们得去看看井里的情况。”

  曾言爻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墨团的鼻子灵,让它闻闻说不定能找到污染源。”她拍了拍墨团的脑袋,“墨团,等下到了镇上,帮我们找找怪味儿,找到有奖励。”

  墨团似懂非懂地“嗷”了一声,摇了摇尾巴。

  青溪镇的入口挂着块木牌,上面写着“疫病勿入”,镇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的咳嗽声和孩子的哭闹声。街道两旁的店铺都关着门,门缝里能看到有人影在晃动,显然是怕被传染。

  曾言爻带着林辰和沈公子直奔镇中心的老槐树,井边围着几个面色焦虑的村民,看到曾言爻,一个老者赶紧上前:“曾姑娘,你可来了!镇上的孩子快撑不住了!”

  “李伯别急,”曾言爻安抚道,“我带了紫根草,先给孩子们用着,我们来看看井。”

  墨团一靠近井边,立刻变得焦躁起来,对着井口“呜呜”低吼,毛发都竖了起来,像是闻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它闻到怪味了!”曾言爻警惕地说,“林大哥,你看这井水……”

  林辰探头往井里看,井水浑浊发黑,表面漂浮着一层绿色的泡沫,散发着淡淡的腥臭味,和他在南荒瘴林见过的腐骨苔气味有些相似,但更刺鼻。他从药箱里取出一根细竹管,小心翼翼地伸进井里,吸了一点水上来,滴在随身携带的试药纸上——试纸立刻变成了暗红色。

  “是‘水毒’,”林辰沉声道,“水里有某种有毒的藻类,繁殖得很快,导致井水变质,人喝了会中毒,皮肤接触了会起疹子。”

  “那怎么办?”李伯急道,“我们已经没水喝了!”

  “得先找到污染源,”曾言爻指着墨团,“墨团,顺着味儿找!”

  墨团像是接到了命令,立刻朝着镇子边缘跑去,速度飞快,曾言爻、林辰和沈公子赶紧跟上去。墨团一路跑到镇子外的一条小溪边,对着溪水里一块发黑的石头狂吠,那石头上覆盖着一层绿色的黏液,正是井水里那种藻类的源头。

  “就是它!”林辰上前查看,石头周围的溪水都变成了暗绿色,“这石头应该是从上游冲下来的,上面附着的藻类有毒,污染了溪水,而镇子的井是靠溪水补充水源的,所以才会中毒。”

  曾言爻从藤筐里取出一把小铲子:“得把这石头挖出来,再用石灰消毒溪水,不然毒会一直扩散。”

  墨团自告奋勇地用爪子去刨石头周围的泥土,别看它憨,力气却大得惊人,没一会儿就把石头周围的泥土刨松了。林辰和沈公子合力将石头抬到岸边,石头离开水后,上面的绿色藻类很快就枯萎了,发出“滋滋”的声响。

  “这石头怕干燥,”曾言爻松了口气,“把它搬到太阳底下晒几天,毒性应该就能消除。”

  解决了污染源,曾言爻立刻教村民们用紫根草和金银花煮水,既能内服解毒,又能外洗治疹子。林辰则帮着清理水井,撒下大量的石灰和醒雾花花粉——醒雾花不仅能避瘴气,还有消毒的作用。

  忙到傍晚,镇上的孩子大多退了烧,疹子也开始消退,村民们感激涕零,非要留他们吃饭。曾言爻婉拒了,说还要去附近的村子送药,林辰和沈公子也打算继续赶路。

  “林大哥,沈公子,”曾言爻叫住他们,“我听李伯说,往东走的‘落霞山’有种‘赤芝’,能治心悸,我想去采些,你们要一起吗?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沈公子看了看林辰,见他点头,立刻笑道:“好啊!有墨团这么厉害的‘向导’,肯定能采到好东西!”

  墨团像是听懂了“赤芝”,兴奋地蹭着曾言爻的腿,喉咙里发出呼噜声。

  夕阳西下,落霞山的轮廓在暮色中渐渐清晰。林辰看着身边并肩而行的曾言爻和摇尾巴的墨团,心里有种莫名的踏实。他知道,接下来的路,不会再只有他和沈公子两个人了,这个爽朗的姑娘和她那只奇特的墨团,将会成为他们旅程中崭新的风景。

  曾言爻突然想起什么,从藤筐里摸出个纸包,递给林辰:“对了,这是我爹留下的‘清心散’方子,专治旅途劳顿引起的头痛,你拿着,说不定能用得上。”

  林辰接过纸包,指尖触到粗糙的纸张,心里暖融融的。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张药方,更是一份同行者的信任。

  前路漫漫,或许还会遇到更多的困难和挑战,但有朋友相伴,有草木为引,有墨团憨态可掬的身影,这条游历之路,注定会更加热闹,也更加温暖。

  墨团似乎感受到了这份融洽,在前面欢快地跑着,不时回头看看他们,夕阳的金光洒在它黑白相间的毛发上,像一团会移动的光影,指引着他们走向更远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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