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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府库空虚隐忧现 君臣同心谋开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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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家休整了七八日,洗去了满身的风尘与疲惫,陈彦换上了那身崭新笔挺、绣着威武麒麟的镇军大将军朝服,准备去拜见皇帝。

  然而,就在他即将踏上殿前玉阶时,却见户部尚书李文渊正巧从一旁的御书房内躬身退出。

  李文渊年约五旬,面容清癯,此刻却眉头紧锁,他甚至没有注意到迎面走来的陈彦,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口中似乎还无声地喃喃着什么,一副忧心如焚的模样。

  “李尚书。” 陈彦停下脚步,拱手打了个招呼,声音平和。

  李文渊闻声,仿佛受了一惊,猛地抬起头,见是近来风头最盛、圣眷正隆的陈彦,连忙挤出一丝极为勉强甚至有些僵硬的笑容,拱手还礼:“原来是陈大将军。大将军安好,恭喜大将军凯旋,立下不世之功。” 他的语气保持着官场上的客套,但眼神中却有一丝难以掩饰的疏离。

  “尚书大人面色不佳,可是户部公务繁巨,有何难处?” 陈彦关切地问了一句。

  “唉,劳大将军动问,” 李文渊叹了口气,笑容更加苦涩,摆了摆手,“皆是些……些俗务琐事,柴米油盐,账目收支,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他显然不愿多谈,或者说,他知道有些话不能在外面说,便含糊两句,匆匆拱手告别,“下官部中还有几笔急账待核,先行一步,大将军见谅,见谅。”

  陈彦站在原地,望着李文渊远去的背影,心中微微一动,一丝隐隐的不安感悄然升起。他整理了一下朝服的襟口和腰间的玉带,迈步走向御书房,求见皇帝。他有河北之行的详细善后事宜需要当面禀报。

  御书房内,熟悉的龙涎香静静燃烧,却压不住一股异样的沉闷气氛。皇帝赵宸并未像往常一样伏案批阅那永远也处理不完的奏章,而是负手立于窗前,背对着门口,望着窗外庭院中几株开得正盛的石榴花,怔怔出神。

  听到脚步声,皇帝缓缓转过身。陈彦立刻注意到,陛下的脸上果然也笼罩着一层浓重的阴云,眼圈周围甚至带着一丝疲惫的暗影,显然昨夜未曾安眠。

  “臣陈彦,参见陛下。” 陈彦压下心中的猜测,依礼深深一揖。

  “维岳来了,平身吧。” 皇帝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他挥了挥手,示意陈彦近前,目光在他崭新的朝服上停留了一瞬,勉强露出一丝笑意,“休息得可好?朕赏赐的那些田庄、金银,可还合心意?”

  “托陛下洪福,臣已休整妥当,精力尽复。陛下赏赐浩荡,臣受之有愧,唯有竭诚以报。” 陈彦恭敬回答,随即关切地问道,“陛下,臣观圣颜似有忧色,方才在殿外遇见李尚书,亦是面色凝重,步履匆匆,不知所为何事?若臣力所能及,愿为陛下分忧解难,虽万死不敢辞!”

  皇帝闻言,脸上的那一丝勉强笑意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更深沉的凝重。他长长地、沉重地叹了一口气,。他指了指旁边的紫檀木绣墩,自己有些无力地坐回那张宽大的龙椅上。

  “维岳,你是朕的股肱之臣,不是外人,朕就不瞒你了。” 皇帝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心力交瘁的沙哑,“方才李文渊来报。

  他拿起御案上的一份墨迹未干的奏折,,将其递给陈彦:“你自己看吧!看看朕这江山,朕这国库,如今是个什么光景!”

  陈彦心中一凛,双手接过那份沉甸甸的奏折,迅速展开,凝神细读。奏折是户部呈上的紧急密奏,格式严谨,数据详实,却字字惊心!上面详细罗列了自新帝登基以来,朝廷各项如同无底洞般的巨大开支:

  南方平定荆州之乱: 大军出动,历时数月,粮草、军饷、赏赐、抚恤、器械损耗……耗银高达四百余万两,这还不算沿途州府的摊派和损耗。

  新帝登基大典: 虽一再强调从简,但关乎国体颜面,祭天、告庙、朝贺、宴飨、赏赐宗室勋贵文武百官……各项仪轨、人员、物资下来,又是一笔近百万两的巨款。

  河北特大洪灾及赈济: 这才是真正的吞金巨兽!紧急调拨粮草、药材、帐篷、衣物;组织民夫、军队疏浚河道、加固堤坝;设立粥厂、医棚维持灾民生计;后续的防疫、重建、种子耕牛发放……初步核算,已耗银超过六百万两!且后续投入依然是个无底洞!

  奏折的最后,是户部用朱笔写就的、触目惊心的总结陈词:

  “陛下圣鉴:经户部十三司连日核计,国库太仓银现存仅二百一十五万两有奇,各粮仓存粮亦仅够维持京畿及各地官仓日常平粜至年底。河北灾后重建所需后续款项,已无着落。各地卫所、边军下一季粮饷,亦恐难以及时、足额拨付。国用艰难,左支右绌,臣等惶恐无地,伏乞圣裁!”

  在这段话下面,还有一行小字,似乎是李文渊面圣时的附加条陈(口头建议):

  “……当此非常之时,或可暂缓一切非紧急工程营造,削减各衙门非必要用度,厉行节俭。其中……新军编练,员额日增,粮饷、器械耗用尤巨,远超前朝旧军,或可酌情暂缓扩充员额,乃至……略减日常训备用度,缩衣节食,以渡时艰……”

  陈彦一字一句地看完,心,一点点地沉了下去,仿佛坠入了冰窖之中。他轻轻合上奏折,沉默了片刻,消化着这令人震惊的消息,然后抬头看向皇帝,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干涩:“陛下,国库空虚,竟已至如此……如此山穷水尽之地步了?”

  “是啊!山穷水尽!寅吃卯粮!” 皇帝猛地一拍龙案,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震得笔架上的御笔乱颤,脸上充满了愤懑、无奈还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朕初登大宝,本想效仿太宗、世宗皇帝,励精图治,中兴大雍,有一番作为!谁知天灾人祸接连不断!荆州战事、登基典礼、河北赈灾,哪一项不是吞金的巨兽?”

  他猛地站起身,像困兽一样在御书房内烦躁地踱步,声音越来越高:“维岳!你可知,如今朕这朝廷,表面上看风光无限,威加海内!实则已是千疮百孔,捉襟见肘!河北数百万灾民,眼巴巴等着朝廷拨钱修房舍、买种子、置农具、恢复生产!九边数十万将士,等着朝廷发饷银养家糊口、购置军械、维持边防!还有这满朝文武,宗室勋贵,各地的官员吏目,哪一样不要钱?哪一处能短缺?可钱从何来?!银子不会从天上掉下来!”

  陈彦完全理解皇帝的焦虑与愤怒。打仗、救灾,从来都是最烧钱的事情,足以拖垮一个鼎盛的王朝。新朝初立,百废待兴,正需用钱之时,却接连遭遇如此重击,国库被迅速掏空,甚至出现巨额赤字,这简直是致命的危机。

  “李尚书提议缩减用度,乃至……缩减新军粮饷,亦是无奈之中的无奈之举。” 皇帝停下脚步,看向陈彦,目光复杂,充满了挣扎与权衡,“维岳,你执掌新军,深知养兵之费,尤甚养官。新军将士一人双马或配重甲,装备力求精良,饷银远超旧军,日常训练消耗的箭矢、马料更是巨大,确实是一笔极大的、持续性的开销。如今国库空虚至此,若……若暂缓新军扩充计划,甚至……略微削减日常训练用度,或许能挤出一些银钱,解这燃眉之急,让朝廷能喘口气……”

  陈彦立刻摇头,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任何回旋余地:“陛下,此事万万不可!饮鸩止渴,后患无穷!”

  “哦?” 皇帝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希冀,似乎希望陈彦能拿出更好的办法,“维岳有何高见?”

  “陛下!” 陈彦站起身,肃容正色,声音清晰而坚定,“新军乃国之重器,是陛下震慑四方、稳固江山的基石,更是未来扫平边患、开创盛世的依仗!荆州平叛,新军锐不可当;河北维稳,新军纪律严明,战力与效能,陛下有目共睹!如今朝廷看似暂稳,然北有匈奴虎视眈眈,屡次挑衅;值此多事之秋,新军初成规模,士气正盛,宛若利剑初磨,若此时削减其粮饷,必使军心浮动,将士寒心,训练废弛,战力锐减!前期的巨大投入,岂非付诸东流?一旦外敌入侵或内乱再生,无精锐可用,难道要指望那些不堪大用的旧军卫所吗?届时悔之晚矣!裁军节流,无异于自毁长城,自断臂膀! 此例一开,后患无穷!”

  皇帝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他苦恼地坐回去,双手撑在龙案上,声音充满了痛苦:“朕岂能不知?岂能不知新军重要?!然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国库空空如也,难道要朕眼睁睁看着河北重建停滞,灾民再次生变?眼睁睁看着边军因欠饷而哗变?眼睁睁看着朝廷各部衙门停止运转?维岳,你是带兵的人,知道饿肚子的兵会干什么!也知道饿肚子的百姓会干什么!”

  御书房内陷入了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沉重的、几乎实质化的压力笼罩着君臣二人。

  陈彦眉头紧锁,大脑在飞速运转,排除着一个又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问题的根源在于“开源”!朝廷的收入来源太单一,太脆弱,完全依赖于农业税和少量的商税,且征收体系弊端丛生,效率低下,根本无法应对突发的大规模危机。

  一个大胆、冒险甚至有些离经叛道的想法,逐渐在他脑海中清晰起来。这或许是一场豪赌,但也许是目前唯一破局的希望。

  他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皇帝,那眼神中的锐意与决断,让心烦意乱的皇帝都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体:

  “陛下,节流终究是权宜之计,且易生弊端,尤不可自损武力。为今之计,若想破此僵局,度过难关,并为朝廷奠定长久之基,唯有——开源! 开辟新的、稳定而充沛的财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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