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病秧子抬进村,流言也跟着爬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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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按走后第三日清晨,青竹村的晨雾还没散透,村口突然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嚎。苏惜棠正蹲在灶前往瓦罐里装新晒的金纹稻,听见那哭声像被石子砸中的野雀,手一抖,瓦罐“当啷”摔在青石板上,稻粒滚得满地都是。
她撩起围裙擦了擦手,刚跨出门槛,就见陆氏跌跌撞撞冲进院来——那是教书先生遗孀,素日最讲究礼数的,此刻头发散成乱草,左脚鞋跟早不知跑丢在哪儿,光脚沾着泥,背上趴着个面色青灰的小娃,瘦得只剩一把骨头。
“苏娘子!苏娘子!”陆氏膝盖一弯,“咚”地跪在苏家门前,额头重重磕在地上,“昭昭吃了野果,肚子痛得直打滚!不……不是野果,是湿毒,从三岁就带的湿毒啊!”她后背的小娃陆昭动了动,青灰的唇缝里漏出一声细弱的呜咽,陆氏急得眼泪大颗大颗砸在泥地上,“遍访七县郎中,都说他肾绝,只剩半载阳寿……求您救他!我母子愿世代为奴!”
跟着陆氏来的小书童阿青缩在院角,衣裳洗得发白,双手攥着个补丁摞补丁的包袱,见主子磕头,也跟着跪下来,额头抵着地面,憋得耳尖通红。
苏惜棠蹲下身,指尖刚触到陆昭的腕脉,就皱起眉头——脉浮大而空,像风里飘着的破布,再往下看,小娃的双足肿得像发过酵的面团,皮肤透亮得能看见皮下青紫色的血管。
她想起现代导师说过的话:“医者当救可救之人。”可这孩子的病来势凶,若治不好,青竹村刚立起的“苏娘子神医术”名声就要塌,赵金花那帮人指不定怎么编排她。
“先起来。”苏惜棠伸手去扶陆氏,掌心触到对方膝盖上的泥,凉得刺骨,“我家柴房空着,先住下。我尽力。”
陆氏抬头,脸上泪痕混着泥,眼睛却亮得像被擦亮的铜灯,她抓着苏惜棠的手拼命点头,连说“好”“好”,背上的陆昭又哼了一声,她立刻慌慌张张去摸小娃的额头,手都在抖。
关凌飞不知何时站在院门口,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劈完的木柴。
他看了眼陆氏母子,没说话,转身去柴房掀了旧草席,又从屋里抱出新晒的稻草铺好。
山猫蹲在柴房梁上,尾巴尖轻轻晃着,盯着陆昭看了片刻,忽然“喵”地轻叫一声,跳下梁来,蜷在草席角落。
苏惜棠回屋翻出药箱,灵泉空间的泉水在陶罐里晃着银光。
她用灵泉煮了茯苓、泽泻,又取了银针,在陆昭的足三里、阴陵泉扎下去——针尾微微颤动,小娃的脚面慢慢渗出汗珠。
当夜,苏惜棠等陆昭睡熟,摸出玉佩进了灵田。
月光漫过金纹稻,她把药渣倒进灵泉池,泉水突然泛起细碎的光,那些带着药味的残渣竟像被无形的手揉碎,慢慢融进泉里,最后连个渣子都不剩。
她蹲在池边,指尖蘸了蘸泉水,放到鼻尖闻——比之前更清冽,还带着股淡淡的药香。
“原来如此。”她眼睛亮起来,连夜把药渣从药罐里捞出来重新煎,第二遍的药液颜色更深,苦得呛喉,可喂给陆昭喝下去,小娃竟没像往日那样吐出来,反而皱着眉头咽了两口。
七日后,柴房里传来一声细弱的“娘”。
陆氏正给陆昭喂粥,手一抖,碗差点摔了。
她凑近去看,小娃的眼睛半睁着,虽然还没什么光彩,可那声“娘”实实在在撞进她心口。
她扑过去搂住儿子,眼泪滴在粥碗里,溅起小水花:“昭昭!昭昭醒了!”
消息像长了翅膀,很快传遍青竹村。
赵金花正蹲在井边洗菜,听隔壁王婶念叨这事,手里的青菜“啪”地甩进桶里:“什么醒了?病鬼住进柴房,早冲了咱家灶神!昨夜我梦见黑蛇钻灶膛,吐着信子直往我被窝里爬,定是那邪祟招的!”她扯着嗓子喊,唾沫星子溅到王婶脸上,“你们没见苏娘子大半夜往灵泉跑?指不定用那病娃做什么邪乎事!”
周翠花刚从地里回来,裤脚还沾着泥,凑过来压低声音:“我听外乡人说,苏娘子要用童男血炼长生药,那陆昭就是祭品!昨儿我看见她往药罐里倒红水,不是血是啥?”
井边的人越围越多,交头接耳的声音像苍蝇嗡嗡响。
孙婆婆拄着拐来探病,推开柴房的门,正看见陆昭靠在草席上,捧着碗喝小米粥,肿得发亮的脚面消了三分,虽然还是瘦,可到底有了活气。
她手里的拐棍“当啷”落地,连退三步撞在门框上:“这……这不该活的命……”
苏惜棠站在院门口,看着井边攒动的人头,又看了眼柴房里抹眼泪的陆氏,轻轻叹了口气。
她喊来小桃,那是村东头老李家的闺女,最是机灵:“往后每日辰时,你去柴房取陆昭的尿盏,倒灵泉池里。”
小桃睁圆了眼,刚要问,苏惜棠已经转身回屋,药箱的铜锁在阳光下闪了闪。
井边的议论声还在飘,可她望着灵田方向——那里的金纹稻又抽了新穗,在风里沙沙作响,像在应和什么。
苏惜棠站在柴房门口,看着小桃端着粗陶尿盏蹑手蹑脚往外走,袖口沾着星星点点的水渍。
这是她第三日命小桃做这事了,井边的流言早从变成拿病娃尿喂鬼,可她盯着陆昭脚腕上最后一点浮肿,指尖在袖中攥得泛白——现代学过的《中医内科学》里写着,湿毒困肾者,需引浊邪外出,再以灵泉之气反哺。
灵田的泉水能化药渣,或许也能化这人体内的浊。
小桃刚跨出院门,陆氏就攥着帕子凑过来:苏娘子,昭昭今儿喝药时说嘴苦......话音未落,草席上的陆昭突然轻咳两声,瘦得硌手的手背青筋一跳。
苏惜棠蹲下身,指腹贴上他的后颈——烫得惊人,可脉息却比昨日稳了三分。
她摸出腰间玉佩,触手生温,灵田的稻穗在意识里沙沙作响,像在应和什么。
三日后卯时,苏惜棠蹲在灵泉池边,看着小桃捧来的尿盏。
池底那盏三天前倒入的尿液正泛着幽光,原本浑浊的暗褐色竟褪成了淡茶色。
她舀起半盏,兑了灵泉水熬成药汁,端到陆昭床前时,少年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这味儿......像前日喝的参汤。
喝了。苏惜棠把碗递过去,看他皱着眉头咽下,喉结滚动时,她听见陆氏在身后捂住嘴的抽噎。
第五日清晨,陆昭的尿盆里突然溅出清亮的水声。
陆氏举着尿盆冲出院门,盆底那汪清水在晨光里晃得人睁不开眼:乡亲们看!
昭昭的尿清了!
井边正搓衣裳的周翠花手一抖,皂角掉进水桶里。
赵金花刚要骂装模作样,就见孙婆婆柱着拐棍挤进来,浑浊的眼珠瞪得溜圆:我摸摸!她颤巍巍的手指探进尿盆,又赶紧缩回来,真清!
跟山涧水似的!
苏惜棠抱着陆昭的旧尿盏站在院门口,两个陶盏并排放在青石板上——一个浑如泥汤,一个清若晨露。病气从尿里出,她声音不大,却像钉子似的钉进每个人耳朵,若真是邪术,怎会越治越清?
人群里有人小声嘀咕:前日我家二牛吃坏肚子,苏娘子给的药粉也管用......赵金花的脸涨成猪肝色,抄起洗衣棒槌就要砸尿盏,关凌飞突然从柴房转出来,手里还拎着半块没劈完的木柴。
他往那一站,山猫地跃上他肩头,绿眼睛扫过人群,赵金花的棒槌掉在地上。
孙婆婆。苏惜棠突然喊住要走的孙婆婆,从药箱里摸出个青瓷罐,这是灵泉调的活络膏,您敷腿上试试。孙婆婆的腿疾三十年了,走两步就疼得直抽气,她盯着瓷罐犹豫片刻,还是接了:要......要钱不?
不要。苏惜棠笑,治好了,您帮我跟乡亲们说句公道话就行。
当夜,陈小六缩在赵金花灶房里,啃着她塞的烤红薯。那小娘子骑在咱们脖子上作威作福,赵金花往他手里塞了把碎银,你夜里去砸了她的药缸,就说看见鬼火了——话音未落,灶膛里的火地窜起老高,火星子溅到陈小六脸上,烫得他跳起来。
赵金花拍着胸口直骂,没注意陈小六攥着银钱的手直抖。
后半夜起了雾,关凌飞扛着猎叉巡夜时,正看见陈小六猫着腰往药棚摸。
他足尖点地窜过去,铁钳似的手扣住陈小六后颈,像拎只偷鱼的猫。砸药缸?他把人拖到猪圈前,你赵婶说你爱脏,那就住这儿。
陈小六在猪圈里嚎了半宿,第二日浑身泥臭爬出来时,村头老槐树下围了一圈人。
孙婆婆柱着拐棍站在中间,脸上的皱纹笑成了花:我昨儿敷了那膏子,夜里腿就不疼了!她颤巍巍松开拐棍,一步、两步,虽然慢得像蜗牛,可真真切切没扶东西!
活菩萨!不知谁喊了一嗓子,人群里炸开欢呼。
赵金花躲在门后听着,手里的茶碗地摔在地上。
她弯腰去捡碎片,灶膛里突然响起来,火苗地窜出半尺高。
她尖叫着往外跑,正撞上来送柴火的关铁柱。
关铁柱摸着后脑勺直乐:婶子,您灶灰该清了,我昨儿帮您撒了把干火绒,容易起火......
第七夜月上柳梢时,陆昭扶着门框站在柴房外。
他原本青灰的脸有了血色,虽然还是瘦,可腰板挺得像根小树苗。恩师。扑通跪在苏惜棠面前,阿青捧着他的书箱站在身后,我爹说不为良相,便为良医,求您收我为徒。
苏惜棠伸手去扶,指尖触到他额头时,突然一震。
灵田的画面在意识里清晰起来——那汪灵泉池底,一枚青色莲籽正破泥而出,嫩芽上还沾着晶亮的水珠。
她望着灵田方向,喉头发紧——空间在动,像在回应她这些日子用医道渡人的执念。
起来。她声音发颤,我教你认药草,教你扎针,可你得记住......
记住医者仁心。陆昭接口,眼睛亮得像星子。
村外山道突然传来马蹄声,两匹快马冲破夜雾,马上人衣襟上绣着的府城医馆字样在月光下闪了闪。
苏惜棠转头望去,山风掀起她的衣角,灵泉池底的青莲嫩芽又拔高了寸许。
孙婆婆摸着自己能打弯的腿,蹲在井边洗菜时,总忍不住跟人念叨:那膏子抹上热乎得很,跟揣了个暖炉似的......说这话时,她手里的青菜在泉水里晃啊晃,倒影里仿佛能看见自己三十年前健步如飞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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