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心理操控才是真正的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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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月前,她在清理北狄细作名单时,就注意到这个代号“影七”的年轻人——他是唯一一个能听懂三种北狄方言变调的人,也是唯一主动请求留在她身边的俘虏。

  此刻,楚云舒没有再看他一眼,而是对身旁面色惨白的影七点了点头。

  影七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作为一名北狄细作,他从未想过自己会亲手埋葬自己的同胞。

  但在楚云舒那洞悉一切的目光下,他知道自己别无选择。

  他颤抖着拿起另一个竹筒,按照楚云舒的指示,模仿着北狄传令官特有的哨音节奏和急促语调,将一段早已背熟的假令录了进去。

  “南线遇伏,非主力不可破!速调主力北上增援!重复,南线遇伏,速调主力北上!”

  他的声音在狭小的室内回荡,带着一种奇异的共鸣,像是狼群在山谷中传递警讯,又似北境风雪掠过枯枝的呜咽。

  竹管微颤,掌心因出汗而滑腻,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这是一种利用竹管共鸣原理制作的简易录音与播放装置,虽然粗糙,却足以以假乱真地模仿特定的音律和节奏。

  “放出去。”楚云舒对亲兵下令,“用‘鹰眼哨’的最高紧急等级信鸽,发给北狄主帅。”

  一只信鸽冲天而起,它携带的不再是文字,而是一段致命的声音。

  做完这一切,楚云舒的脑海中,系统提示音如期而至。

  【叮——检测到宿主成功实施“信息污染”与“反向渗透”,瘫痪敌方中级情报网络核心。】

  【奖励功德点300,智慧点200。】

  次日清晨,天光乍破。

  一名斥候飞马奔入中军帐,还未下马便滚鞍落地,声音因极度的激动而嘶哑:“报——!将军!楚大人!北狄主力大营于一个时辰前拔营,正全速向北线移动!我军南面隘口,已然……已然空虚!”

  帐内众将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震天的狂喜与欢呼!

  “赢了!我们赢了!”

  “天佑我大晏!楚大人神威!”

  楚云舒缓缓走出营帐,迎着初升的朝阳,立于高台之上。

  寒风吹动她鸦青色的衣袍,猎猎作响,衣角抽打在手臂上,带来轻微的刺痛感。

  阳光洒在脸上,却驱不散骨子里渗出的疲惫。

  远处山峦轮廓在晨光中渐渐清晰,像是一幅刚刚落笔的水墨画,而空气中仍残留着昨夜篝火燃烧后的焦糊味。

  她的目光越过下方欢腾如雷的军营,投向南方那道如同巨兽张开的血盆大口,如今却再无獠牙的山口。

  那里,是通往京畿的最后一道屏障,此刻却门户大开,任君采撷。

  她唇角微扬,那抹笑意,是对科学的致敬,也是对一个时代的降维打击。

  夜幕再次降临时,庆功的篝火燃遍了整个军营。

  士兵们围着火堆载歌载舞,震天的欢呼声几乎要掀翻夜空。

  有人笑着灌酒,酒液泼洒在黄土上,蒸腾起一股辛辣的香气;也有人望着南方山口怔怔出神——那里埋着他们的兄弟,坟头连块木牌都没有,只有风吹过乱草时发出的呜咽般沙响。

  而这一切的缔造者,却独自待在灯火通明的中军帐内,复盘着整场战役的每一个细节。

  对她而言,战争不是结束,而是获取功德点与智慧点的开始。

  帐外,赵破虏等一众将领正举杯痛饮,豪迈的笑声不时传来,夹杂着粗犷的祝酒词与拍案叫好声,隔着帐布传来闷闷的鼓噪。

  她搁下笔,指尖无意识抚过案头那枚残破的琵琶轸子——那是昨夜打扫战场时,从一名阵亡乐兵尸身上拾得。

  琴弦断裂处,缠着半截褪色的红绸,触感粗糙而脆弱,像是干涸的血迹。

  她还没来得及细想,亲兵的声音便打破了寂静。

  “大人,帐外有一名女子求见。”

  楚云舒的目光从地图上抬起,微微蹙眉。

  军中虽有女眷,但深夜求见主帅,绝非寻常。

  “让她进来。”

  帘幕被轻轻掀开,一道纤弱的身影走了进来,带着一身寒气。

  她身着素衣,怀抱一架琵琶,走到帐中,便盈盈跪倒在地,清丽的脸庞上满是决绝与悲戚。

  她将怀中的琵琶高高举起,双手因用力而微微颤抖,指节泛白,关节处透出青紫色的血管,仿佛冻结的溪流。

  “将军,”她的声音如碎玉般清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阿阮……奉上新调之琵琶。”

  三天前,一封来自京畿的匿名信笺悄然落入她的案头,上面只画了一只蒙眼的老鼠,蹲在一间写着“孙记”的铺子门口——那是她留给“孙瞎子”的唯一联络暗号。

  阿阮的指尖因用力而泛白,那架通体乌沉的琵琶在她手中,仿佛不是乐器,而是一柄献祭的利刃。

  楚云舒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平静无波,似乎早已料到她的来意。

  “将军,奴家能听出……他们的鼓点里,藏着恐惧。”阿阮抬起头,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病态的狂热与悔恨,“昨夜,我反复试弹您赐下的变奏谱,竟发现其中一段的频率,恰好能与人心悸时的搏动共振,它能放大恐惧。”

  她本是北狄安插在军中的乐师,用靡靡之音消磨将士意志。

  被楚云舒识破后,她原以为必死无疑,却被留了下来,只得了一份古怪的曲谱,让她日夜练习。

  那份曲谱颠覆了她对音律的所有认知,初时只觉刺耳难听,可随着昨夜北狄大军被骗调离,营中欢呼雷动,她才在震天的喜悦中,猛然意识到——那曲谱并非折磨,而是救赎。

  它让她第一次用自己的手,拨响了反抗的音符。

  一旁,始终沉默的影七脸色愈发惨白,他上前一步,声音压得极低:“大人,北狄军中有一种‘战魂鼓’,以千年巨木蒙百年犀牛皮制成,鼓声能镇定军心,提振士气。但此鼓最忌杂音侵扰,一旦鼓手心神不定,节奏错乱,士卒便会气血逆行,心神失守,甚至陷入狂乱。”

  楚云舒的眸光骤然一闪,清冷的脸上终于浮现一抹兴味。

  她要的,就是这个。

  信息污染只是第一步,心理操控才是真正的杀招。

  “很好,”她缓缓站起身,走到阿阮面前,指尖轻轻拂过冰冷的琴弦,“那就给他们一场‘听不见的战争’。”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石子投入帐内三人心中,激起惊涛骇浪。

  “阿阮,”楚云舒的指令清晰而冷酷,“你继续以琵琶模拟‘鹰眼哨’的标准联络音,但在每隔七个拍子之后,插入一个极轻微的颤音,用拨子最边缘的甲片去蹭。这个音,要轻到常人无法察觉,却又真实存在。”

  她看向那个一直缩在角落,被影七带来的萨满古力之徒。

  那个年仅十四五的少年,据说天生能感知到常人无法察觉的气息与情绪波动。

  “你过来,听听。”楚云舒示意阿阮弹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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