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试探性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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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室事件之后,别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低气压。
那扇通往顶层的门再未被推开,松节油的气息被彻底隔绝,仿佛那个阳光灿烂的午后和随之而来的激烈冲突,都只是一场集体幻觉。
周芷宁和祁夜之间,竖起了一道无形的、冰冷的墙。他们依旧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同桌吃饭,同床共枕(虽然只是物理意义上的靠近),但交流几乎降到了冰点。周芷宁变得更加沉默,大部分时间只是望着窗外,眼神空茫,不知在想些什么。而祁夜,则恢复了最初那种令人心悸的冷漠,甚至更甚。他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处理公务到深夜,偶尔投向周芷宁的目光,复杂难辨,带着审视,以及一丝被深深刺伤后、不愿流露却也无法完全掩饰的余痛。
周芷宁推倒画架时那尖锐的指控,像一根淬毒的刺,深深扎进了他的心里。他第一次尝试抛开纯粹的强制,用他以为的“用心”去靠近,换来的却是更彻底的否定和排斥。这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和茫然。他惯用的手段在她身上似乎都失了效,强制引来反抗,温柔(尽管他表现得如此笨拙)换来误解。他仿佛陷入了一个无解的迷宫,无论走向哪个方向,最终都会撞上冰冷的墙壁。
这种失控感让他焦躁,也让他……感到一丝疲惫。
几天后的一个早晨,天气晴好。阳光透过餐厅的落地窗,在光洁的桌面上投下明亮的光斑。
周芷宁小口吃着佣人准备的早餐,食不知味。祁夜坐在主位,面前放着平板电脑,正在浏览财经新闻,两人之间只有餐具轻微的碰撞声。
良久,祁夜放下平板,目光并未看向周芷宁,而是落在窗外庭院里修剪整齐的灌木上,声音平淡地听不出任何情绪:
“今天天气不错。”
周芷宁拿着勺子的手微微一顿,没有回应。她不知道他为何突然说起这个。
祁夜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继续用那种听不出波澜的语调说:“你想出去走走吗?”
周芷宁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向他。出去?走走?她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自从被他带到这里,除了几次被他“押解”着参加宴会或见医生,她从未被允许独自踏出过这栋别墅的大门。自由,是她曾经用尽力气抗争、却一次次被无情粉碎的奢望。
“你……说什么?”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祁夜终于将目光转向她,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温度,只有一片沉寂的、公事公办的漠然。“附近新开了一家书店,环境不错。你可以去看看。”
他顿了顿,补充道,语气带着他特有的、不容置疑的规则感:“两个小时。司机会在门口等你。不要试图去别的地方,不要联系不该联系的人。”
即使是给予,也带着镣铐和界限。
周芷宁的心脏却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尽管条件苛刻,但这确实是“出去”的机会!独自一人,没有他在身边监视,哪怕只是去一家指定的书店,哪怕只有短短两个小时!
这突如其来的“恩赐”,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在她沉寂已久的心湖里激起了巨大的波澜。渴望、怀疑、警惕、一丝微弱的喜悦……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她紧紧盯着祁夜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出戏弄或者某种更深层次的阴谋。但他只是平静地回视着她,眼神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水,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泄露。
“为什么?”她忍不住问,声音干涩。
祁夜移开目光,重新看向窗外,侧脸线条冷硬。“不为什么。你想去就去。”
他不再给她追问的机会,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起身离开了餐厅,留下周芷宁一个人,对着面前几乎未动的早餐,心乱如麻。
去,还是不去?
这显然是一个试探。是他在画室冲突后,另一种形式的、居高临下的评估?看她是否会像他预期的那样,感恩戴德地接受这施舍般的自由?还是说……这背后有别的目的?
巨大的诱惑和同样巨大的不安在她内心激烈搏斗。那扇紧闭已久的大门,突然裂开了一道缝隙,透进了外面世界的光。仅仅是想象独自走在街上,感受阳光和微风,混迹于陌生人群中的感觉,就让她几乎要激动得战栗。
最终,对自由的渴望,压倒了一切疑虑和警惕。
一小时后,周芷宁换上了一件简单的米白色连衣裙,站在了别墅玄关处。她的心跳得飞快,手心因为紧张而微微出汗。她没有带包,只拿了祁夜让佣人递给她的一个简单手包,里面放着少量的现金和一部除了几个预设号码(主要是祁夜和别墅座机)外无法拨打其他电话的手机。
祁夜没有出现。只有穿着黑色西装的司机,如同沉默的雕像,站在打开的车门旁,等待着。
周芷宁深吸一口气,迈出了脚步。当她踏出别墅大门,站在阳光下,感受到微风吹拂发丝的那一刻,她几乎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她被囚禁了太久,久到几乎忘记了这种毫无负担地站在阳光下的感觉。
车子平稳地驶离别墅,汇入车流。周芷宁靠在车窗边,贪婪地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行色匆匆的路人,喧闹的商铺,嬉笑打闹的学生……这一切平凡而充满生机的景象,对她而言,都显得如此珍贵和不真实。
她按照祁夜的要求,让司机将她送到了那家新开的书店。书店很大,装修雅致,弥漫着咖啡和书页的香气。她走进店里,感受着周围安静翻阅书籍的人群,一种久违的、属于正常世界的宁静感,缓缓包裹了她。
她沿着书架慢慢走着,指尖拂过一排排书脊,偶尔抽出一本感兴趣的书翻阅几页。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像一个普通的、来此消磨时光的顾客。
然而,那种被监视的感觉,如影随形。
她敏锐地察觉到,在她不远处,总有一个或两个看似在挑选书籍的“顾客”,目光会若有若无地扫过她。他们的姿态太过自然,反而显得刻意。当她假装无意间走向书店后门时,那个方向的“顾客”会立刻不着痕迹地移动位置,封住去路。
祁夜的人。他果然不会真正放心让她一个人。
心中刚刚升起的那点微弱的喜悦和侥幸,瞬间被冰冷的现实浇灭。这所谓的“自由”,不过是从一个小的囚笼,暂时放风到一个更大、却同样布满眼线的囚笼里罢了。
她感到一阵屈辱和无力,同时也有一丝早知如此的麻木。
她强迫自己忽略那些视线,走到文学区,找了一本伍尔夫的《一间自己的房间》,在靠窗的角落位置坐了下来。她试图将注意力集中在书页上,但那些文字却难以进入大脑。她的心思,完全被身后那双无处不在的、无形的眼睛所牵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两个小时,短暂得像一声叹息。
当司机准时出现在书店门口,用毫无波澜的语气提醒她时间已到时,周芷宁合上书,平静地站起身。
她没有试图挣扎,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只是默默地跟着司机,坐回了车里。
车子驶回那座华丽而压抑的别墅。当熟悉的铁门在身后缓缓关闭时,周芷宁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这次短暂的“外出”,像一口稀薄的氧气,短暂缓解了她的窒息感,却也让重新沉入水底时,感到更加深刻的绝望。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书店后,祁夜的书房里,电脑屏幕上正显示着书店内部的监控画面。他看着她独自翻阅书籍,看着她安静地坐在角落,看着她最终顺从地跟着司机离开……
他靠在椅背上,眸色深沉。
她表现得如此平静,如此……顺从。没有试图逃跑,没有联系任何人。
这应该让他感到放心。
然而,不知为何,她那双在监控画面中显得过于平静、甚至有些空洞的眼睛,却让他心中隐隐升起一丝莫名的不安。
这种顺从,是真的接受了他划下的界限,还是……暴风雨前,那令人心悸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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