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阴霾暂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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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空间的死寂,比之前的厮杀更令人窒息。浓烈的血腥味、异香与焦糊味混合,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甜腻气息,弥漫在每一个角落。阿远拄着刀,喘息了许久,才勉强压下翻腾的气血和手臂的麻木。他环顾四周,带来的百名精锐,此刻还能站立的,已不足三十人,且个个带伤,不少人伤口发黑,显然是被那阴寒邪力所侵蚀。“清理战场,救治伤员!动作快!”阿远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他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谁也不知道那血池深处缩回的恐怖存在,是否会再次暴起,或者这摇摇欲坠的地下空间何时会彻底坍塌。
龙雀卫和死士们强忍着伤痛和不适,迅速行动起来。他们小心翼翼地检查着那些瘫软在地的“黄天”信徒,确认其是否真正死亡,并收集任何可能带有线索的物品——破碎的布料、扭曲的符号残片、甚至是那些信徒身上可能携带的零碎物件。
阿远的注意力,则主要集中在那块掉落在地、此刻已恢复平静的黑色碎片,以及洞顶那根倒悬的、表面多了几丝血纹的黑色晶体上。
碎片入手,依旧冰凉,但阿远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那股冰冷躁动的能量,似乎比之前微弱了一些,仿佛在刚才的爆发中消耗了不少。而洞顶那根晶体,则散发着一种沉寂而危险的气息,那几缕血纹如同寄生其上的毒蛇,缓缓蠕动,令人不寒而栗。
“头儿,这大家伙……怎么处理?”一名龙雀卫指着那晶体,咽了口唾沫,“要不要试着弄下来?”
阿远抬头凝视片刻,摇了摇头:“不可妄动。此物诡异,与地脉节点相连,强行破坏,恐生不测。”他想起王莽的叮嘱和刘秀的警告,这晶体恐怕是比墨石圣殿碎片更核心的东西,牵扯甚大。“记录下它的形态、位置,回去详细禀报陛下。”
他又将目光投向那依旧在微微冒泡的暗红色血池。池水粘稠,仿佛有生命般缓缓蠕动,散发着持续的不祥。他让人找来一些散落的石块,试探性地投入池中,石块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腐蚀、消融!
“用土石尽量填埋它!无法填埋的区域,做好标记,严禁任何人靠近!”阿远下令。彻底净化这污秽之地,显然不是他们现在能做到的。
就在这时,两名负责搜查那三名自戕黑袍人的龙雀卫,有了重要发现。他们在持杖黑袍人的残骸灰烬中,找到了一枚未被完全烧毁的、巴掌大小的黑色玉牌。玉牌质地温润,却透着一股阴寒,正面刻着一个复杂的、由“黄”字变形而成的诡异图案,背面则刻着几行细小的、非篆非隶的古奥文字。
“头儿,你看这个!”龙雀卫将玉牌递给阿远。
阿远接过玉牌,入手冰凉,那上面的图案让他感到十分不适。他虽不认得背面的文字,但直觉告诉他,这绝非寻常之物,很可能是身份信物或者……某种指令的载体。
“仔细收好,连同这块碎片,一同呈交陛下。”阿远将玉牌和墨石碎片小心包好,贴身收藏。
约莫半个时辰后,战场初步清理完毕。伤员被简单包扎后搀扶起来,收集到的零碎线索也打包完毕。阿远最后看了一眼这片充满邪异与死亡的地下空间,尤其是那根倒悬的晶体和污秽的血池,沉声道:“撤!”
一行人沿着来路,搀扶着伤员,警惕地向上撤离。返回的路显得格外漫长,每一步都伴随着伤痛和失去同伴的沉重。
当他们终于推开胡祠地道的石板,重新呼吸到地面上冰冷但清新的空气时,所有人都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东方天际,已露出了鱼肚白。
早已焦急等待在附近的王莽和严尤,立刻迎了上来。看到阿远等人浑身浴血、伤亡近半的惨状,两人脸色都极为凝重。
“陛下!幸不辱命!”阿远单膝跪地,声音疲惫却带着完成任务的释然,“地下巢穴已被捣毁,邪阵中断,诛杀贼首三人,信徒近百……但我方……损失惨重!”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痛楚。
王莽亲手将阿远扶起,看着他苍白疲惫的脸色和身上多处伤口,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你们都是大汉的功臣!所有阵亡将士,朕必厚恤其家!伤员立刻送往医馆,用最好的药!”
他目光扫过那些互相搀扶、却依旧努力挺直脊梁的将士,心中充满了敬意与酸楚。这些都是帝国的基石,是真正的勇士。
“陛下,这是在地下找到的。”阿远将包好的黑色玉牌和那块墨石碎片呈上,并简略汇报了地下的具体情况,尤其是那倒悬的黑色晶体、污秽血池以及最后仪式被碎片意外干扰中断的经过。
王莽接过玉牌和碎片,入手的感觉让他眉头微蹙。玉牌的阴寒与碎片的冰凉躁动,都预示着不祥。他仔细查看了玉牌正面的诡异图案和背面的古奥文字,同样不识,但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某种规则力量。
“严卿,立刻召集军中所有通晓古籍、异族文字者,尝试破译这玉牌背后的文字!”王莽将玉牌递给严尤,随即又拿起那块墨石碎片,感受着其中微弱却依旧存在的共鸣,“至于此物……看来墨石圣殿的碎片,与敦煌地下的节点,果然同出一源,甚至可能……彼此制衡。”
他想起刘秀昏迷前提及的“昆仑之眼”和“封印”,一个模糊的猜想逐渐浮现:或许这些散布各处的“星陨之墟”节点,并非孤立存在,而是构成了一个庞大的、镇压着某个终极恐怖的封印网络?墨石圣殿、敦煌地下,甚至未曾谋面的昆仑之眼,都是这个网络的一部分?“黄天”的目的,就是逐一破坏这些节点,释放被封印的“祂”?
若真如此,捣毁敦煌地下据点,仅仅是延缓了他们的步伐,远未到高枕无忧之时。
“陛下,城中的异香确实减弱了大半,井水也似乎清澈了一些。”严尤禀报道,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王莽点了点头,刚想说什么,突然,城头方向传来了急促的警钟声!
“呜——呜——呜——”
三长两短,是最高级别的敌袭警报!
“报——!”一名传令兵连滚爬爬地冲来,脸色煞白,“匈奴大军倾巢而出!正在猛攻南门和东门!攻势极其猛烈!”
王莽与严尤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了然。地下仪式被破坏,匈奴果然狗急跳墙,发动了总攻!
“走!上城!”王莽没有丝毫犹豫,将碎片和玉牌收起,大步向城头走去。阿远想要跟随,被王莽按住,“你伤势不轻,留下疗伤,统筹城内防务,尤其是看管好那胡祠入口,严禁任何人靠近!”
“陛下!”阿远急道。
“这是命令!”王莽语气不容置疑,随即对严尤道,“严卿,随朕登城!朕要亲眼看看,这些匈奴蛮子,还有什么手段!”
敦煌城头,战况空前惨烈。失去了邪术的干扰,守城汉军的士气明显高涨,箭矢、滚木、擂石如同雨点般倾泻而下,将试图攀城的匈奴士兵砸得人仰马翻。严尤指挥若定,不断调动预备队填补防线缺口。
王莽屹立在城楼最高处,俯瞰着城下如同潮水般涌来的匈奴大军。阳光照射在他染血的铠甲和手中的斩蛇剑上,反射出冷冽的光芒。他看到了匈奴阵中那些改造过的投石机,依旧在抛射着散发异香的陶罐,但效果似乎大不如前。他也看到了匈奴骑兵在城下往来驰骋,射出一**箭雨。
然而,与之前不同的是,他隐隐感觉到,匈奴的攻势虽然凶猛,却少了一种之前那种仿佛被无形之力加持的、令人心悸的疯狂。是因为地下仪式被中断,失去了“黄天”邪术的支援吗?
“陛下,匈奴攻势虽猛,但其后勤似乎有些跟不上,攻势难以持久!”一名观察细致的将领禀报道。
王莽微微颔首。看来,破坏地下据点,不仅削弱了对方的邪术支援,可能也影响到了匈奴大军的某种“士气”或者“状态”?
战斗从清晨持续到午后,匈奴人抛下了数千具尸体,却始终无法突破敦煌坚固的城防。最终,在夕阳西下之时,匈奴阵营中传来了收兵的号角声,如同潮水般退去,只留下满地狼藉和冲天的血腥气。
城头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守住了!又一次守住了!
严尤走到王莽身边,脸上带着疲惫却兴奋的笑容:“陛下,我军伤亡不大,匈奴锐气已挫,敦煌……暂时无忧矣!”
王莽看着城外如血的残阳,以及远处匈奴大营中升起的袅袅炊烟,脸上却没有多少喜色。他缓缓道:“严卿,切莫大意。此战,匈奴虽退,但其主力未损。更重要的是,‘黄天’阴谋败露,其隐藏在朝中、军中的余孽,绝不会善罢甘休。真正的较量,或许才刚刚开始。”
他转过身,看向西方那被晚霞染成金红色的天际,目光深邃。
“传令下去,犒赏三军,厚恤伤亡。同时,加强城防,派出斥候,严密监视匈奴动向。还有,”他顿了顿,语气凝重,“加紧破译那玉牌文字,并……想办法弄清楚那倒悬晶体的来历和作用。”
“臣遵旨!”严尤抱拳领命。
是夜,敦煌城内举行了简单的庆功宴,军民士气大振。王莽亲自巡视了伤兵营,慰问将士,随后便回到了临时居所。
静室之内,刘秀依旧昏迷,但气息似乎平稳了一些。王莽坐在他床边,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尤其是地下巢穴的细节和那玉牌、碎片的情况,低声诉说,仿佛在借助这种方式整理思绪。
“……文叔,我们暂时挡住了匈奴,也毁了他们在城内的据点。但朕总觉得,这一切太过顺利了些。‘黄天’谋划如此之久,手段层出不穷,岂会如此轻易被挫败?那昆仑之眼的封印……究竟如何了?”
他拿出那枚黑色玉牌,在灯下仔细端详。那古奥的文字如同虫迹鸟爪,完全无法辨识。他又感受着怀中两块碎片的冰凉触感,它们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微弱的引力,尤其是当他将两块碎片靠近时,那种共鸣感更为明显。
“节点……封印……钥匙……”王莽喃喃自语,试图将这些碎片化的信息拼凑起来。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阿远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陛下!有情况!”
王莽收起玉牌和碎片,起身开门。只见阿远站在门外,脸色有些古怪,他手中拿着一封刚刚收到的、来自长安的密信。
“陛下,是孔光大人派人八百里加急送来的。”阿远将信呈上,“信使说,孔大人再三叮嘱,此信必须亲手交到陛下手中,关乎……关乎朝中那位隐藏极深的‘黄天’核心成员的身份!”
王莽心中一动,立刻接过密信,拆开火漆。信是孔光亲笔,内容不长,却让王莽的瞳孔骤然收缩,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冰寒!
信上只有寥寥数语,却指向了一个他无论如何也未曾想到的人!
与此同时,在千里之外的长安,未央宫深处,一间守卫森严的偏殿内,那位被孔光密信点名的“核心成员”,正对着一面模糊的铜镜,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的衣冠。镜中映出的,是一张温文尔雅、备受先帝和当今太后信赖的、堪称国之柱石的面孔。
他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高深莫测的笑意,低声自语,声音轻得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棋局……才刚刚开始。陛下,您在敦煌的表演,很精彩。只可惜……您还是慢了一步。昆仑的‘眼睛’……已经睁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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