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密林鬼影与初次接触

　　“咔啦……嗬嗬……”

　　怪异的声响和低吼越来越近，灌木丛被粗暴地分开。五个“人影”摇摇晃晃地冲了出来！

　　看清它们的模样，即使是身经百战的判官小队和侦察排战士们，也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那根本不能算是正常人了！

　　它们身上穿着破烂不堪、沾满泥污的粗布衣服，有些地方还挂着类似麻袋片的碎片。

　　裸露在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死尸般的青灰色，布满暗紫色的淤痕和溃烂的伤口，有些伤口甚至能看到下面灰白的骨头！它们的脸庞干瘪扭曲，眼窝深陷，浑浊的眼珠几乎看不到瞳孔，只剩下眼白和血丝。

　　嘴巴不自然地咧开，露出参差不齐、沾着黑红色污垢的牙齿。最骇人的是它们的动作——关节似乎异常僵硬，跑动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啦”声，但速度却一点也不慢！而且完全无视地形的崎岖和灌木的阻挡，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开枪！”赵永刚最先反应过来，大吼一声，手中的驳壳枪率先开火！

　　“砰！砰！砰！”

　　侦察排的战士们也纷纷开枪！子弹打在这些“怪物”身上，发出“噗噗”的闷响，如同击中朽木或皮革！

　　青灰色的皮肤被打出一个个弹孔，流出暗红发黑、如同粘稠泥浆般的液体，但它们的动作只是微微一顿，发出更加愤怒的“嗬嗬”声，继续猛扑过来！除非子弹命中头部，才能让它们彻底倒下！

　　“打头！打关节！”林烬冷静的声音响起，同时他手中的STG-44喷出火舌，一个精准的三连发，将冲在最前面一个“怪物”的脑袋打成了烂西瓜！那东西晃了晃，噗通倒地。

　　判官小队其他人也立刻调整目标。栓子和周虎的步枪精准地命中后面两个“怪物”的膝盖，将它们放倒。魏大勇和王铁柱则用冲锋枪扫射，子弹如同鞭子般抽打在“怪物”身上，虽然不能立刻致命，但强大的冲击力也延缓了它们的冲锋。

　　“这他娘的是什么鬼东西？！”魏大勇一边换弹匣一边怒吼。

　　“像是……死人？！”王铁柱也是头皮发麻。

　　李岩眼神一凝：“不对！是活的！但肯定不正常！小心别被它们近身！”

　　说话间，一个被魏大勇扫倒的“怪物”竟然又挣扎着爬了起来，拖着被打断的腿，用双手扒着地面，依旧执着地向他们爬来！另一个被栓子打碎了肩膀的，也用完好的手臂挥舞着一把锈迹斑斑的柴刀，嗷嗷叫着冲来！

　　“手榴弹！”赵永刚吼道。

　　两名侦察排战士立刻扔出手榴弹！

　　“轰！轰！”

　　爆炸将两个“怪物”炸得支离破碎，残肢断臂飞起，散发出更加浓烈的腐臭气味。

　　剩下的最后一个“怪物”，被林烬和栓子、周虎集火，打碎了头颅和脊柱，终于瘫软下去，不再动弹。

　　战斗结束，密林中恢复了寂静，只剩下众人粗重的喘息和空气中弥漫的硝烟与恶臭。

　　所有人都心有余悸。这些“东西”的诡异和顽强，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检查战场！注意安全！”林烬下令，自己则端着枪，小心翼翼地靠近一具还算完整的“怪物”尸体。

　　孙小眼强忍着恶心，戴上手套，开始检查。他用匕首划开尸体的手臂皮肤，下面的肌肉组织呈现出一种灰败的、缺乏弹性的状态，血管里的血液几乎凝固，颜色暗黑。“体温……低于常温。瞳孔对光无反应……肌肉僵硬但关节活动范围似乎被强行扩大了……有轻微腐烂迹象，但又被某种东西抑制了……”

　　他掰开尸体的嘴，发现牙齿缝里有暗红色的肉丝。“它们……可能真的吃人……”

　　陆明远则检查了“怪物”身上破烂的衣物，从一块相对完整的布料上，发现了一个模糊的、用针线缝上去的标记——一个扭曲的日文片假名，依稀可辨是“シ”开头。

　　“鬼子！这些鬼东西跟鬼子有关！”陆明远低呼。

　　龙阿普和田向导也凑过来，龙阿普指着尸体脖子上一个不太明显的针孔痕迹：“看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扎过，还留了点黑色的血痂。”

　　林烬仔细观察那个针孔，又想起黑木重信使用的“魂Ⅰ型”药剂。“可能是某种更强效、更致命的药剂，或者……是别的控制手段。”

　　他站起身，环顾四周：“这些东西不可能是自然形成的。要么是日军用活人甚至尸体进行了某种可怕的药物或生化试验，要么就是利用了当地某些邪恶的巫蛊之术。不管是什么，都必须找到源头，彻底摧毁！”

　　“队长，这些东西动作这么快，力气也不小，而且好像感觉不到疼，子弹不打头打关节很难打死。”魏大勇脸色凝重，“要是数量多了，可不好对付。”

　　“所以我们要更加小心。”林烬道，“田大叔，阿普，距离老君山那边出事的区域还有多远？”

　　田向导脸色发白，但还是强自镇定：“按这个速度……再走一天半，就能到老君山外围。但刚才这些东西……以前从没听说过。这一带虽然传说多，但真正‘闹鬼’吃人的，也就是最近这几个月。”

　　“看来我们没找错方向。”林烬看向赵永刚，“赵连长，让战士们提高警惕，子弹上膛，刺刀装好。遇到这种东西，优先打头，打膝盖，打脊柱。手榴弹和炸药包准备好，关键时刻用。”

　　“明白！”赵永刚立刻去传达命令。

　　队伍稍作休整，处理了战士们的轻微擦伤（主要是被灌木划伤和紧张时的磕碰），掩埋了那些怪物的残骸（避免引来野兽或传播疫病），继续向深山进发。

　　接下来的路程，气氛更加紧张。每个人都睁大了眼睛，竖起耳朵，不放过任何一丝异响。

　　傍晚时分，队伍在一处相对开阔、靠近溪流的林间空地扎营。营地周围布下了绊发雷和警戒线，安排了双岗。

　　夜深了，山林中一片漆黑，只有篝火发出噼啪的响声和映照出周围晃动的树影。虫鸣似乎都少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林烬坐在篝火旁，擦拭着武器，同时将精神力缓缓铺开。令牌虽然受损，但对生命能量的感知依然存在。他能隐约感觉到，在营地周围数百米的范围内，除了己方队员，还有一些……微弱、混乱、充满恶意的生命能量在徘徊游荡，数量不多，但确实存在。

　　“它们还在周围……”林烬低声道。

　　“队长，你也感觉到了？”坐在旁边的孙小眼轻声问，他作为医护兵，对生命气息也比较敏感。

　　“嗯。数量不多，应该是在监视，或者……等待时机。”林烬道，“告诉大家，后半夜尤其要小心。”

　　果然，到了后半夜，轮岗的战士发出了警报！

　　“有东西靠近！东边！数量不少！”

　　林烬立刻冲到东侧防线。只见黑暗中，影影绰绰出现了十几个晃动的黑影，正悄无声息地向营地摸来！它们比白天遇到的更加“安静”，动作也似乎更加“协调”一些。

　　“开火！照明弹！”赵永刚下令。

　　“砰！”一发照明弹被打上天空，惨白的光芒照亮了营地周围！

　　借着光芒，众人看清了来袭者的模样——依旧是那种青灰色的“怪物”，但数量足有十五六个！而且，其中有两个身形格外高大，动作也更加迅捷，手中竟然拿着简陋的弓箭和吹箭筒！

　　“还有远程！”林烬眼神一凛，“优先干掉拿弓箭的！”

　　枪声再次打破夜的寂静！这次判官小队和侦察排有了经验，火力更加集中精准。栓子和周虎重点狙杀那两个拿弓箭的高大怪物，林烬和魏大勇等人则用自动火力压制冲锋的普通怪物。

　　那两个高大怪物似乎有点“智慧”，懂得躲在树后射击，箭矢带着破空声飞来，虽然准头一般，但力道很大，钉在掩体上发出“夺夺”的闷响。

　　一场激烈的攻防战在深夜的密林中展开。怪物的冲锋依旧悍不畏死，但有了准备的战士们依托工事和火力，稳稳地守住了防线。手榴弹和炸药包在怪物群中开花，造成了巨大杀伤。

　　战斗持续了约二十分钟，来袭的怪物全部被消灭。营地周围又多了十几具扭曲破碎的尸体。

　　清点战果，己方无人阵亡，只有三名战士被流箭擦伤，孙小眼迅速处理。

　　“这些东西……好像有点战术了。”王铁柱看着那两个被栓子爆头的高大怪物，“还知道用弓箭掩护，冲锋也比白天那些有章法一点。”

　　“可能……是有‘指挥’的。”李岩沉声道，“或者，这些更高大的，是更‘成熟’的试验品。”

　　林烬走到一具高大怪物的尸体旁，仔细检查。在其后颈处，他发现了一个更深的、类似金属片植入的痕迹。他用匕首小心地挑开皮肉，竟然真的挖出了一块指甲盖大小、已经和血肉长在一起的、刻有日文编号和复杂电路的金属芯片！

　　“控制芯片？！”陆明远震惊，“鬼子竟然把这种东西用在人身上？！”

　　“看来，‘白骨计划’比我们想象的更加丧心病狂，也更加‘高科技’。”林烬看着手中那沾满污血的金属片，眼神冰冷，“他们不仅仅是在制造不怕死的士兵，可能还在进行某种……将人体改造、药物控制和电子指令结合起来的恐怖实验。”

　　他将芯片小心收好。“把这些怪物的特征，尤其是芯片和针孔痕迹，详细记录下来。天亮后，我们继续前进。既然它们主动找上门，说明我们已经接近它们的‘巢穴’或者活动区域了。”

　　他望向黑暗深处，那片被当地人视为禁区的群山。

　　“不管里面藏着什么妖魔鬼怪，这次，我们都要把它连根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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